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又將石頭像烏龜那邊推了一下,烏龜龜殼已經搖搖晃晃。
原本還要張嘴說什麼的小烏龜閉上了嘴。
江虞又推了一下小石子,這次,小烏龜被我撬動了,它被一股力量推過去,整隻烏龜都趴在了地面上。
“謝謝。”烏龜朝着江虞鞠了一躬。
“這個寄生蟲好喫嗎?”
江虞點點頭:“你喫過螃蟹嗎?這個的味道帶着螃蟹的清香。”
小烏龜點頭,然後四腳着地,邁着極其緩慢的步伐朝着小河那邊走去。
“虞,熟了。我聞到香氣了。”靈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這個味道可真是太香了。
“我回來了。”羿眼中帶着幾分快樂,他雙翅收起,站在了石板面前。
石板上好像是放了一些東西,應該是肉吧,聞起來好香。
“你快嚐嚐。”江虞從一旁摸出來兩雙筷子,給羿遞過去一雙,自己用一雙筷子夾起來,藤壺上面的殼還算堅硬。
“你看好,這是藤壺的嘴,你用筷子夾住藤壺的嘴,然後向外一扯,整隻藤壺肉就都出來了,就像這樣。”
說着,江虞在兩個人好奇的目光下扯出了一整隻藤壺。
藤壺肉質鮮美,這可是江虞親自取下來的藤壺,現殺現喫,新鮮的很!
在羿和靈的注目下,江虞將那一口的藤壺放在了自己的嘴中。
兩人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愣着幹什麼,快喫啊!”江虞催促着。
羿是有樣學樣,自己拿着筷子夾取,經過昨天一晚上的練習,他現在已經算是熟練運用了。
靈則是在旁邊抓耳撓腮,這樣兩根木棍就能解決,她隨地找了兩根木棍,但是根本夾取不起來。
“虞。”靈可憐巴巴地叫了她一聲。
江虞嘆了一口氣:“你不會用,我教你。”
江虞摁住靈的手,手把手親自教學。
一旁大塊朵碩的羿忍不住喫味:“你怎麼沒有手把手教我!”
江虞白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可能靈所有的聰慧都在她的編織上了,連續幾次,她都沒有成功夾起。
“靈,這個你還是有空再練,現在你用手拿出來,放在石塊上,拿起另一塊給敲下去就行。”
還是江虞看不下去了,石板上大半部分都快被羿和自己都喫光了,靈這才吃了一個。
“好。”靈悶悶不樂地照做。
這個方法比靈練習用筷子可是積極多了,靈喫得十分歡快。
一頓風捲殘雲之後,地上滿是藤壺的殼。
天色較晚,靈喫完之後直接離去。
“虞,我讓他們跟我一起捕羊了。”羿跟一個大爺一樣坐在旁邊,他用小拇指剔牙。
“我跟他們說,你可以教他們如何用羊毛給編織這個東西,今天他們看見我的帽子都羨慕極了。”
這話說得沒有邏輯,羿應該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他們也知道你風乾肉的技術……”
江虞猛的抓住重點,臉上盡是疑惑。
這話一出口,羿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卡殼,過了一會兒纔開口:“就是那天下雨,我沒地方放,不是找了一個乾燥的地方嗎?路上看見哥幾個問我幹什麼了。”
說到這裏,羿的眼睛骨碌碌地轉:“結果他們喫完都覺得好喫,爭着搶着把那些拿走了,我沒搶回來,就用其他肉給填上,仿着你做肉的方法給做了一下,依舊是包了起來。
“我做的味道不如你做的好喫,但是做完之後他們也依舊搶着要乾肉。”
羿算是勉勉強強解釋完這個,江虞聽着,總覺得不對,但是卻說不出什麼。
就這樣吧,已經過去了……
有個聲音不斷在耳邊說道。
“睡吧,明天還要逮捕羊羣。”
這一夜,江虞睡得極其不安穩,似乎是在天明時分,江虞聽到耳邊淅淅索索的聲音,她緊跟着睜開眼,看見了全身都光溜溜的羿。
江虞腦子頓時吼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她無措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怎麼醒了。”
江虞緊閉着雙眼,含糊回答:“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好。”
羿化作獸形,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剛出洞穴,那雙翅膀像是乘風而起,整隻大虎都飛上了天。
靈扶着浩來到洞穴。
“虞大巫,聽說羿要聯合飛虎部落的所有雄性都去捕獵羊羣。”浩現在已經拆除了夾板,走路還算可以,就是步履維艱。
“對。”
聽到江虞的回答,浩恨鐵不成鋼地開口。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這是害了羿啊!”
“我怎麼就害了他了?”
“你可知道羿爲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爭取到所有雄性的同意。”浩臉上帶着憤怒之色。
江虞點點頭:“知道,他用我之前做的風乾肉征服了所有人。”
聞言,浩臉上憤怒之色更重,他瞪着江虞,眼睛就像銅鈴一般大小。
“放屁!那是因爲他說這些捕殺的羊肉絕不浪費,等到冬天的時候,大家都可以上他那邊每人領一頭羊的羊肉,雌雄一樣!”
說到這裏,浩神情更加激動:“你知道飛虎部落多少隻飛虎嗎?除了那些身強體壯的雄性飛虎,還有一些老弱病殘孕的飛虎,整整要七十多隻羊!”
浩的眼淚因爲激動而流出。
“在這個青黃不接的冬天,你讓他去哪找那麼多現殺現宰的肥羊!
“明年春可是選拔族長的關鍵時刻,羿要是拿不出來,他積存已久的威信就會蕩然無存!他還能有當族長的可能嗎!”
這句話在洞穴中久久迴盪,不絕於聲。
江虞身心巨震。
她沒想到羿爲了這頂黃色的帽子居然產生了這麼強烈的執念,費盡心機地做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只爲了那一頂帽子。
江虞緩緩說了一句話,就這一句,讓浩感到心口堵塞。
“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他的保證我可以幫他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