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那個頭戴高冠的老者問道:“那些在試煉結束當日已經離開的勢力怎麼辦?”
“追回來。”
“是。”
隨後神域軍大軍出動,兵分幾路去追那些離城的勢力。
這其中竟然包括了萬劍海。
摘星宮還沒有離去。
畢竟冥九龍也得到了封王花,他也已經是俯天學院的弟子,而且此刻受了重傷,摘星宮的強者自然會等待冥九龍進入學院安全之後再離去。
此刻在俯天城城南。
摘星宮的黑色宮殿仍舊飄浮在半空之中,被九條漆黑的巨龍揹負着。
摘星宮中。
“滾——”冥九龍不斷怒吼,一拳將一個伺候他梳洗的侍女轟飛了出去。
那侍女受了冥九龍一擊,直接沒有了性命。
“啊——陳飛——”冥九龍看着鏡子之中的自己,恨意盈天。
銅鏡之內,冥九龍此刻似鬼一般。
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已經徹底毀了,九個巨大的傷疤橫在脖子和臉上,可怖至極!
而且他的修爲也已經跌落到了登聖境。
光芒閃過,冥九龍的上半邊身子緩緩幻化爲本體,鏡子之中十個頭就只剩下了一個,另外九個斷了一半的脖子即便是冥九龍自己都覺得噁心。
“陳飛——我必殺你——”
整個摘星宮都跟着顫動。
噗——
冥九龍因爲怒火攻心猛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正噴在面前的鏡子之上。
那面銅鏡立刻被鮮血染紅了。
冥九龍雙手拄着桌案,不斷地喘息着,終於壓抑住了內心的恨意,隨後緩緩擡頭,卻被驚得忍不住連續退後了數步。
那鏡子之中有一張詭異的血色臉孔!
冥九龍吐出的血竟然沒有順着鏡面滑落,而是在鏡子上構成了一張臉。
此刻那張臉似乎在看着冥九龍笑。
“他孃的,連一張破鏡子也來嘲笑我嗎?”冥九龍擡手就要毀了這面鏡子,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鏡子的臉開口說話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冥九龍的手停在了半空:“你是誰?”
“我是誰你難道不清楚,不正是你將我喚醒的嗎?”那張血色的臉孔猙獰詭異。
冥九龍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是你!”
“你是那劍下鎮壓的生靈,你爲什麼沒死?”
千命聖君!
當初的確是冥九龍將千命聖君喚醒的,雖然他也是無意,但是喚醒千命聖君之後冥九龍就被千命聖君的威勢震昏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只有千命聖君在空中化爲飛灰的一幕。
所以他並不知道是陳飛一掌殺了千命聖君。
也因此他此刻纔敢恨陳飛,否則他哪裏有勇氣和陳飛一戰呢?
“見到本聖君,爲什麼還不跪?”鏡子裏的臉孔問道。
“跪?”冥九龍此刻正在氣頭上:“我跪你大爺——”
冥九龍剛要發火,腦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隨後慘叫着倒在了地上,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痛。
“你對我做了什麼?”冥九龍怒吼。
千命聖君的聲音響起:“也沒做什麼,本聖君只是將一縷殘魂融入了你的精神之海,暫居而已。”
“你……”冥九龍臉色大變,什麼叫暫居?這就是奪舍!
他猛然衝起,將鏡子上的鮮血擦乾淨。
那張鮮血凝聚的臉不見了,可是鏡子裏竟然還有另外一張臉,正是千命聖君。
“你改變不了什麼的。”
“快從我腦袋裏出去!”冥九龍怒吼。
千命聖君竟然點了點頭:“我可以從你腦袋裏出去,但是難道你不想找陳飛報仇嗎?”
“我自己的仇我自己可以報!”
“哈哈哈哈——”千命聖君大笑出聲:“不是我瞧不起你,就憑你想找他報仇,你不僅僅會害死自己,還會把你爹都搭進去。”
冥九龍極爲驕傲,聽到這話頓時暴怒,剛要砸碎鏡子,卻聽到千命聖君道:“陳飛背後站着一位帝君,你行嗎?”
冥九龍停下動作:“你說什麼?”滿臉驚駭。
帝君太強了。
即便是強如摘星宮,也距離帝君這種級別的強者極遠。
那似乎是隻存在傳說中的存在。
隨後他不斷思索:“難怪……難怪我幾次在他手上喫虧,這就都解釋通了。”
還真是會給自己找臺階。
千命聖君繼續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和陳飛之間是死仇吧?你想想,即便你現在認慫了,他會不會放過你?”
冥九龍眉頭緊皺。
片刻之後忽然擡頭看着千命聖君:“你能敵得過帝君?”
“死在本聖君手上的帝君都不止一個。”
砰——
冥九龍直接跪倒在地:“徒兒冥九龍見過師父!”
“起來重新跪!”千命聖君聲音之中滿是殺機。
冥九龍一臉不解。
千命聖君哼了一聲:“你不配做我的徒弟,我也從來沒說過收你爲徒,叫我聖君,我會傳授你本事,也會幫你成爲這片星域的第一強者。”
“但我不會收你爲徒。”
冥九龍咬了咬牙,但還是起身重新跪倒:“屬下冥九龍見過聖君大人!”
“好,好好養傷,半年之內我會讓你登臨仙道境,你現在太弱了。”
冥九龍聞言大喜,甚至將脖子上的傷口都撐開了。
但是仍舊如同沒有知覺一般,任由自己的脖子上鮮血淋漓。
“屬下謝過聖君!”
“有人來了。”下一刻千命聖君的臉瞬間消失在了鏡子裏。
砰——
冥王聽到冥九龍房間裏的聲音直接衝了進來,還順便一腳將那個死去侍女的屍體踢開,就像是踢一個垃圾一般。
冥王衝進來正看見冥九龍對着鏡子下跪。
“我的兒——”
冥王衝到了冥九龍身邊,將冥九龍扶起,聲淚俱下地道:“你放心,爹一定幫你報仇!你萬萬不可以如此自暴自棄啊!”
冥九龍擦去脖子上的鮮血,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瘋狂戰意:“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親手殺了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