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你們將他們捻成線。”說着,江虞用手從羊毛抽出一段,當着衆人的面捻成線。
江虞的手比較靈巧,衆人還在感嘆中,就見那隻手上下翻飛,宛若一對白鳥一般,稍一會兒,這已經捻成好長好長一段線。
“厲害。”
衆人紛紛讚歎,當下也不在猶豫,跟瘋搶一般,人手拿着一把羊毛,學着江虞的樣子開始捻線。
也許是生疏的緣故,大家不如江虞捻的那般又快有好,但是大家從江虞手上看到了希望,紛紛專心學習捻線。
這邊的一匹是分出去,但是桶裏還有好幾匹羊毛,隨着羊毛越來越幹,它越來越膨脹,江虞眼中帶着幾根惆悵,難不成自己又要拿出來一匹羊毛現捻線。
果然,在快要乾了的時候,羊毛宛若一朵雲,從木桶中緩緩升起,江虞摁着木桶,將這一匹羊毛拿出來。
這匹羊毛可以說是剛剛接觸石板就幹了,江虞拽着這匹羊毛就扔給了衆人。
衆人已經上手了,之前的半匹羊毛快要被折騰完了,一開始雖然捻的不成樣子,好在最後也算是熟悉了,只是最後前面的有些難看,衆人想拆掉又捨不得,畢竟是自己親手編的。
“大家先捻線,捻完線先不要動手開始織,我待會兒帶着你們進行漂染,咱們可以染點色,那樣搭配起來更好看一些。”
江虞看到有人悄悄拿起竹籤子開始織帽子,一個兩個她可以裝作沒看見,但是隨着自己的可以縱容,現在越來越多的人不想捻線,想直接編織了。
這句話算是給了大家極大的鼓舞,那些悄咪咪溜走的人又悄咪咪地回來,臉上盡是羞愧,好些人爲了能織一頂好看的帽子又把原來的白線給拆掉了。
桶裏的羊毛也好了,江虞指揮着四五個人合力將其擡下來,裏面的幾匹羊毛給大家分發下去,衆人都開始馬不停蹄地捻線。
趁着這個功夫,江虞將桶放在一邊,將羿身上的羊毛兩匹兩匹地取,然後放在了石板上。
把木桶拿掉之後,石板上正好是能放兩匹羊毛,單匹羊毛經過火的烘烤乾的很快,江虞看了一眼捻線的那邊,幾乎算是兩三個人一匹羊毛,就這樣子,還有幾匹羊毛沒有捻成線。
江虞將這些羊毛放在了桶中,又放了兩匹。
如此這般工作之後,等所有的羊毛都幹了,已經算是日暮時分了。
“辛苦大家了,明天還有三匹羊毛需要捻線,捻成線之後,咱們就可以染色了。
我會給你們染綠色,紅色和黃色。但是需要你們出去給我找東西。綠色的話我就要綠色的樹葉,就像我今天早上帶回來的樹葉就可以,黃色的話就是有些浪費糧食,柑橘果肉給我摘一些,因爲那個才能染黃色,紅色的可以用紅色的花瓣染色。你們要想好給我帶什麼。帶多少我染多少。”
江虞饜足地伸了一個懶腰,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咕”的一聲,回頭一看,羿已經不在了,想來應該是不知道到哪兒了。
她現在還沒有問羿那些羊打算怎麼處理。
大家陸陸續續地散去,唯有一頭飛虎逆行而來,口中叼着一隻還在滴血的羊,羊已經被剝了皮,面目可憎。
趁着火苗還沒熄滅,羿將羊扔在了上面,只聽得一聲撕拉,羊肉就被燙熟了。
不過是幾息的功夫,羊肉已經外焦裏嫩了。
將羊肉暴力撕下一塊,江虞的嘴邊就給餵了一片羊肉,也是餓極了,江虞張嘴就咬了下去。
不巧,這一幕剛好被要走的靈和浩看見了,靈送上羨慕的眼神,但是浩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惡狠狠地瞪着江虞,目光如果能化成實質,那一定是千刀萬剮都不爲過。
待一條羊肉下肚,江虞渾身像是緩過氣來一樣,她搖搖頭,剩下的大半隻羊被羿一口吞下。
江虞只是微笑的看着他,看着他毫無形象地開口喫飯。許是時光太過靜好,江虞腦子一抽,總覺得自己應該替他收拾殘局,這個想法促使他起身,將所有東西都歸置妥當。
“你對這些羊有什麼想法嗎?”
羿最終還剩下最後一口,聞言像是被噎住一樣,他瞪大了雙眼,喉嚨裏溢出了幾聲咳嗽,雙手猛拍胸口。
江虞忙去找竹筒給羿倒水。
咕咚咕咚幾口涼水下肚,羿終於緩過了氣,他看着眼前剩下的羊骨頭,之前他最喜歡啃羊骨頭了,現在看見這些骨頭只剩下厭煩了,隨手一腳踢飛了它們。
“你……你都知道了?”
江虞點點頭:“我現在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現在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
“好。”
“他們到底是怎麼聽你話的?”
羿嘆了一口氣,果然是這個問題:“就像是浩說的那個樣子,我現在是把我全家性命都壓在了上面。”
“不就是一把黃帽子嗎?你至於嗎?”江虞有些哭笑不得,爲了這一把黃帽子羿可真是大費周張。
“實話告訴你吧,弄出這把黃帽子我就是族長了。
“我之前都看見了,族長手中有一把特別小特別小的帽子,就是黃色的,因爲很小,我看見他在開會的時候把玩過,有一次他開會的時候把玩,最後給弄掉了,所以我就看到了這個原型,等你織出白帽子的時候我只是覺得眼熟,但是到了靈的彩帽子之後,我就想起來了。
“既然你會織,索性我就靠你給我弄點籌碼好了,現在冬天快到了,大陸上面的冬天漫長而又無際,整個冬天都特別容易賺民心,關鍵是容易死人,只要有這頂黃帽子在手,這個冬天起碼可以說是衣食無憂了。”
羿眼中閃過精明之色。
果然,沒有那麼純正的小狼崽,只有那這種坑人的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