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無辜地看着她:“誰告訴你翻篇了,我當時說的是等回到家咱再算賬!”

    江虞啞然,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那……你想怎麼算?”江虞眼中帶着懼怕之色,她看着眼前的羿,眼神中帶着幾分畏懼。聽說大老虎是肉食動物,該不會將自己當成夜宵吧……不不不!外面還有一頭熊瞎子,他要是餓了可以出去喫熊瞎子的肉,犯不着逮自己這個活人……可是,萬一他嫌棄熊瞎子的肉不新鮮呢?

    腦子裏是思緒翻飛,但面上卻是強弓弩末,江虞臉都嚇白了,她顫抖着身子看向羿,嘴上的嫣紅已經失了顏色。

    見眼前的小人如臨大敵一般,羿的眼神中劃過了一絲趣味,他興意盎然地逼近江虞,夜色吞噬了他臉上的神色,單憑羿是面無表情的聲音根本判斷不出他的心情。

    “你……你別過來!”江虞臉都嚇白了,她看着朦朧的身影更加害怕,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去。

    “我不過去,怎麼告訴你怎麼算啊?”羿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更加的猖狂起來。

    羿慢慢靠近江虞,寬大的身影將她小小的身子完全遮蓋,羿收斂了幾分面上的表情,他緩緩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說:“以身相抵如何?”

    此話一出,江虞人都傻了,她以爲自己怎麼也活不過今天晚上了,結果,那個號稱要吃了自己的人一步步靠近,就在自己以爲要命喪虎口的時候,他的腦子裏想得居然不是食物的問題,而是被窩的問題。

    虛驚一場,江虞的生命安全暫時得到了保障,她長舒一口氣,劫後餘生般地看向羿。

    羿眼中帶着幾絲驚奇,他在這幾步的空隙時間裏,設想了好多等自己說出這句話後江虞的反應,或許會打他,或許會罵他……但是沒有一種情況跟眼前的這個情景符合。

    江虞啐了他一口,嘴中訥訥道:“不要臉!”

    羿臉上的神情瞬間明朗,這種情況他也預想過,伸手抹掉了臉上的口水,羿長臂一撈,將江虞圈在了懷中。

    “我不要!”江虞回過神,終於意識到什麼,連聲掙扎,小臉上盡是慌亂。手腳不斷掙扎着,不過雌性的力量能有多大呢?反正對於羿來說,這不過是撓癢癢的力氣罷了。

    許是江虞的不斷掙扎使羿的耐心消磨掉了,或者是羿忽然意識到什麼,他將江虞搬到了稻草堆上,手上的動作一使勁,憑藉一隻大手就摁住了江虞兩個細小的胳膊。

    另一隻大掌也不閒着,順着江虞的曲線慢慢向下,先是將江虞身上的獸皮扔掉。獸皮被扒走之後,寒氣入體,江虞冷得直打哆嗦。

    許是感覺到江虞的不安,羿伸手攬住了江虞,那雙火熱的脣吻上了江虞的嘴,冰冷碰上炎熱,兩人在彼此的體溫中融化,對於羿來說,江虞的脣就向微醺的啤酒,醉而不膩,涼且上癮;對江虞來說,羿的嘴就像溫熱的咖啡,香而醇厚,苦且提神。

    兩人吻得難捨難分,江虞的呼吸率先紊亂,等到羿的呼吸也錯亂的時候,那雙大掌開始不老實起來。

    江虞的眼角劃過了一滴淚,她奮力起身,用力地推開羿,臉上是一片潮紅。

    羿正處於情迷的時候,措不及防之下,還真得讓江虞推開了。兩人一分開,洞穴內的氣氛瞬間尷尬起來,剛纔的旖旎繾綣頃刻間煙消雲散。

    羿看着面前的江虞,她整個人都沐浴在月光中,而自己……自己是浸泡在黑暗中,就像是永不可得的事情,她對自己而言就是水中月,鏡中花。

    這個想法讓自己覺得難受,羿難受地垂下自己的眸子,整個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他慢吞吞地來到江虞的面前,感受到江虞戒備的眼神,羿心如刀絞一般,他開口道:“虞,這一天你也累了,快睡吧。”

    說罷,他也不曾管江虞作何感想,自己跟往常一樣躺在了墊子上,不過跟以往的不同,羿這次背對着江虞躺下,那火熱的胸膛轉身朝着另外一邊,他乖巧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應該是睡了。

    江虞丈二腦袋摸不清楚,她矗立在那,那雙杏眸中含着空洞與迷茫,良久,她才坐回那個地方,直愣愣地躺在了墊子上。

    江虞看着眼前的後背,眼神中帶着一點傷心的意味,雖然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爲什麼傷心,按理說這個大魔王放開自己,自己應該感受到高興纔對。

    眼睛乾澀難受,江虞垂眉,她翻了一個身,臉朝着洞外睡去。

    一晚上,兩人同牀異夢。

    江虞是被一陣陣噼裏啪啦的雨給叫起來的,醒來一看,天一大明,旁邊的墊子上沒有了人,伸手一摸,墊子上早就沒有了熱氣,江虞若有所失地收回了手。

    待在洞穴裏實在是悶,江虞慢吞吞地移步走到門口,門口已經有了一道水簾子,山上的雨水順着地勢向地面流去,大雨洗刷了一切,門前的樹木全都煥然一新,樹上的枯葉更多了,地面上的枯葉都被打溼了,嶄綠嶄綠的顏色已經在秋天中悄然退場,天地間都被粉刷了一層黃。

    天上烏雲密佈,但還算有點亮度,也不知道羿去了哪裏。江虞坐在門前胡思亂想。

    突然間,一個扣在地上的小籃子映入江虞的眼簾,江虞心想,壞了!那蒸熟的肉還在外面!

    顧不得外面的小雨嘩嘩,周圍也沒有能夠避雨的東西,江虞一咬牙,看向了旁邊的小籃子。小籃子裏還放着木耳和柑橘。將柑橘小心地放在了獸皮上,木耳也規規矩矩地擺好。江虞將空了的籃子向自己頭上一套,籃子把手卡在脖子的地方用於固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帶了草帽的小姑娘一樣。

    江虞撐着“小草帽”跑了出去,好在只是幾步的距離並不遙遠,江虞在幾個呼吸間就來到了那個小籃子的面前。

    那個小籃子還好好地插在地上,只是裏面的東西不翼而飛!

    這可真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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