這段時間爲什麼一直像漿糊的感覺,福遛喃喃自語着。
其實他很蠢,有一個很蠢很蠢的地方,那就是……
或許顏君曾經教過了他,並真正的讓他找尋到了現在的他,前進到了曾經未曾到過的地方,見到了更多的風景。
但是……
他要綻放快要熄滅的花火,對於千雪來說,這一份的她,身前萬千過路之人見證的璀璨,或許身後的他爲其解惑;這一份是她,身後那些人都可以爲其所做到的事情,只有它能陪伴她的身側。
所謂孤獨嘛,呵呵!算他一個,快要失去的英勇啊……
就讓福遛一直站在千雪身側,無論身前身後,與千雪共同來面對之人,是那個福遛呀。
啊咧啊咧,真是矛盾。千萬年前的我,是那個她的身後之人;千萬年後的我,是……
「老匹夫!」
警報滴滴做響,果然在小傢伙的視線中,無論身前與身後,我都是那個前輩吧。
“前輩!”
剎那響起的聲音,他聽出多了更多的羈絆,這回算是悟了一個真切無比,明明白白。
「欠你一句謝謝!會給你添一份香火。」
福遛很是欣喜,掙脫出而的碎片,那遠去的留影是顏君的身姿以及漸漸飄遠的記憶。
「“福遛,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顏君的配劍了。”
“神帝我,終於不再是我的時代了呢。福遛,顏君我就拜託你了,可要好好保護她。”
“嗯,作爲一柄劍,我會一直常伴於身側。”
“福遛,你太死板了。”
“福遛,你終於有那麼一點味了。”
“福遛,這味道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
……」
抽回的思緒,他一拍腦袋,眼神轉回到了現在的畫面前。
劍影紛飛,那無所不至的劍氣,縮爲黑色流線的嬌小身軀,敏捷躲閃着每一次攻勢。掠影飛射而來,以極快的速度刺向了要害。
嘛,小傢伙正在和大玩具胡攪蠻纏,很是盡興的她,玩得很開興。
扭轉的身形,不經意間按動了劍柄,這是她的呼喚。福遛搭上的手,很是默契一如既往地操作着靈力轉換,爲她身形加速,爲她附上最凌厲的一擊。
千雪在數個回合後,瞅準時機,突然暴起的靈力,她以傷換血。直接單手刺中了蕭野的左臂,剎那之間靈力涌入他的身軀之中,攪碎着生機。
獻血奔流而出,哽咽中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有那雙乾涸的眼神,在寂靜中對上了那充滿血意的紅瞳。
草屑,飄落視線的餘暉,黑色長髮蕩起絕美的側顏,很準確觸摸到了狷狂之流。
呲啦啦!
利索斬下,劍影斜拉而去,千雪一劍揮出。默默看着,又一個大玩具在她身前倒下,忽然一手撼地,他用劍苦撐着身軀。
猛然擡起的腦袋,眼眶中光亮在慢慢地流失……
微微歪頭,疑惑的千雪,不理解大玩具爲什麼還沒有徹底壞掉。剛剛明明已經攪碎了他的命門,但他踉蹌一下,喘息的聲音,再次緩緩站起。
她看着劍下的男子,疑惑中赤潮之上閃爍起忽明忽暗的光點,此時她停步於此。快要學會了,少女並沒有再次衝鋒而起,那份決議很好傳達到了福遛這一邊。
“回答,唔……我的力量。”
福遛輕言點撥引導着,千雪小手攥緊,福遛感受着那抹溫度。
“嗯,來吧。”
他輕言的聲音,似乎簡單的一句話,好像已經思考了很久很久。
踉蹌的身形站了起來,又一次倒了下去。再次站起的時候,他正視着她。
看着赤紅少女慢慢走來,無色靈力肆意在她身邊旋轉着。福遛輕輕震動迴應着,默默增幅其海量靈力,讓這片天地間靈力流爲她所用。
是呀,本座或許無法成爲真正給予她一切之人,但是在她的背後一定有本座的長伴。
但是唯有這樣的千雪,這片赤紅攬盡了芳草的大人,這位人海獨尋其所其用的少女,這纔是前輩我,才能見到的她。
“前輩?”
千雪感受着手中的震動,那屬於前輩福遛的答案,沁入了,蔓延了,傳達到了她的心……不,是她從不擁有的靈魂吧!
“它叫,羈絆。”
“唔……千雪,陪伴前輩。”
剎那再次攥緊的手,少女靜靜地握住了劍踏步向前,越發加快的速度,無色靈力誕生出了閃耀之光,永夜中穿越時間的光。
第五百四十九·夜星聖塵加持下一切超越了時光,她的答案爲大玩具獻上了最後的輓歌。
“哈哈!很好,很好!能倒在你這傢伙的手上。我滿足了……巧兒要……”
爆吼而起的聲音,咔嚓一聲,凝滯的笑容,輕柔紛飛的劍舞。
轟然化爲晶瑩塵雲的大玩具,那份情愫卻是那樣的清晰無比。
原點在聖塵降世的瞬間崩碎,重新被改寫的鏈接,穿越了時間。聖塵之力再次延綿延伸的長絲線,然而在絲線的另一端,也在一瞬間崩塌了。
星火璀璨的一瞬,一切翻涌而至,洗巧兒麻木地向前走去,不知不覺地奔跑了起來……
喘息回忘的奔流,回憶涌上了心頭。
「“這是烏蘭草,我用不上。就給你吧,宗主大人。”
“哼,我還沒成爲宗主呢,叫我巧兒就好了。”
“宗主之女大人……”
“什麼大人,只要我巧兒就好了,這也不是什麼值錢貨,給你用就行了。”
“巧兒,明天就是八歲那一天了,來。“」
拉住她的那雙大手,在那停不住的夜晚,她是那樣的渴望。
在別苑,空無一人的房子裏,她如此渴求着那一雙大手,能在她身邊陪伴的溫度。
如此想來被驅逐去了下山,那個空蕩的小竹屋,過去的每一個日夜是多麼的美好。
竹木小屋,空曠林野,潺潺流溪,風聲雨聲敲打着四周的木板,不過這一切深深叩入了牀上已經動不了的她。
“蕭野!”
“老叔子、大胖子……”
還有高的、矮的一衆修士,她甚至都叫不出名字。在她記憶中揮灑而去的他們,都在那個小屋前,陪着自己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忘的日月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