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突然響徹整個莫空山周圍。
“你們看——”
空中的異象開始波動起來,與此同時,大片的金色光芒從那片深淵之中噴薄而出。
是封印即將解除了。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強者都做好了準備,有的已經忍不住飛上了空中。
深淵之下的光芒越來越強,不多時,整片天空都被都被渲染成了金色。
終於!
轟——
一道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直接將空中原本的異象轟了個粉碎,那萬靈跪拜天帝的景象終於在橫亙天空十日之後消失無蹤。
所有生靈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下一刻。
金色的光芒漸漸退去。
鏘——
幾乎是在剎那,兵器出鞘的聲音響徹整個莫空山。
終於!
莫空淵之中的光芒完全消失,所有生靈都屏住了呼吸,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衝進深淵,而是同時愣住了。
因爲此刻那深淵之上竟然飄浮着兩道人影。
“哦吼——有必要如此歡迎我嗎?陳某人受寵若驚啊,諸位太客氣了!”
來者正是陳飛!
而陳飛之後則是九尾地蠍一族的東方澤,影子則是已經隱去了身形。
“陳飛——”一聲驚呼突然響起,陳飛竟然活着從那封印之下出來了,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陳飛身上。
“下面有什麼?”陸無法第一個問道,他感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是因爲太過於興奮了。
不僅僅是他,此刻其他所有生靈都是如此,畢竟天之一帝的傳承很可能就是下方,可是陳飛出來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傳承在他身上?
此刻不管是和陳飛有仇的還是沒有仇的,都忍不住目光泛紅。
陳飛一攤手:“哦……諸位原來不是來歡迎我的,是爲了那天帝傳承?讓諸位失望了,這下面根本就沒有天帝傳承,反而兇險萬分。”
“陳飛雖然與在場很多道友都有仇,嘿嘿嘿……但是我娘一直教誨我,做人要誠實,要實在。”
“要學會以德報怨,所以我真的勸諸位不要下去,下面有着很恐怖的東西,這所謂天帝傳承不過是大夢一場,是個幌子罷了。”
“你放屁——”冥王驟然大喊一聲:“你以爲我們會信你的?”
陳飛的聲音變得極爲冰冷:“我放屁你爲什麼要張嘴?”
“我殺了你——”冥王大喊一聲就要出手,卻被一邊的西門十命擡手攔住。
“我來。”
然後西門十命一步邁出,已經來到了莫空淵之上。
可是就在此刻,一個老者已經率先忍不住向着莫空淵衝了過去。
噗——
那老者的身體至極被一條粗大的蛇尾抽碎在了空中。
西門十命冷聲道:“我還沒有下去,你們難道想要先去奪造化?”
毫不掩飾的威脅啊!
一衆俯天星域的生靈敢怒不敢言。
陳飛卻是笑罵了一聲:“真他孃的賤骨頭啊,老子好言相勸,告訴你們這裏面危險萬分,你們都不聽,現在人家只不過翹了翹尾巴,你們就已經怕得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俯天星域在爾等手中,當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啊。”
“想來當年我人族先輩應該不會這般慫吧?”
說罷已經拔劍。
楚憂之卻是一步邁出喊道:“我的弟子還輪不到你們萬劍海來教訓!”
西門十命看向了楚憂之:“你就是俯天學院的院長?你先保他?你確定你保得住?”
楚憂之神色堅定:“閣下若是執意要動陳飛,老夫只能斗膽向閣下討教幾招了。”
此言一出,另一邊的冥王聶天等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楚憂之——”陸無法大喊一聲:“你不要執迷不悟!”
楚憂之頭也不回:“大長老,陸師兄,當年我錯了一次,今朝不會再留下任何遺憾了,星辰的悲劇絕對不能重演!”
“你……”
雙方劍拔弩張。
可是就在此刻,那莫空淵之中再次傳來了一道道金色的光輝。
一個原本莫空山周圍的宗門宗主急着喊道:“不好!這莫空淵就要再次出現封印了,錯過了這一次,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生靈都忍不住要向着深淵之下而去。
陳飛立刻喊道:“諸位聽我一言,下面根本就沒有天帝傳承,此番進去便再也出不來了!”
“滾——”
“你這人族孽障分明就是想要阻擋我等的機緣!”
“莫要聽他的!”
一聲聲怒罵響起。
隨即整個莫空山周圍都沸騰了起來。
終於,第一個高手衝了下去。
甚至不再顧忌西門十命。
然後越來越多的生靈從四面八方向着那深淵之中衝去。
西門十命就算憤怒卻是也阻止不了了。
“走——”最前方的一衆頂尖高手也準備衝下去,其中就包括了冥王和聶天,甚至有陸無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異變陡生。
噗——
一道血紅色的光芒閃爍而過。
那深淵之下竟然驟然衝出了無數的殘肢斷臂!
霎時間,血肉橫飛,盡數從深淵之下衝了上來,都是剛剛衝下去的那第一批生靈。
深淵之下竟然噴出了無數的屍體,在天空之中綻放出了一朵由無數生靈屍體組成的煙花。
那場面簡直駭人至極。
將所有還準備衝下去的高手都震在了當場。
也就是這麼愣神的片刻。
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那莫空淵之上再次出現了一道封印。
全場死寂。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而此刻,那些屍體和血肉纔剛剛落下來。
都灑在了一個個愣在原地的生靈的頭上身上。
剛剛衝下去多少高手?就這麼沒了?兩個全屍都無法留下?
陸無法後背都被冷汗打溼了,剛剛他要是再早下去一刻,此刻地上那些爛肉就應該有自己一塊了。
然後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陳飛。
再看向陳飛的眼神就變得極爲不同了,甚至是恐懼。
一條手臂正落在陳飛手裏,看那樣子還是一個姑娘的胳膊,皮膚極爲細膩。
“唉……”
陳飛長嘆一聲:“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然後陳飛十分自然地從那條手臂的手指上擼下了一枚儲物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