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突然發現,陳飛的血肉下骨骼清晰可見。
金色的骨骼,流動着神祕的光芒。
五大神獸一臉驚駭,九頭獅子深吸了一口氣道:“是葬天氏的衆生骨!這是衆生之力!”
“天地之間有一股力量在扯着陳飛的命!”
荒神帝君的那一縷劍意盤膝坐在虛空之上,然後緩緩擡頭看向了西方的天際:“有不滅的靈魂堵住了地獄的大門。”
“衆生心寄之人死不得,那是信仰之力!”
通天府的少府主胡千城突然喊道:“天邊那是什麼——”
所有人都看過去。
在那漫天金色的光雨之中,隱約間站着一道道人影。
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有耄耋之年的老者,有咿呀學語的孩童。
他們彷彿在望着地上的那個人。
這一刻,寒天劍宗餘下之人心中的戰意不斷減退,有的人甚至想要扔掉手中的劍。
那空中的異象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是那絲絲光雨卻是不絕,將整座寒天劍峯都渲染成了金色。
雪國二殿下雪晴心神激盪:“那是……我曾聽聞,世上唯有堪稱千古一帝之人才能引動衆生之力。”
“帝王家將這種力量稱之爲龍氣。”
寒天正看着西方的天空,眉頭緊鎖:“自西方而來?難道是西漠靈州,他到底在西漠靈州做了什麼?”
寒天正的眼神陰晴不定,突然一驚:“這種力量,莫不是那傳說中的葬天氏?”
隨後突然拉過了身邊的一個老者,傳音道:“寒絕,找機會去一趟西漠靈州,告訴他們,就說他們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
寒絕乃是天王境的高手。
如今寒天劍宗的另一個至尊寒山野死了,寒絕已經成爲了寒天劍宗實力僅次於寒天正的人。
寒絕領命,隨後趁着衆人的注意力都在陳飛身上,悄悄隱去。
寒天正咬牙,低聲道:“陳飛,你毀我宗門,我讓你不得好死!”
然後他看向了空中盤膝而坐的荒神帝君。
“哼,你若真強,就去和那些仙族拼吧。”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荒神帝君突然擡眼看向了寒天正,寒天正頓時心中一顫,趕緊扭過頭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漫天的光雨漸漸消散。
陳飛金色的骨骼也散去了光芒。
“主人?”蘇蘇輕喊了一聲。
在衆人震驚的注視下,陳飛的手動了,這次是真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然後好巧不巧地抓在了蘇蘇的身上。
蘇蘇突然臉色大紅。
身體一動不動。
但是陳飛的手動了。
“陳飛——”蘇蘇驟然嬌喝了一聲。
陳飛猛然驚醒,坐直了身體:“我……發生了什麼?”陳飛看着自己的左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流轉。
那是衆生的信仰之力。
然後他擡頭看向了西漠靈州的方向:“你們又一次救了我。”
他渾身的傷竟然已經痊癒了。
而且此刻他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忍不住握緊雙手。
但是他右手還在蘇蘇身上放着呢。
這一聲穿透雲霄,差一點引起雪崩。
陳飛趕緊鬆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眼神能殺人的蘇蘇,卻發現蘇蘇此刻竟然梨花帶雨。
這是之前哭的眼淚。
陳飛理虧,趕緊幫着擦了擦眼淚:“這……這怎麼就哭了呢?”
蘇蘇強忍着怒氣。
畢方卻突然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你也真行啊,你知道她多大歲數了,能當你老祖宗的老祖宗了,你連她都下得去手……”
然後畢方就看見了蘇蘇那殺人的目光。
“你以爲天荒鼎中我排在最後,真的是我不如你們,你這獨腿的土雞!”
“打架就打架,你別人身攻擊啊!”畢方最煩人家說他獨腿。
天生的,賴誰呢?
“老子是少一條腿,但是你覺得獨腿和九條尾巴,哪個畸形?”
九頭獅子的爪子落在了畢方的身上:“你在指桑罵槐嗎?”
畢方:“……”
九頭獅子接着道:“你說你少一條腿,爲什麼變成人之後不少呢?你少的是哪條腿?”
畢方:“……”
蘇蘇打斷了這場鬧劇:“先解決了眼前這些混蛋,老孃再找你算賬!”
然後她白了陳飛一眼,率先向着寒天劍宗餘下的人走去,渾身殺意沸騰!
“陳飛!老孃今天幫你把媳婦搶回來,以後少碰我,找你媳婦去!”
陳飛一陣暴汗啊。
蘇蘇是神獸啊,嗓門大到傳遍整個寒天劍宗。
今天之後,陳飛的實力會傳遍整個北疆蠻州,紈絝之名也會傳遍的。
九頭獅子和白虎也笑着走向了寒天劍峯。
只有畢方留下小聲問:“小子,什麼感覺?”
陳飛:“手太小了……”
天空之上,一個北疆蠻州的世家公子忍不住道:“神人啊,自己戰獸都下得去手……”
鏘——
天河劍停在了陳飛的面前。
蘇蘇已經化爲了那方藏着九劍的劍匣,飄浮在半空之中。
陳飛擡手握劍,緩緩走到了四大戰獸的最前方。
白虎九頭獅子,兕牛畢方,分列兩旁,拱衛着陳飛。
寒天劍宗的一衆劍修則是飄在寒天正的身前。
幾輪拼殺下來,寒天劍宗的一千七百名劍修已經只剩下了不足一半。
天途境強者更是隻剩下的五個。
“寒天正!”陳飛怒喝一聲,天河劍遙指最高處的寒天正:“來個了結吧!”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向了寒天正。
說他不慌是不可能的。
寒天劍宗雖然還有天王境存在,但是天途境同樣是寒天劍宗的巔峯戰力啊,如今只剩下五個天途境了。
他有些慌了。
天途境強者出手,驚天動地,其他修爲差的劍修根本插不上手。
也就只能從旁邊騷擾。
基本上就是一對一在打。
而一對一,不說那頭還沒有顯現真正實力的兕牛,單是餘下的幾個哪一個都能和天途硬拼。
陳飛也早就證明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