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
不管現在的雲夏還是不是雲夏,他一定要去將雲夏帶回來。
就在雲夏即將飛下凌空臺的時候。
陳飛陡然高聲喊道:“雲夏——”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了衆人的驚呼中,被淹沒在了千人劍舞的呼和聲中。
只有雪國的二殿下雪晴似乎聽到了什麼,然後在人羣中找了起來。
“雲——夏——”
陳飛將靈氣灌注在了自己的聲音之中,這一聲驚天動地,終於讓所有人都聽見了。
一時之間。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角落裏的陳飛。
鏘——
天河劍帶着漫天星河自衆人頭頂劃過,劃過了那舞劍的千人!
陳飛踏劍而來,與凌空臺上的雲夏隔空相望。
“大膽——”
立刻有寒天劍宗的長老沖天而起,攔在了陳飛的面前:“哪裏來的小子,竟然敢在我寒天劍宗的加封大典之上鬧事。”
“還不退下!否則今日便留下你的命。”
陳飛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緊緊盯着雲夏。
雲夏皺着眉,也在看着陳飛。
“是我,雲夏,我來接你了!”陳飛滿眼柔情,向着雲夏而去。
剛剛那位寒天劍宗的長老頓時大怒。
“讓你退下你沒聽見嗎?”
他直接向着陳飛抓了過來。
陳飛此刻滿眼都是雲夏,哪裏管得了那麼多,擡手就是一劍,天河劍帶着漫天劍光自那長老身上一透而過。
在驚呼聲中,那位地皇境的長老吐血而飛。
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紅了。
“來人,將此子拿下——”
衆人都沒想到,今天這個日子裏,竟然有人敢登門鬧事啊!
一衆強者立刻將陳飛圍在中間。
白玉臺上。
胡千城突然一笑:“這兄弟什麼情況?得了失心瘋了?”
那位雲公子劇烈地咳嗽了兩聲,隨後道:“好劍法。”
雪晴一下就站了起來:“陳飛!是他!他不是去了東盛仙州嗎?怎麼會在這裏?”
寒山野臉色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了,這讓他寒天劍宗很沒面子啊,今日來的可都是大人物。
寒山童看到陳飛的剎那突然愣了一下。
隨後趕緊喊道:“宗主,他就是……”
“滾——”
寒山野根本就沒有給寒山童說話的機會,寒山野此刻還在氣頭上呢!
寒山童臉上的傷就是他扇的。
因爲按照寒天正的推測,很可能就是寒山童得罪了那位神祕劍修的徒弟。
所以即便寒山童是他親弟弟,他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而且他本身心裏就有火。
畢竟原本應該傳給自己兒子或者徒弟的宗主之位,現在要傳給一個聖女了。
陳飛被圍在空中。
根本就沒有去管自己周圍的強者,而是仍舊盯着雲夏:“雲夏,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陳飛啊,是你的國師啊!”
“是與你共享江山之人啊!”
此言一出,全場氣氛頓時有些微妙了起來。
“是——”
一千柄長劍隨即同時指向了陳飛。
“等一下!”
通天府的少府主胡千城突然站了起來:“這位兄臺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不如我們聽聽如何?”
寒山野目光一凝,卻是不能不顧通天府的臉面。
陳飛滿眼只有雲夏。
雲夏卻是眼神迷茫,寒天正突然問道:“天寒,你認識他?”
雲夏很快搖了搖頭:“不認識。”
聽到這三個字之後,陳飛如遭雷擊一般。
腦中轟的一聲。
不認識?
往日纏綿,那些海誓山盟算什麼?
“你當真不認識我?我從南境神州殺到西漠靈州,又跨越虛空來到了北疆蠻州,爲的就是找你啊!”
提到西漠靈州,天極山的蒼瀾聖子突然眼中一亮,起身道:“你就是陳飛?”
陳飛現在可以說是西漠靈州的大名人啊。
他毀了古醫宗!
這個在西漠靈州大開殺戒的人族,已經成了整個西漠靈州的公敵了。
蒼瀾聖子問道:“就是你殺了浮光聖子?”
陳飛冷哼一聲:“一個廢物而已。”
而他的目光卻從未曾從雲夏身上移開。
“你……當真不認識我?”
雲夏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表情變得極爲平淡:“也許你認錯人了。”
“我會認錯自己的未婚妻嗎?”
此言一出,全場轟動。
寒山野立刻大喊:“混蛋小子,信口雌黃,快將他拿下!”
今日這麼多的青年才俊都是爲了寒天宗聖女而來,若是聖女已經有了未婚夫,那寒天劍宗豈不是將天下英雄都給耍了?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凌天宗的乾瘦老者突然站了出來:“寒宗主別急啊,既然這位小友說他是聖女的未婚夫,那總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寒宗主莫不是想要殺人滅口,毀掉證據嗎?”
隨即他仰天大笑。
“莫清楚你什麼意思?”寒山野大怒。
莫清楚搖頭道:“沒什麼意思?寒宗主,今日這麼多後輩俊傑齊聚在你寒天劍宗,你該知道是爲了什麼?”
“明人不說暗話,若貴宗聖女真的已經有了一個未婚夫,我們何必棒打鴛鴦呢?”
“你……”寒山野怒不可遏。
凌天宗是北疆第一宗。
實力之強,超乎想象。
他們其實也是最不願意看到寒天劍宗起勢的,當了這麼多年第一,誰願意當第二啊。
胡千城也道:“我覺得這位前輩說得沒錯,總要有個說法,到時候再殺不遲。”
寒天正則是滿臉平靜,看着自己身邊的雲夏問道:“天寒,這年輕人說的可是真的?你們有了婚約?”
陳飛也在滿懷期待地看着雲夏。
所有人都在等着雲夏的回答。
終於。
雲夏很堅決地搖了搖頭:“我真的不認識他,從來就不認識一個叫陳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