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快回去吧。”江虞撇過臉去,她揮了揮手,作勢要驅趕羿。

    “江虞。”羿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灼灼的目光落在江虞身上更爲燒人。

    “不是靈,靈沒有去找你,當時她被迷暈了,你睜眼看到的是那條巨蟒,我那天在飛虎部落裏發現了靈的一張皮,應該是那天它裝成靈的樣子,跟大巫告狀的。”

    江虞眼睛一動,心中的某個心結可算是放下了,靈對自己的舉報始終是一道坎兒。

    “我們整個飛虎部落都欠你一句道歉。”說着,羿褪下身上的毛毯,臉上帶着幾分懊悔,他朝着江虞的身影彎下身子。

    “對不起。”

    只見江虞的身體都放鬆了下來。

    “靈很想你,她說因爲你的衣服給了她靈感,她設計了很多東西,特意按照你的尺寸給你做了一套衣服。”

    羿眼中帶着期盼,自己已經連續在她身邊守了好久,明明應該是離開的,但是自己選擇了留在這裏看着她,生怕因爲自己的一個疏忽,又將江虞置於險地。

    “佳佳也將自己烏龜部落裏的事情給處理好了,現在提起你是滿心眼兒裏感激,大家都很想你。”

    原本只想說一點,但是沒想到越說越多,自己心中的話更是難以言說。

    這般想着,就見江虞的背影好像帶了一點鬆動,應該是有希望。

    “還有之前的那隻懷孕的兔子——”

    羿說到這裏,面上帶着一點不好意思,好像除了自己,所有人都說完了,她還是沒有反應,難不成這些還不夠吸引她嗎?

    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羿只好從自己跟江虞認識的時候開始回憶。

    那個襲擊江虞的鷹死了,那個逮來沒捨得喫的母兔子!

    現在自己只好胡編亂造了。

    聞言,江虞猛然一回頭,面上帶着一些不可置信的神色:“那隻母兔子不是死了嗎?”

    她的眼睛中帶着一點探究,帶着直勾勾的銳氣。

    羿被嚇得後退一步,喏喏地開口解釋:“回魂的時候跟我說想你了。”

    這句話簡直就是在胡扯八道!

    江虞笑得臉都歪了,她揮揮手:“這麼誠心誠意的邀請我回去,那我就回去,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我想先幫着這些猿猴部落建起房子來再回去!”

    此話一出,羿求之不得,只要是肯跟自己回去就好,時間無所謂。

    兩人算是達到了一個平衡點,地上的羊毛氈已經溼透了,這帳篷裏也沒有什麼可以用來裹身子保暖的,江虞眼中閃過了幾分寒意,跟羿剛剛冰釋前嫌,現在湊過去倒是有一些尷尬。

    好在稍一會兒,外面已經大亮,外面已經有身影浮動,看樣子是時候可以出去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江虞做足了心裏建設,她裝作自然的伸出手,撩開了已經破爛的毛毯。

    “仙人——”看到江虞醒了之後衆人紛紛熱情打招呼,但是看到了緊隨江虞出來的羿後,紛紛變了臉色。

    “這是飛虎部落的羿,等給你們指導完如何建造房子之後,我會跟着羿回去的。”

    硬着頭皮介紹完羿之後,江虞都不敢看猿猴和羿的表情,連忙招手示意大家開工。

    應該是一回生,二回熟,雖然這次建造房子的工程量極大,但是好在猿猴聰明能幹,提早完成建造。

    “你們看好,這邊可以安一個這樣的炕。”

    江虞站在一個比劃好的房子裏說道。

    “現在的房子都是木製的,地上的土都被冰給凍起來了,等來年春天,地上的土都融化了之後,你們可以拿水霍地上的土,將他們固定成形,然後用木棍舉着一個火把,內外燒一下,這樣就能給土定型,燒製出來的東西也格外結實,最上面用一堆稻草鋪一下,這樣也能建造出來一個房子,就是房子頂上的梁還是木製的。”

    江虞給猿猴部落描繪了一個宏偉的藍圖,她已經看到猿猴部落眼中的興奮和躍躍欲試。

    且不談這些,當下就有猿猴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按照江虞比劃的樣子來建造一個炕。

    看着活力十足的猿猴部落,江虞眼中閃過一絲寬慰。

    “咱們回去吧,大家都想你了。”羿喫醋地攬過江虞,緊接着,他當着猿猴部落的面直接化身,碩大的飛虎一出來,好多定力不夠的猿猴嚇得屁滾尿流。

    江虞被他趁勢扔到了背上,身上的翅膀一展,就已經是騰飛而起。

    冬天的風大了好多,江虞面上全是一陣冰冷,颼颼的宛若小刀子在臉上割肉一樣。

    等風速減緩,兩人已經回到了飛虎部落的地盤。

    從虎背上下來,望向洞穴,江虞一時間不敢進去,那個洞口好像比之前的更爲駭人。

    一時間竟然有些猶豫。

    “虞,謝謝你回來。”羿化作人形,不由分說地抱上了江虞。

    感受到羿懷抱的溫暖,江虞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喲,那個逃跑的犯人還敢回來,這是作死都要當祭品啊!”

    就在氣氛一片大好的時候,總有人冒出頭來搞氣氛。

    擡頭看去,這人太熟悉了,她不是別人,正是雪!

    雪穿着一身臃腫的不成樣子的棉花站在那裏,若是不細看,整個人就像是棉花成精一樣。

    江虞挑挑眉,心平氣和地懟回去:“就是做祭品也是美麗漂亮的祭品,不像是某個人,穿着一身臃腫不保暖的棉花,不知道的還以爲棉花成精了呢!”

    這話算是直接戳到了雪的痛處,她怨恨的瞪了江虞一眼,面上全是扭曲的嫉妒。

    “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能被送到祭品臺上一次,就能被送上去第二次!”

    這話說得沒錯,能被一個人污衊成妖孽,自然也能被無數人污衊成妖孽,更何況自己在這個大陸還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一個真正的人。

    眼見江虞猶疑,雪冷哼一聲,穿着自己的棉花,宛若一隻鬥勝的公雞一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雪的那番話宛若在江虞的心上上了一把沉甸甸的鎖,不定時的炸彈什麼時候會被引爆呢?這是誰都沒法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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