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大門打開,陳飛扶着牆走了出來,臉色蒼白,嘴脣發紫。
雙腿都在打顫。
白光閃爍,蘇蘇化爲了人形出現在陳飛身邊,扶住了陳飛笑道:“我偉大的主人,你不是很強嗎,怎麼才半個時辰就不行了?”
陳飛擡眼白了蘇蘇一眼:“你就別添亂了。”
密室之內。
霓蕭蕭看着自己面前的木桶,悽然一笑:“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覆嗎?”
木桶之中是半桶的鮮血。
血中有七彩的光芒閃爍。
那是陳飛的血!
陳飛喝了古麒麟的血,那些麒麟血已經融在了陳飛的身體之中。
而霓蕭蕭的麒麟戰獸身體中有一絲魔性,上一次與霓蕭蕭在麒麟血的作用下發生了關係之後,霓蕭蕭臉上的疤痕明顯是有所改善。
按道理,若是多來幾次,應該可以徹底除去霓蕭蕭臉上的疤痕。
但是陳飛沒有用那種更舒坦的方式。
而是選擇了以自己的血給霓蕭蕭治病。
畢竟自己血中已經有了古麒麟的氣息。
霓蕭蕭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你我算是兩清了……”
說完抱起了半桶的血,大口地喝了起來。
一行眼淚卻是從眼角落下,與嘴角的血混在一起,滴落在密室的地面之上。
濺起了一朵悽美的花。
山頂之上,陳飛看着遠處的重巒疊嶂,臉色平靜。
蘇蘇就坐在他的身邊,在山崖邊晃盪着兩條白生生的小腿。
“爲什麼?這不像你。”
陳飛看向了蘇蘇問道:“你覺得我該是什麼樣子?”
蘇蘇想了一下:“貪財好色,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陳飛苦笑:“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堪?”
蘇蘇表情認真:“我已經收着說了。”
陳飛長嘆一聲:“這世上最難還的就是美人恩,如你們經常所說的一樣,因果這個東西,一旦染上了,就是一輩子。”
“我陳飛自天火城出來到現在,遇到的姑娘一個比一個美,也有幸得到了幾位的垂青,但我心中始終卻只有雲夏的分量最重。”
“如今雲夏記憶不清,我一邊和雲夏深情許諾,卻在密室之內和其他姑娘卿卿我我,我怕遭天譴啊。”
蘇蘇噗嗤一笑。
“過去種種,霜兒也好,古芊芊也好,我心中都有虧欠,說一句難聽的,我雖然與她們有了夫妻之實,但捫心自問,在心中總有一個高低。”
“雲夏是我陳飛心之所屬,而對於紫霜兒,其實我也明白,更多是出於愧疚,這對於她們來說是不公平的。”
“我陳飛又不是什麼開天闢地的聖人,憑什麼如此自私地得到這麼多姑娘呢?”
再次嘆息一聲:“如今對於蕭蕭,也是這般,我心中知道,我和她之間……始於麒麟血,也終於麒麟血。”
蘇蘇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肢:“你這般想,也許人家不是這麼想的。”
“你倒是沒了因果了,可能苦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陳飛苦笑。
進退兩難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灰色的小蛇突然從不遠處的樹叢之中游走而來。
蘇蘇自然跟上。
進入樹林之中。
那灰蛇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陳飛卻是開口道:“出來吧,是你們窟主讓你來的?”
灰色的霧氣閃過。
一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了陳飛身前。
正是莫七。
莫七單膝跪在地上道:“屬下拜見荒主,恭喜荒主突破到天途境。”
陳飛之前已經知道,這條灰蛇便是莫七的戰獸,灰蛇到了,自然是莫七到了。
懸劍崖畢竟是一方巨擘,一個殺手總不能光明正大地進入懸劍崖。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莫七起身道:“事情緊急,窟主讓我通知荒主,我們剛剛收到的消息,現在有幾股強大的勢力正在向着懸劍崖趕來。”
陳飛神色一凜。
他腦子好使,瞬間就想通了一切:“來打劫的?”
莫七點頭。
“之前的聖劫瞞不住的,懸劍崖又多了一位飛昇之人的消息已經在東盛仙州傳開了。”
“這麼快!”陳飛也是驚歎。
這才一天時間,怎麼就傳開了?
莫七道:“按照窟主所說,一旦聖劫降臨,所有巔峯至尊都會有所感應,這是那些至強者的特殊之處。”
“而且懸劍崖周圍應該有很多其他勢力的眼睛。”
“雖然他們不能確定聖劫是爲了誰而來,但是能確定一定是在懸劍崖發生的聖劫。”
陳飛皺眉,懸劍崖過去到底是惹了多少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眼睛在懸劍崖周圍呢?
這說不通啊!
若真是如此,這些傢伙應該早就被懸劍崖發現了。
這裏在大山之中,連個城都沒有,那些暗線平時是在山裏當野人嗎?
莫七似乎看出了陳飛的疑惑。
有些尷尬地道:“可能……那些人可能是荒主您引來的。”
“我?”陳飛一臉懵。
莫七點頭:“荒主可還記得幾天前在帝虺的地下城中,一道紫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
是紫雲弩賦靈的時候。
陳飛恍然大悟。
他後來聽白流雲說,那日他和霓蕭蕭去藏雷山脈收服神道之鐘的時候,之所以會遇到海角堂的人。
也是因爲海角堂的人之前見到了藏雷山脈之中有一道紫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
想來是有祕寶出世,這纔去探查。
正好撞見了陳飛他們。
蘇蘇也道:“紫雲弩是可以上天罡神器榜的神兵,想來當時的異象應該是整個東盛仙州都看見了。”
“所以各大勢力都派人向着藏雷山脈的方向而來,這才引來了你所說的那些眼睛,又正好遇到了聖劫!”
“所以消息纔會這麼快傳出去。”
陳飛無奈喊道:“臥槽,這麼巧嗎?”
莫七尷尬地道:“算算時間,差不多。”
蘇蘇用手指捲動着自己的長髮,有些不解地問:“只是我不明白,既然明知道懸劍崖出現了一個至強者,爲何他們還來打劫,不是應該更忌憚纔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