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不是買大白菜,不能急於一時。
韓芳和王桂英回家之後,陳大嫂還和秦蕙感嘆:“王桂英那樣的我不會勸她,但是韓芳這種還是重新嫁一個比較好,一個人孩子也沒有,日子咋過得下去?”
“也不是說非要找,但是有個可以依靠的家還是很不錯的,韓芳一個人太孤單了。”
王桂英年紀畢竟在那裏,而且家裏的五個孩子也可以陪着她,但是韓芳就不一樣了。
秦蕙經常看見她一個人做很多事情,原本的家庭環境就不好,又遇上李華那種人渣,命運實在有點悲催。
現在一切都開始好起來,秦蕙也覺得韓芳沒必要一個人過苦日子了。要是能有個人一起過日子肯定會慢慢治癒她之前受過的苦。
陳大嫂說今天她來做飯,大家在這邊喫一次,也好給鄭婆子減輕負擔。
秦蕙沒有異議,也沒去打擾屋裏的孩子們,和陳大嫂一起去廚房幫忙做飯了。
撲撲在屋裏和柳柳摺紙船,沒過多久經不住誘惑的小石頭加入了他們。
柳柳手巧,折出來的紙船很規整漂亮,撲撲拿在手裏很喜歡。
小石頭不服氣,撅着嘴自己拿了張紙,非說要給撲撲露一手,最後折了個皺皺巴巴的紙船出來。
柳柳嫌棄地瞥一眼,說:“你剛剛乾啥去了,咋手又這麼髒,把紙都弄髒了,船看起來也不乾淨!”
小石頭是洗了衣服進屋的,柳柳也想不到他在屋裏去哪裏扣了泥巴玩,連帶着折的紙船都看起來很埋汰。
小石頭不服氣,梗着脖子狡辯:“你那個看起來好看,可是絕對沒有我這個有用,我這個可以在水裏浮很久!”
撲撲看看小石頭,又看看柳柳,對比了兩隻紙船,不由自主地更加貼近姐姐。
哥哥有點點邋遢怎麼辦?撲撲也很想跟他玩的啊,可是現在看來和姐姐玩更舒服。
柳柳自認爲已經是大孩子了,瞧不上小石頭的幼稚,把那個埋汰的紙船推給小石頭,敷衍道:“哦,好厲害哦,你自己玩吧,我和撲撲一起。”
她會得可多了,小青蛙一出來更加吸引住了撲撲的目光。
“吶,都送給撲撲了!”柳柳把紙船和小青蛙全都給了撲撲。
撲撲歡喜地輕輕拿着手裏漂亮可愛的小青蛙,靠過去奶呼呼地說:“謝謝姐姐,姐姐真好!”
呀,還有好幾只青蛙呢,回去可以玩好久了!
小石頭漠然地看着眼前姐弟和諧的一幕,想無情地轉身離去,沒走到門口看見陳大嫂在院子裏擇菜,瞬間回頭給柳柳諂媚道:“姐,你最好了,教教我唄,我們一起玩啊!”
因爲他出去會見到陳大嫂,不確定她消氣沒有,要是又被揍了咋辦?
自己一個人面對書本發呆也確實無聊,課本上也沒有多少可以用鉛筆塗的地方了。
那還不如和柳柳撲撲玩!
玩了一會兒,小石頭要拿鉛筆教撲撲畫畫。
柳柳皺着眉頭看小石頭指着紙上不規則的封閉圖形教撲撲說這是太陽,又說那個一根木棍頂端頂着一個小黑球、隨意塗畫幾下四肢的是撲撲……
其實是他自己邊畫邊給撲撲和柳柳解說自己的創作理念和風格,整個人完全沉醉其中。
柳柳嘴角抽搐,她其實很想對小石頭說:你快別畫了,畫的都是啥啊?就連你那說話噴出來的吐沫星子印在紙上也比你畫的好看!
撲撲不懂畫畫,但是他看着紙上那個“傳說中的自己”,一時間大爲震撼。
肉乎乎的右手食指指着那個“撲撲”,小傢伙很委屈地給小石頭反映,“不是撲撲!好醜!”
嗚嗚嗚,那怎麼會是撲撲嘛?!哥哥畫不了就應該別畫啦!
小石頭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的傑作,對撲撲的反應有點不滿,“哪裏醜了,你看看,你頭髮是不是黑的,你腿是不是就這麼短,還有手是不是就那麼胖……”
這就是照着撲撲的樣子畫的啊,哪裏不像了?嘿呦!這個小傢伙都還沒上學,都敢質疑他已經學業有成的哥哥了?沒文化不懂得啥叫畫畫!
“不是……”委屈的撲撲憋紅了臉和小石頭抗議,“就不是!就不是!那麼醜!是哥哥!”
好嘛,撲撲已經急了。
小石頭皺巴着臉,想教訓教訓自己年少無知的弟弟,“這是我照着你的樣子畫的,你就長這樣啊!我纔不是這樣!”
想他小石頭,長得還是很俊的,奶奶說了他以後不愁找不到媳婦!所以說啊,這畫上的就是撲撲!
“壞哥哥!醜哥哥!臭哥哥!”撲撲氣得鼓起了雙頰,小傢伙一點也不虛,對小石頭的辯解更加氣憤。
“哼!我本來就沒有說錯,撲撲你沒文化!”小石頭不甘示弱道。
“錯了!”生氣的撲撲聲調變得奶兇奶兇的,甚至一不小心戳到了小石頭的肺管子,“你醜!尿牀哥哥!”
咔嚓!小石頭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快裂開了。
他僵在原地,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乖乖的弟弟爲什麼能說出殺傷力這麼大的話。
柳柳在一邊捂着嘴偷笑,眼神在小石頭身上打量了幾下,好像在說:叫你貧嘴吧,撲撲雖然小,但是生氣了也很厲害喲!
被噎得啞口無言的小石頭睜大了眼睛,看看面前還很生氣的撲撲,一瞬間無力極了。
這麼小就記住了他的黑歷史,以後不知道會不會時不時拿出來笑話他。失策失策,早哄着他讓他別提尿牀這事兒不就好了嗎?搞啥創作啊,畫畫幹啥啊,嘴賤啥啊?
小石頭後悔死了。
撲撲見小石頭不做聲,自己心裏還是不服氣,拿着橡皮遞給小石頭,“不是撲撲!擦!”
剛剛還理直氣壯的小石頭瞬間氣短,接過橡皮給撲撲打商量,“擦了能別提尿牀的事兒不?”
“擦!”撲撲抿着嘴面無表情下命令的樣子像極了陳紹池。
小石莫名有點面對他小叔的壓迫感,捏着橡皮把畫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