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以前從沒幹過這些,媽怕你受不住。”喬婉又無奈的說。
時傾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一邊喫一邊說道:“以前那是你們不讓我幹,現在我想幹了媽你可不能攔我,不然我跟你急,再說了,咱可是農村人,哪個農村人不幹農活的,幹農活又不丟人。”
在時傾看來,作爲農村人,不僅不丟人,甚至比很多人都光榮,就是因爲有農民們的辛苦勞作,纔有大城市的衣食無憂。
民以食爲天,沒有農民種出來的糧食,大城市再有錢也得餓肚子。
喬婉被時傾這堅決的樣子弄得無奈了。
“不是丟不丟人的事,媽這不是心疼你麼。”
時建山已經在喫早餐了,看喬婉一臉無奈,他笑着說道:“既然傾傾想去就讓她去吧,以前那是她小,咱捨不得讓她幹,現在她長大了,想幹活了咱也別攔着。”
“就是啊媽,快喫飯吧,等下都快中午了。”時傾催促道。
喬婉瞪了她一眼:“胡說,這才八點,哪來的中午。”
不過她也沒再說不讓時傾去田裏的話了,坐下來開始喫早飯。
三人喫好了早飯,時城這才揉着眼睛從房間出來,一聽說時傾要去田裏割稻穀,他頓時就精神了。
“啊媽媽,我也要去。”
時城大叫着,擔心爸爸媽媽和姐姐不等自己,他急得在原地直蹦。
時傾嘴角一抽,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腦袋:“要去就趕緊去換衣服,快去。”
“哦,好。”小傢伙聞言,又一溜煙的回了房間,然後撿起昨天脫下來的衣服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
等他出來時,時傾她們也該出發了,時傾塞了一個包子給他,然後拉着他跟在時建山身後一起出門。
喬婉鎖好門跟上來,看着一大一小姐弟倆,沒好氣道:“好好在家呆着不好,非得出來受罪。”
時傾當即反駁:“媽,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受罪啊,我們這叫爲自己的美好生活努力奮鬥。”
喬婉:“啊對對對,你說的對……”
時傾和時城對視一眼,無聲笑了。
一家人到了田裏,巧的是,她家這塊田也剛好挨着鄰居方大媽家。
此時她家一家也已經在田裏開始忙活了,方大媽一擡眼就看到了時傾一家。
她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時傾。
確定那是時傾後,她詫異的大聲打趣道:“喲,你們家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敢捨得讓閨女出來幹活了。”
聽到這話,喬婉也只當她是開玩笑,呵呵笑道:“是啊,這不傾傾放假了,說了不讓她來她非要來,說是心疼我跟她爸兩個人幹呢。”
話裏多少有些炫耀的成分在。
方大媽聽得呵呵一笑,看向時傾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哦,是嗎,那時傾可真是長大了呢,知道心疼爸媽了。”
現在知道心疼了,以前怎麼不見心疼。
時家的莊稼哪年不是時建山和喬婉兩口子費七八力乾的。
不過搖頭歸搖頭,她們依舊羨慕時傾考上好大學。
當然,有羨慕的,自然也有酸的。
方大媽家大的孫子孫女都早早的輟學了,小的讀書成績也不好,可沒少操心。
每次看看自家的,在看看隔壁的時傾,對比這麼強烈,她怎麼能不酸。
時傾看了方大媽一眼,沒搭理她。
喬婉也聽出了她話裏的陰陽怪氣,微微蹙了下眉。
她可見不得別人說自己女兒。
當即便說道:“對呀,傾傾從小就懂事,從小就說要好好讀書,長大了要好好賺錢養我跟她爸呢,說我們以後只要在家享清福就好。”
打蛇打七寸,喬婉深知方大媽在意什麼,直接便用讀書來堵她的嘴。
果然方大媽一聽這話,當即便感覺自己的心口被紮了一刀。
她強顏歡笑的說:“呵呵,是嗎,那時傾可真是從小就懂事啊。”
偏偏這時候她兒媳婦還笑呵呵的補了一句:“可不,傾傾懂事村裏誰不知道,我可是羨慕喬嫂子有個這樣的閨女啊。”
方大媽是酸不溜秋陰陽怪氣的說,她兒媳婦那就是真真的羨慕了。
看着自己兒媳婦那沒出息的樣子,方大媽頓時又感覺自己心口再次被紮了一刀,不想說話了。
喬婉笑了笑,隨便跟她客氣了兩句,便提刀下田,開始幹活。
“傾傾啊,你等下要是累了就回去啊。”
她一邊割稻穀一邊說。
時傾頭上戴了個遮陽帽,割稻穀沒什麼技巧,揮着鐮刀一頓割就行。
在看了時建山是如何割的以後,她便上手了,割得比時建山還起勁。
聞言直起腰身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媽。”
一家三口在田裏揮汗如雨,時城則是在一旁田坎上捉螞蚱。
另一邊,看着這一塊塊金黃璀璨的稻田,大軒百姓們那是眼熱不已,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尤其是那些種了一輩子地的老農民們,此時大軒有些地區也跟時傾他們這邊一樣是收稻穀的季節。
他們看看光幕中的稻田,再看看自家的。
爲什麼他們感覺華夏的稻穀比他們種的長得好得不止一倍兩倍?
時傾她們腳下的稻田,稻穀成排成片,金黃璀璨,顆粒飽滿,一看就是大豐收。
而他們腳下的若是以前,那看着肯定覺得不錯。
可是現在跟華夏的一對比,就顯得他們這邊的稀稀疏疏,很多都是扁殼,甚至有些地方都沒長。
這差異也太大,太明顯了吧!
大軒正在收稻穀的百姓們只感覺被打擊到了,瞬間沒了動力,也沒了再幹活的心情。
若是之前那些飛機手機黑疙瘩等堪比神器的好東西,他們還只是羨慕一下向往一下希望他們也能有。
但那些都跟做夢似的,權當個樂子。
可這稻穀的長勢是真真切切的把他們打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