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爲什麼我們都躺槍了呢?死了……」
原來站在千雪後方,同樣愣住商隊長以及一衆護衛,在地上喃喃吐槽自語着,甚至還有身後路過職業修士與屬民們。
他們這會審時度勢,眼見形勢不妙紛紛效仿這種更大規制之禮,不一會一羣人跪拜禮齊刷刷、清一色趴在了她倆面前。
這是職業修士向高位戰鬥修士,致以崇高敬意禮儀,同時也是對那身衣服所行之禮。眼尖商隊長,早就發現這位泰珠小姑娘,竟然穿着這座城市最高貴服飾,跑來這等地方。
“這……免禮!大家都起來吧!”
商隊長偷瞄起視線,看向了還處於不解狀態下小傢伙,夏千雪……果然還是驗證商會長那句老話,有其女必有神仙嗎?嘖嘖,這琉璃服飾還有那個裝飾件,可不單單隻有這一種意思呀。
“小姐,小姐!“。
遠處不絕於耳疾呼,忽然一中年疾跑而來,毫不自亂靈力流,均勻而平穩。
“唔……強者!”
夏千雪這會才察覺到來者,感嘆聲音下,有些躍躍欲試呢。
而泰珠微微用力,一把拉住了她,笑着在她耳邊輕聲提醒道:“姐姐陪你玩,更開心!而且,龍叔以後也可以每天陪你玩喲。”
緊緊被握住小手,夏千雪手臂一起被舉起,甩了甩。
“呀,龍叔,我可是超勇呢!找到了小千雪呢,妹妹超可愛!”
終於筆挺站在她們倆面前,那位擦了擦額頭汗滴,聽到她自吹,瞪着泰珠剛想對其訓斥幾句,不過看到她拉着小手,那一位黑髮藍瞳小姑娘,不由嘆了一口氣壓下了衝動。
其實他老遠他就已經見到了,這位絕對出塵耀眼的存在。唉,還真是所言不虛,她所庇護之女果然和她是一路感覺呀。
手慢慢放下,轉而拍了拍泰銖腦袋,輕言道:“大小姐,下次,不許了。”
說完他向着夏千雪一躬身,鄭重說道:“二小姐,龍格向您報道,不知……她,近日可好。”
忍不住問出話語,模糊身影已然在時光侵蝕下只剩下一抹微光,而少女猶豫了一會兒,疑惑眼神漸漸清明,她輕輕一笑說道:“唔……谷妍姐姐呀!嗯,很精神!很厲害!這會兒時間估計……唔!大概因爲……昨天墩墩墩,此刻還倒在牀上吧。”
“呃……二小姐真幽默。”
兩人有些愣神,龍格算是聽明白了,不由笑出了聲。而福遛還再提示口述之時,沒想到小傢伙光速上道,但後面即刻加上的後半句讓福遛也有些啞然。
好在對方笑得很真誠,這事就算是沒毛病過去了。而在暗處,那抹微光已然現出了光華,似乎那一日老爺就是這樣失態,在海上爛醉如泥。
“哎,如此,還真有她的樣子呢!二小姐,老爺已經在等你了,請!”
說着一側身轉過身形,泰珠就要推着她離開。腳步一頓,夏千雪忽然轉頭回望向了身後,商隊長一行人已經起身,擺着手正與她揮手告別。
“唔……再見了商隊長,衛隊長,阿虎哥……”
掃過衆人視線,大家已經混得很熟了,臉上寫滿了再看看玩具們,而同樣看到千雪正要遠去,商隊長忽然想起了什麼。
還沒來得及接上話語,泰珠竄來身形直接摟住了她,將她一把拖走。
“妹妹!交給龍叔就好了,我們快走吧,可不能讓爹爹他等久了。”
龍格點了點頭:“就讓我代勞吧,二小姐。”
“謝謝,龍叔了。”
“走嘍,千雪妹妹,一起回家嘍。”
靈力自走車遠行而去,離別之後又是在各自道路上一方行者。絡繹不絕修士抵達天城,匆匆走上靈力自走車返回那個港灣。
看着天城外不變景色,交錯遠行方向,小六與商隊長向着外街區而出。
“走了呀……”
“嗯。隊長,今年要順路買些靈力球嗎?”
“麻煩了。”
靈力自走車呼嘯而去,大包小包走入樓房,熟悉轉過七八個圈,古銅色小門,還是那朵紫花在一邊花盆。
又一年了呀……它所盛開之時,他回來之日。靈力一閃而過,吱嘎聲一切都是熟悉氣味。
“爸爸!”
呼呼北風,晃動着窗戶。沒有被關緊,時不時嗙嗙作響。穿堂風呼嘯而過,不忘擺動一下風鈴發出嗚嗚響動。
斷斷續續少女嬉鬧聲,伴隨着那風穿透着佈滿花叢與山石的園林,聲聲入耳。
鬧中取靜,年節熱鬧街巷上,舊門板前門口羅雀。一圈圈多層石木混建,從各地而來拜會,年復一年傳統,每個小天地都是一番故事。
庭院前,一棟上了年紀,還只是單一木質結構屋子,中年男子一身勁袍立於桌前。鷹鉤鼻,硬朗線條,扶手摸着桌面,不時敲打幾下,一信封靜靜地躺在不遠處。
一收手來到窗前,視線落下四周一覽無遺,他正凝視其院落中與小女切磋玩耍的少女。
嘻嘻哈哈聲音所襯托,注意力全在那張面無表情小臉上,細細觀察不難發現少女此刻玩得很開心,那縷黑髮下所暗藏之物。
就在數日前初見之時,自身平靜維持了很多年,沒曾想會在剎那被打破,讓他至今難忘。
小石子在池塘中被丟下,久久不能平復心情,他忘不了那一天,被小女泰銖拉着手衝入自己茶室,超小隻女孩——夏千雪。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日程安排,對於弟弟描述也有了見面準備與最壞打算。畢竟是那一位大人,畢谷妍所圈養之物,經久沒有聽聞。
雖說是由自己那個弟弟所轉告,但能從隻言片語一點點品味出,其中很多很多畢谷妍那雙利爪,透露着絲絲狼性。
心中涌動起想法,一切都在猜測她做出什麼手段,而少女就這麼衝入了茶室。
那一瞬間,驚濤駭浪般震撼,徹底抹去了所有聲音。
太乾淨了……
四周光線頓失,只剩下那至黑秀髮,以及那雙無機制眼睛。整個世界,彷彿在那樣相遇中,褪去了一切顏色。
能完成這樣作品,顯然是不可能之事,答案只有一個……她真的找到了。
擡步輕頓,站於桌前,微微甩過衣襬。那位與泰珠一樣恭敬行禮,但是模樣已然深深扣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