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陳紹池纔開始他的假期,有了爸爸的陪伴,撲撲開心極了。

    有陳紹池在的時候,撲撲好像更黏他一點,秦蕙悄悄吃了幾次醋,後面自己想通了。

    這不,喫過早飯陳紹池去大堂哥陳紹江家裏串門,撲撲掛在他身上得到了出門的機會。

    小傢伙給秦蕙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就開開心心和爸爸串門去了。

    陳大哥和陳老漢也不甘落後,喝了兩口熱茶也商量着出門去找人聊天下象棋,說是在家裏無聊得很。

    柳柳和小石頭好不容易得到了陳大嫂的許可,蹦蹦跳跳地去找小夥伴們聚一聚。

    鄭婆子樂得他們不在,等人一走就把花生瓜子擺上,婆媳三個在家烤火,那不比在外面冰天雪地的舒服嗎?

    要過年了,秦蕙給鄭婆子和陳老漢一人買了一雙皮鞋,這在村裏還沒有誰家的老人有皮鞋穿的,鄭婆子因爲這個嘚瑟了好久。

    陳大嫂一人給他們做了一套冬天穿的棉衣棉褲,用足了心思,鄭婆子和陳老漢也愛不釋手,一直要留着過年那天再穿。

    鄭婆子也不閒下來,坐在火邊的時候手裏還拿着毛線織圍巾,買了大紅色的毛線要給秦蕙和陳大嫂一人織一條,說新年就是要紅色才合適。

    “給你們倆織好了,就開始給我三個孫孫織,咱們一家人過年那天一起帶紅色圍巾!”鄭婆子說。

    秦蕙笑了笑,沒說過年在家不用戴圍巾的話,幫着鄭婆子理籃子裏的毛線。

    鄭婆子眼睛看久了會不舒服,秦蕙之前勸過她不用那麼麻煩,她們自己會織。

    但是鄭婆子說那是她的心意,趁着還能做的時候多做些,免得再老了就做不了了。

    “我在家閒着也沒啥事,手上有點活兒感覺身上都要鬆快些!”鄭婆子一直是個勤快人,要是讓她待着什麼也不做她會感覺無聊。

    看她織了一會兒開始頻繁眨眼睛,秦蕙接過她手上的半條圍巾,“媽您歇歇眼睛,我來織一會兒。”

    鄭婆子拗不過,放開手伸伸懶腰,“可能還是因爲人老了,眼睛也跟着開始不中用起來。”

    “用眼疲勞了,我要是盯着這個看這麼久,眼睛也會不舒服的。”秦蕙邊織邊說。

    陳大嫂在一邊搭腔,“可不是嘛,要織一會兒休息一會兒纔好,弟妹你眼睛不舒服了就換我來織,咱們三個人換着來就快了。”

    她家裏的事情基本上準備得差不多了,衛生打掃好了,年貨也備齊了,所以陳大嫂今天很清閒。

    “好啊!”秦蕙爽快地答應。

    一人織一會兒,一條圍巾也要不了多少時間,還可以爲鄭婆子減輕點負擔。

    沒多久,陳紹池抱着裹得嚴嚴實實的撲撲回來了。

    “怎麼沒有多玩一會兒纔回來啊?”秦蕙看了看那父子倆,問道。

    陳紹池把撲撲放在秦蕙身邊坐好,從兜裏掏出來一個啃得坑坑窪窪的蘋果遞給撲撲,讓他繼續接着啃。

    陳紹池說:“有人找大堂哥打牌,我們就先回來了。”

    他不喜歡打牌,在那裏也沒什麼意思。還有就是打牌的人喜歡抽菸,濃濃的煙味環繞在屋子裏味道不好,而且還帶着撲撲,所以陳紹池就先回來了。

    撲撲正在抱着紅彤彤的蘋果啃得歡快,酸酸甜甜的味道他非常喜歡。

    秦蕙摸摸他的小手,笑着問撲撲:“怎麼出去一趟還連喫帶拿的啊?是誰給撲撲蘋果的?”

    媽媽和自己說話,撲撲就停下了小嘴,認真聽她說完,然後看了看爸爸。

    陳紹池輕笑着拿手帕給撲撲擦了擦蹭到臉上的汁水,“剛剛纔說的,撲撲忘記了嗎?”

    撲撲搖搖頭,忘記倒是沒有,就是他的小腦袋想不明白爲什麼那個是大伯母,明明大伯母在家裏啊,怎麼會有兩個大伯母呢?

    陳紹池描述了一遍每次帶着他去陳紹江家,教他喊人時的迷茫表情,逗得秦蕙笑個不停。

    每去一次,陳紹池就不厭其煩地教一次,然後撲撲下一次再去的時候還是一臉懵。

    不太好意思的撲撲聳聳小鼻子,假裝不知道媽媽在笑自己,低頭又開始用小乳牙和圓圓的大蘋果作鬥爭。

    秦蕙心花怒放地把撲撲摟進懷裏,狠狠揉搓了一番,才把抱着蘋果不知所措的小傢伙放開。

    “嘻嘻……”既然不知道說什麼,那就笑笑吧。

    這下就連陳紹池都覺得好笑了,“你笑什麼啊?快喫蘋果吧,爸爸下次再帶你出門。”

    “好呀!”撲撲咧着小嘴應道。

    他真的好喜歡爸爸在家啊,要是隻有他和媽媽兩個人在家的話,兩個人都是不能出門的。

    因爲爸爸說外面路滑,就連媽媽都不讓她出門,他們可憐的母子倆要等到爸爸在家的時候才能得到解放。

    撲撲很喜歡在外面玩,但是可惜的是他不敢不聽爸爸的話,更可惜的是媽媽好像也不敢。

    秦蕙捕捉到撲撲掃向她的眼神,疑惑道:“撲撲有什麼想和媽媽說的嗎?”

    秦蕙對撲撲的很多小動作都已經瞭如指掌,比如說他頻頻用小眼神掃視自己,那麼心裏肯定是有話要說的。

    “沒有呀……”心裏的第一感覺告訴撲撲,有些話不用說出去。

    好吧,秦蕙也不問了。

    看撲撲啃得辛苦,秦蕙幫他拖着蘋果,瞥一眼溼漉漉沾滿蘋果汁的小臉蛋,問他:“要不要媽媽給你切一下才喫,臉都啃溼了。”

    撲撲一聽臉上都沾到了,頓時就不啃了。

    把蘋果放進媽媽的手裏,點頭說:“要,小小的。”

    秦蕙拿着蘋果就要去廚房,忽然感覺手上一輕。

    “我去吧,”陳紹池拿走了蘋果,低聲笑說,“蕙蕙給撲撲擦擦臉,小饞貓變髒了會哭的。”

    秦蕙從他手上接過手帕,轉身就看到皺巴着小臉,一臉嫌棄很自己的撲撲。

    “媽媽——”撲撲拖長了聲音撒嬌,欲哭無淚道,“洗白白,不要髒髒……”

    姐姐都說了,不能像哥哥那樣,撲撲要做個愛乾淨的小孩兒,髒兮兮的不好看!

    好了,秦蕙原本只是想擦擦就好的,這下還是帶着撲撲去倒了熱水洗手又洗臉。

    洗回來的撲撲面對爸爸切好的蘋果表現得很矜持,右手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地捏着小塊蘋果,其他三根手指使勁分開了好遠。

    秦蕙看得心累,好想說:寶寶,這麼累咱們不吃了好不好?

    撲撲愛乾淨但是也不可能放棄好喫的,喫完之後捏着兩根肉乎乎的手指,掛在爸爸身上又要去洗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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