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是他寫的那份離婚協議書!

    張業康臉色鐵青,捏着紙的手也微微發抖,這是氣的!

    這紙上竟然全都是罵他的話!

    “你親眼看着她簽字的?”張業康瞪着眼質問馬有福。

    看着他黑的要滴出墨的臉,馬有福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對,對啊,我,我親眼看到她簽字的……”

    “不行你問我那婆娘,她當時也看到了!”

    張業康半信半疑:“你確定沒換過這張紙?”

    馬有福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伸出三指沖天發誓:“我發誓,我要是動過手腳,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見他發了毒誓,張業康才終於相信不是馬有福做的。

    既然不是他,那就只能是楚安樂了!

    這個楚安樂還真是能耐,她不是喝醉了嗎?怎麼能換掉離婚協議書呢?

    而且張業康發現,不管楚安樂做什麼事兒,好像都是如有神助,格外的順利……

    他雖然有這樣的懷疑,但怎麼都不會想到,楚安樂有空間和圓圓這種作弊利器。

    看着紙上的那些話,字字都像紮在他欣賞,張業康氣的直接把紙撕成了碎片!

    “把這裏收拾好!”扔下這句話,他拉着臉離開了大隊部。

    馬有福小心的點頭,彎腰去撿地上的碎片,他其實有點好奇,他明明已經得手了啊,村長爲什麼會這麼生氣?

    他將碎片都收集起來,放到桌子上小心的拼湊起來,終於看到了這張紙上的內容。

    “我是張業康,我虛僞自負狂妄自大……”剛看到一個開頭,馬有福心中就忍不住震驚,這……這根本不是離婚協議書!

    他接着往下看,越看越心驚!

    “我作惡多端,身上揹着人命,即便我現在逍遙法外,但終將難逃法網,我終日惶恐不安……”

    “我絲毫不顧高原上的水土環境,爲了錢把馬坡村的樹都砍了,賣樹的錢都裝進我的口袋,不顧村民的死活,我真是罪該萬死……”

    馬有福心中像是經歷過一場大地震一樣,震驚,害怕,惶恐……

    他震驚的是,張業康身上竟然還揹着人命,但是他不敢吱聲,只能假裝不知道,否則他萬一被張業康滅口怎麼辦?

    讓他覺得惶恐的是,楚安樂爲什麼對這些事情這麼清楚?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張紙調包!

    他很確定,檢查完確定是離婚協議書之後,才放進口袋的。

    楚安樂到底是何方神聖?她還是人嗎?

    馬有福惶恐的想着,謹慎的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趕緊把碎片放進口袋,帶回家燒掉。

    ……

    一下午的時間因爲各種小插曲耽誤了,楚安樂第二天又花了一上午,去大隊部把剩下的資料看完。

    她對馬坡村的情況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瞭解。

    馬坡村的人思想落後,村裏不管男女,都重男輕女,一些女人也從心底覺得自己低男人一等,在農耕上也比較保守,基本上都是靠天喫飯,所以想要在經濟上有進步,還是有些困難的。

    她作爲婦女主任,最重要的工作是讓村裏的女性同志們,都能夠明白自己的價值和能量,在這個基礎上,再考慮發展經濟的事兒……

    楚安樂手摩挲着下巴,她應該怎麼讓村裏的婦女們,對自己有正確的認識呢?

    她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第一個辦法。

    重男輕女的思想不是一天形成的,所以楚安樂如果想讓她們有所覺醒,首先要讓她們看到自己,愛自己,增強自信。

    中午隨便吃了點東西,楚安樂按照昨天的約定,來到文秀嫂子家。

    文秀嫂子是馬坡村爲數不多拎得清的女人,楚安樂打算讓她幫忙,給村裏的女人們做宣傳。

    “文秀嫂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楚安樂從空間裏拿了一罐奶粉,還有兩斤蘋果,帶着給文秀。

    文秀沒想到她還帶了東西:“你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快進屋坐!”

    楚安樂笑呵呵的跟着她進屋,這個時間馬大強已經下地幹活了,他們的女兒也上學去了,只有文秀一個人在家等她。

    楚安樂也沒有墨跡,直接看門見山:“文秀嫂子,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件事想麻煩你。”

    文秀原本就稀罕這個漂亮又能幹的小姑娘,剛纔又收了人家的東西,恨不得趕緊幫楚安樂把事兒辦成:“有什麼事你說,嫂子肯定幫你!”

    “是這樣的文秀嫂子,我聽說西北的大秧歌很有特色,所以想在咱們村組建一隻秧歌隊,到時候過年過節的,咱們可以自己文藝匯演。”

    “而且要是跳的好了,咱們還能出去比賽,拿獎金呢!”

    楚安樂剛把這個想法說出來,文秀的眼神就亮了起來:“真的?太好了!那我第一個報名!”

    “嫂子你先別急,到時候肯定少不了你,我想讓你幫忙推薦推薦,有哪些嫂子會跳秧歌,能來報名的?”

    一支秧歌隊,至少得十幾二十個人吧,僅憑她和文秀倆人可不行。

    不過楚安樂這麼一說之後,文秀臉上笑容淡了幾分,嘆了口氣:“唉……你看我光顧着高興了。”

    “在咱們村辦秧歌隊啊,不大容易……”

    文秀掰着手指頭給她數:“你看啊,村頭王美麗扭秧歌倒是挺好的,但是她孩子三歲離不開人,東邊馬連旺家的倒是沒孩子,但是聽說她要生三胎,不知道現在懷沒懷上。”

    “還有西頭馬三有家那個,她倒是挺喜歡扭秧歌的,但是馬三有那人啊,熊的很,看的可緊了!”

    聽着文秀數了這麼多人,但是都被家裏的事絆住,楚安樂眉頭越皺越深,這樣可不行……

    “嫂子,就沒有像你這樣,即有想法,又能自己做主的?”

    文秀聽到她誇自己挺開心的,但是她也感慨道:“唉……有是有,但是不多,我這也是運氣好,嫁給大強這個憨厚老實的,不然啊,我可能也跟她們一樣了!”

    楚安樂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說道:“沒事的嫂子,這不是我來了嗎,婦女能頂半邊天,我一定努力,讓每一個女同志都開心起來,頂起咱們自己的天。”

    “哎!”

    “安樂妹子,等你宣佈這事兒之後,我就幫你宣傳去,到時候應該能管點用!”文秀跟楚安樂道。

    楚安樂點點頭:“那我先謝過嫂子了!”

    楚安樂又問了幾個村裏的問題,然後才告辭離開,她這工作的第一步,看來不太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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