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柳,柳鶯。”
……
柳鶯的身體還很虛弱,此刻已經睡下了。
那黑色的猿猴已經被陳飛埋在了房屋之後,那裏有一棵小樹苗,以後它會以另一種方式陪着柳鶯。
陳飛與柳鶯聊了很久,終於將當年日月峯發生的事捋清了。
“陳飛,你來之前日月峯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過去的事與你本無關,莫要再糾結下去了。”白滅嘆息道。
陳飛望着遠方冷哼一聲:“老白,你錯了,從我踏上這座山峯開始,這裏的過去現在未來就都和我陳飛有關了!”
白滅搖頭嘆息。
陳飛咬牙:“這件事老子特麼的管到底了!”
“要怪就怪他們太欺負人了!”
通過與柳鶯的交談,陳飛了解了很多塵封的真相。
其實她並不能被稱之爲是這座日月峯的倖存者,因爲最開始的時候,當年大長老二長老兩脈的勢力並沒有想要她活下來。
或者說他們更希望日月峯徹底毀滅。
最好是一個不剩。
而柳鶯的活着,其實是一個意外。
她的父親是日月七劍之一,能夠壓制一個時代的劍道強者,天賦自然是上乘的,柳鶯作爲這樣一個修行天才的女兒,天賦自然也沒的說。
更何況柳鶯的母親血脈之力逆天,使得柳鶯從小就顯露出了超出同代的天賦。
她十五歲那一年就已經名聲在外了,那時候她竟然已經是神王境的強者,被稱之爲是俯天星域有史以來最年強的神王。
還是個女神王。
最主要的是柳鶯擅長的乃是失傳已久的符籙之術。
本來一切如此發展下去,柳鶯必然會成爲整個俯天學院未來的驕傲。
只是天不遂人願。
也是在她成爲神王的那一年,她隨着日月峯的高手去執行一次重要的任務,算是歷練。
結果遇到了不測。
命懸一線。
幾乎是必死之傷。
日月峯的高手們爲了保住柳鶯的命,取上古玉髓,將她封印在了其中,期望以日月精華之力將她的命拉回來。
誰也沒想到她這一沉睡就是無數的歲月。
在這期間,日月七劍暴露了身份,被逼着帶去了其他星域,其他諸峯開始打壓日月峯,終於在千年之前,日月峯開始走向了落寞。
後來幾乎都死絕了。
但是諸峯的生靈卻一直惦念着當年日月七劍留下的劍譜劍意。
遂將整個日月峯翻了個遍,卻無意之中敲碎了那玉髓,讓柳鶯提前甦醒。
那時候的柳鶯還是一個十五歲少女的模樣。
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成爲了她噩夢的開始。
那些畜生爲了劍譜,不斷羞辱折磨柳鶯,柳鶯就這麼在痛苦中生活了一百零五載歲月,如今她剛好一百二十歲。
一百零五年。
她竟然忍受了一百零五年。
知道的這一切的時候,陳飛的內心很複雜,他甚至慶幸只有一百零五年,而不是千年,但同樣的,一百零五年的折磨對於一個沒有修爲的女子來說簡直如同地獄一般。
她當初醒來所見到的到底是怎樣一個骯髒邪惡的世界啊。
“這就是俯天學院,這就是整片星域最強大的學院,不知道將刀劍對準外敵,卻將刀劍面向了自己的同門!”
黑滅白滅只能嘆息。
“陳飛,有機會可以去見見院長,也許他能給你想要的答案。”
黑滅白滅隨即離開了日月峯。
陳飛手鐲之上光芒閃過,一大片黑影出現在了天空之上,那老馬的那條玄蛇所化的玄龍。
“之前委屈你了。”
陳飛之前一直讓玄龍留在荒神手鐲之中,實在是因爲沒有騰出時間放他出來。
“不委屈!”沒想到玄龍竟然極爲激動:“主上,你這手鐲之中有一股極爲純淨的洪荒之氣,對於我的修行很有幫助!”
陳飛倒是沒有想到荒神手鐲還有此等作用。
“從現在開始,你的任務就是守好這座山峯!”
“是。”
“未經我的允許,任何生靈登上此山峯,都可以先斬後奏!”
玄龍立刻領命,隨即展開翅膀飛上了天空。
圍繞着日月峯不斷盤旋。
陳飛則是隨便搭了一個棚子竈臺,然後取出了之前讓凰右買來的食物,竟然開始認真地做起了飯。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
陳飛端着幾個簡單的小菜,一碗粥來到了柳鶯的房間之中。
陳飛的竈臺就在柳鶯房間的不願喫。
柳鶯早就被飯菜的香氣喚醒。
“你在做飯嗎?”柳鶯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些香氣她已經一百多年沒有聞過了。
這些年她所喫的都是猴子帶給她的,而喫飯的所有意義,只是爲了活着,只是爲了果腹。
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次喫一次正經的飯菜。
“師父,喫飯了。”
然後陳飛小心翼翼地夾菜送到柳鶯的嘴裏。
淚水不由自主地順着眼角流下,柳鶯就這麼哭着,陳飛也沒有打斷。
良久之後柳鶯道:“陳飛,我教不了你什麼的,我甚至會拖累你,大長老他們不好惹的,你走吧……”
“此生還能再喫一次如此可口的飯菜,也算是值了。”
陳飛剛要說什麼。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嘶吼。
是玄龍的吼聲,聽這聲音分明是來了敵人。
柳鶯嚇得立刻向着牀裏挪動,陳飛握住柳鶯的手,安撫道:“師父莫慌,正好這飯菜有些熱,涼一些好下嚥,我去去就回。”
白矖出現在柳鶯身邊,輕聲道:“有陳飛在,你不用這麼緊張,這片宇宙還沒有能收得了他的存在。”
而陳飛在出門的瞬間,遮天劍就已經握在了手中。
與此同時,一株靈氣凝聚的血色蓮花自地面之上衝天而起,拖着陳飛來到了天空之上,隱約間在陳飛背後竟然立着一尊浴血的古佛。
殺生佛!
“貴客登門,日月峯弟子陳飛有失遠迎,還望不要介意纔是,當然了,如果你們非要介意的話,我會要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