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強大的生靈都是來殺他的!
但是很多都帶着面具,少有像那黑甲男子一般以真面目示人的。
一羣敢做不敢當的廢物!
轟——
人魔雙拳砸向陳飛,被陳飛再次躲開。
“打呀,你這個廢物!”
“之前不是很囂張嗎?怎麼不打?斬碎你面前這個人魔!”
身邊有帶着面具的老者笑道:“他不敢,萬一這人魔是他爹煉化而成的呢?”
噗——
下一刻,那老者的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從脖子之中迸射而出,場面極爲駭人。
一衆生靈頓時大驚。
他們沒想到陳飛在與人魔大戰的時候還能殺生於無形。
剛剛還叫嚷的一衆生靈頓時安靜了片刻。
鏘——
吻空劍回到了陳飛手中,陳飛眼中厲色一閃而逝,隨後吻空劍刺出,直接將人魔的一隻手掌釘在了地面之上。
然後單手在人魔的眉心處點了一下,與此同時陳飛的眉心處也多了一枚豎瞳!
金光照射在人魔的眉心。
那人魔頓時痛苦地嘶吼了一聲。
“什麼——”
全場皆驚,最爲震驚的還是那來自摘星宮的黑甲男子,這人魔是他煉化的,他最是知道這人魔的恐怖。
人魔的精神之海已經徹底混亂,不應該能喚醒纔是!
而那個身穿紫色長衫的男子則是挑了挑眉毛:“難怪他們想殺這個小子,是個好苗子,無論是劍術還是精神力。”
“若是給他時間,不可估量,人族怕是要因爲他翻身了。”
在那紫衫男子身邊還站着一個身材惹火的女子,此刻這女子媚聲道:“還是殺了最爲穩妥。”
“老大,要不我們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紫衫男子搖頭:“不急,僱主還沒有玩夠,我們怎能掃了他們的興致。”
那女子瞥了一眼摘星宮的黑甲男子,眼中露出了明顯的不屑之色。
戰場之中。
“醒來——”陳飛大喝一聲。
那人魔竟然安靜了剎那,然後不斷搖晃着巨大的頭顱。
遠處的黑甲男子臉色大變,隨後單手一招,那條粗大的鐵鏈再次落在了他的手上,鐵鏈的另一端則是鎖在那黑甲男子的脖子上。
“想讓他醒來,做夢!”
隨後那黑甲男子手中驟然升起了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光芒順着鐵鏈直接籠罩向了人魔。
一聲痛苦的嘶鳴響起。
人魔直接人立而起,剛剛清明瞭剎那的雙目瞬間變得血紅,脖子上的鐵鏈深深地勒進了血肉之中。
鮮血順着鐵鏈已經流淌到了那黑甲男子的手上。
“狗兒,去撕碎他!”
那黑甲男子竟然稱呼人魔爲狗!
人魔仰天長嘯,雙手之上竟然再次生長出鋒利的指甲,向着陳飛撕扯了過去。
這一刻。
四目相對。
儘管那眼睛之中是一片血海,但是陳飛還是從人魔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哀求。
“我送你離開這片污濁的世界。”
陳飛終於向着人魔斬出了一劍。
一劍出,蒼龍吟!
“龍吟於東——”
一道湛然青光彷彿從天外而來,降落進了莫空山。
紫衫男子冷聲道:“此子不能留,必須除掉!”
噗——
青光散去。
蒼龍劍刺入了那人魔的眉心之內。
人魔怔怔地立在原地,他的頭沒有直接炸開,眼神反而變得清明瞭起來。
但是他的臉上已經佈滿了裂痕。。
終於。
他眼中的血色完全消散,陳飛愣住了,這一刻嘴脣都在輕輕顫抖。
因爲這雙眸子他見過。
對他來說印象太深了。
光芒開始潰散。
那人魔頭上的長髮大片的脫落,最後化成了一顆光頭。
然後他看着,露出了一個笑容。
“前……前輩……”陳飛握着劍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他是劍修。
握劍的手抖,是劍修的恥辱,可是此刻他忍不住啊。
他不敢抽回蒼龍劍,因爲他知道,劍一旦抽回來,面前的人一定會化爲齏粉。
“好久不見。”
然後那人魔緩緩擡起了一隻手,手上鋒利的指甲也已經退去,他就那麼用乾枯蒼老的手指點了陳飛的眉心上。
“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再見,謝謝……”
下一刻。
那乾枯的手指之上竟然驟然亮起了一片柔和的金光,那金光如同是清晨的朝陽一般,輝煌卻不刺目。
或者乾脆說是神聖之光。
很難想象這光芒是從剛剛那恐怖的人魔身上散發出來的。
金光籠罩向了陳飛。
最後將“人魔”高大的身體和陳飛完全包裹在內。
“他們在做什麼?”那魅惑衆生的女子問道。
紫衫男子驚呼:“傳承!”
金光之中。
陳飛眼中流出了一行淚水,他沒想到這個悽慘的人魔竟然會是他!
如果知道的話,他無論如何也要救他一命。
眼前的“人魔”雖然沒有露出原本的樣貌,但是從他身上的氣息和那雙眼睛,陳飛已經能夠確認此人的確是他的故人!
葬天凡!
西漠靈州葬天氏的後裔,那個修煉了數萬年苦蟬的老僧!葬天極的親弟弟!
葬天凡的聲音變得虛幻:“人族就交給你了,莫要哭泣,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陳飛,送我一程吧。”
陳飛點了點頭,然後緩緩抽回了蒼龍劍。
隨着金光消散。
那“人魔”的高大軀體也漸漸消散,最後終於露出了葬天凡的本來樣子。
一陣風吹過。
葬天凡隨風而散。
陳飛沒有想到,當初約定好的天外相見,再見卻是永別了。
“前輩,一路走好。”
對於葬天氏,陳飛有着極爲特殊的情感,似乎冥冥之中總有一種力量將陳飛和葬天氏聯繫在一處。
身體之中的衆生骨不斷散發出光芒。
彷彿也在送別葬天凡一般。
“膩歪夠了嗎?陳飛,不用傷心,你很快就和剛剛那個老頭在地獄相見了……”
隨着摘星宮的黑甲男子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一聲聲兵器出鞘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