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了皇宮的守衛,從之前雲夏告知的密道進入了皇宮之中。
一國之君的賓客,卻要從密道入宮。
當真可悲。
此刻天色已晚,整個蒼雲城除了幾家青樓之外,幾乎都已經熄了燈,就連皇宮也是如此。
陳飛來到了雲夏的寢宮之外。
左右看過四下無人,剛準備翻窗而入,一個冰冷的聲音驟然從其身後響起:“站住!”
陳飛眉頭大皺,竟然被發現了。
“大膽逆賊,竟然敢深夜窺探皇帝寢宮,還不伏法?”身後傳來了一陣陣甲葉碰撞的聲音。
陳飛眼中冷光閃過,他來見雲夏乃是絕密,絕對不能輕易讓外人知道。
皇宮之中到處都是雷王的耳目。
無論怎樣先要制服此人。
想到此處,陳飛緩緩做出轉身的動作,與此同時,身後劍匣陡然發光,留風劍帶起一道寒光直奔身後之人而去。
就算不殺他,也要先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你敢——”
當——
火星四濺。
兩柄長劍在空中相撞,陳飛人隨劍走,揮出留風劍的同時斬雷劍也已經一斬而下。
月光之下,只見一個身穿銀白色甲冑的獨目男子挺劍而來。
在其身後,一頭同樣獨目的白狼撞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轟——
那人竟然擋住了陳飛這一擊,至少是個開靈境!
“住手!”
門開,雲夏穿戴整齊地從寢宮之中衝了出來。
“陛下!”
獨目男子趕緊住手,對雲夏恭敬行禮。
雲夏看了陳飛一眼,直接上前抓住陳飛的手:“隨我來。”
“雲將軍,立刻清掃周圍,今夜之事不得傳出去半分。”
獨目男子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道:“是。”
陳飛被雲夏拉着進入了寢宮之中,感受着雲夏手上的溫度,不由得一陣異樣。
“他是我御林軍的統領,名爲雲峯。”
“不殺了他?確定他不是雷王的人?”陳飛邊走邊問。
雲夏停下腳步:“他姓雲啊。”
陳飛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和雲夏是本家,算是個皇親國戚吧,怎麼卻當上了御林軍的統領。
“他是我父皇年輕時收的義子,算是我哥哥。”
蘇蘇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完嘍,給自己大舅哥打了。”
陳飛哭笑不得。
“你今夜怎麼來了?”雲夏親自給陳飛倒了一杯水。
“有些緊急的事要確認一下。”說完看了看穿戴極爲整齊的雲夏:“你睡覺都不脫衣服?”
沒想到雲夏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你……你深夜來此就爲了偷看我睡覺?”
“我……”陳飛有口難言。
雲夏卻道:“我睡覺從來都不脫衣服的,沒有安全感,身邊那麼多雙眼睛,我怕我有一天死在夢裏,走得不體面。”
一股憐惜之感涌上了陳飛心頭。
雲夏這個小皇帝做得太難了。
陳飛下意識摸了摸雲夏的頭:“放心,以後我一定讓你脫衣服。”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一定脫你衣服……不是,我的意思……”這一次連陳飛的臉都憋紅了。
“好了!”雲夏深吸了一口氣問:“到底什麼事?”
“公孫緋和你什麼關係?”這話聽着怎麼都像是情郎喫醋時候的質問。
雲夏恍然大悟,趕緊解釋了一下。
與公孫緋所言幾乎一樣。
“你就這麼輕易相信他了?就把我賣了?你知道他是好人壞人啊?那小子長得一副小白臉,看着就像個花花公子。”
雲夏一愣。
“和花花公子有什麼關係?找個人幫你不好嗎?”
“老子用他幫?”陳飛幾乎脫口而出。
“他很有錢的。”雲夏試探着說。
陳飛直接被氣笑了:“有錢?老子沒錢嗎?”逼急了陳飛,讓聶清風將他公孫家買下來!
雲夏眉毛微微一挑:“那現在怎麼辦?我已經和他說了。”
陳飛嘆了一口氣:“算了,別給我惹麻煩就好,否則管他姓什麼,一劍之後塵歸塵,土歸土。”
“那個……以後你不用和他聯繫,有什麼事我會和你聯繫的。”
“另外,你給他那個令牌,我覺得沒必要,我幫你收了。”
說完話陳飛推門而出。
留雲夏獨自站在自己的寢宮之中,突然忍不住掩嘴輕笑了一聲,隨後微微皺眉:“他不會發現了吧?”
陳飛憋着一肚子氣離開了皇宮。
剛剛出了蒼雲城,準備向着牧火學院而去,沒走兩步,蘇蘇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多了一條尾巴。”
陳飛點頭。
他也已經感覺到了,從他出了蒼雲城,似乎便一直有一個人在跟着他。
陳飛冷哼了一聲,留風劍激射而出,陳飛腳踏留風劍,化爲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陳飛剛剛消失,一個人影突然出現,那是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婦人。
“御劍飛行?不可能!他的劍術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嗎?”
一咬牙,那婦人向着陳飛消失的方向衝了過去。
一直追到一片山坡,都不曾見到陳飛的身影。
“這小子怎麼飛得這麼快!”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這位老前輩,你追了我這麼久,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那中年婦人猛地向着山坡之上看去。
月光之下,陳飛身材修長,手持長劍,眼中流露着比月光還淒冷的寒光。
“小子,你竟然沒跑?”
“跑得太遠,怕你追不上。”
“牙尖嘴利!你自己找死——”那婦人竟然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直接向着陳飛衝了過來,手中已然出現了兩柄彎刀。
刀如彎月,帶起一抹喫人喝血的恐怖弧度!
陳飛本就在皇宮裏憋了一肚子氣,咬牙道:“算你倒黴!”
剎那間,狂風驟起。
七殺劍意猶如實質一般捲入了風中。
這一劍揮出,一條灰白的逆龍攜風而來,所過之處草木不生。
中年婦人大驚。
“這是劍心白的劍術,你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