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
摘星宮懸空大殿之內,此刻一片狼藉,冥王渾身靈氣沸騰如火,臉上的青筋就像是小蛇一般在遊動!
此刻的冥王當真如他名字一般,如同自地獄而來。
“陳飛……陳飛——”冥王嘶吼着:“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我要讓你體會這世上最痛苦的刑罰!”
想到此處冥王再次轟出了一掌,威力之大,就連馱着懸空大殿的十條黑龍都在悲鳴。
陳飛在俯天城所做的一切已經第一時間傳到了摘星宮。
冥王自然知道了冥九龍如今的慘狀。
那是他最爲疼愛的兒子啊!
他心裏怎麼不痛?
他怎麼能不怒?
“吾兒九龍,你受苦了……”他的聲音顫抖。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出現在了大殿門口:“回稟宮主,那個姑娘我們帶到了。”
冥王猛然擡頭,雙目之中血色瀰漫。
“讓她進來!”
噹啷啷——
一聲聲鎖鏈拖地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血衣的高挑女子從殿外艱難地挪動腳步走了進來,此刻她雙手雙腳之上皆是綁着粗重的鎖鏈。
臉色蒼白,嘴脣乾枯。
虛弱至極。
但是偏偏那雙眼睛明亮如星。
冥王死死盯着那個女子,那女子竟然也毫不畏懼地盯着冥王。
“我猜是朱厭死了吧?呵呵呵……”女子的聲音極爲沙啞:“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了,你們都太小看他了,陳飛不是一個簡單之人,他身上揹負着大因果。”
“他種下的主僕契約也不是那麼好解開的。”
砰——
冥王瞬間來到了那姑娘面前,單手捏着那女子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那女子瞬間瀕死。
“我殺了你這賤人,爲我兒報仇!”
那道黑影立刻阻止道:“宮主不可衝動啊,那陳飛說了,若是我們殺了銀鱗,他會殺了少宮主的!”
這女子正是陳飛埋在摘星宮中的另一柄暗劍,銀鱗。
銀翅螣蛇!
與朱厭不同,銀鱗並沒有背叛陳飛。
“嗯?用你來叫我做事?”冥王猛然看向了那道黑影,眼中滿是殺機。
那黑影立刻跪倒在地。
但是嘴上如此說,冥王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將銀鱗扔在了地面之上。
“咳咳……”銀鱗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隨後笑道:“怎麼?呵……主人抓到了冥九龍嗎?”
冥王瞪了銀鱗一眼,他真想一掌拍死銀鱗。
可是他不敢。
他明白,陳飛敢在仙道境立起那麪人族的大旗,敢如此高調地以一人之力向俯天萬族挑戰,如果不是他背後有着極大的靠山,那就是因爲……
陳飛瘋了。
而一個瘋子,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
所以冥王不敢賭,如果他真的殺了銀鱗,恐怕冥九龍也活不了了。
“來人。”冥王咬牙:“帶着我們的銀鱗姑娘去梳洗一番,找宮中最好的醫者給她治病,最好的靈藥都給我用上。”
“我要最短的時間裏,看到她恢復如初,明媚如春!”
立刻有三個侍女將銀鱗帶了下去。
冥王能夠將摘星宮經營到如今的程度,且敢於一步步逼迫俯天學院和域主府,並且和外域的強大勢力關係密切,自然是當世梟雄。
可惜啊,梟雄有了軟肋便是狗熊了。
他的軟肋就是他兒子。
而陳飛已經死死抓住了他的軟肋。
從那祕境試煉的時候,那一句“我兒九龍”就已經被陳飛牢牢記下了。
陳飛擅讀心,觀心性,所以他當時就知道了冥九龍正是冥王心裏的坎。
過去他不曾利用這一點。
是因爲即便摘星宮是仇人,但陳飛還是覺得如此利用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感情,還是有些有違強者所爲。
但是如今摘星宮已經觸碰到了陳飛的底線。
那不好意思,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陳飛從來不是一個絕對的聖人,對待那些惡靈,他可以不擇手段!
銀鱗走後,冥王一下軟倒在了椅子之上。
那道黑影還在冥王之前跪着。
“傳令,待那銀鱗恢復如初,全宮弟子隨我殺去俯天城!”
“是。”可是那道黑影還不曾離去。
“你還有事?”
那黑影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宮主,如今看來,俯天學院和域主府明顯是站在陳飛一邊的。”
“要不要等等睚眥一族到了再行動?”
冥王豁然起身:“等個屁!老子還沒問你的罪呢!四天之前,你和我說睚眥一族還有三天到!”
“現在影呢?別說睚眥一族,就是睚眥的屎老子都沒看見!”
那黑影嚇得渾身一顫。
“我立刻去確認一下!”
“快給老子滾——”
冥王剛剛罵完,那道黑影剛準備離去,一聲冷喝突然在殿外響起:“不必了!”
冥王驚怒地擡頭看去:“誰?竟然敢擅闖我摘星宮?”
咔嚓——
一道金色的閃電閃爍而過,一個身穿金甲的男子出現在了大殿正中,臉色冷漠,眼中帶着無盡的殺機。
而他的金甲之上,此刻有一處明顯是有着一片焦黑,是被火焰燒的!
“你是?”冥王身體手中瞬間出現了一柄重劍,面前這個男子給冥王的感覺很模糊,他看不清這金甲男子的修爲。
也就在此刻,大量的摘星宮高手涌到了大殿門口,其中有幾個明顯帶着傷。
“宮主恕罪,他速度太快了,我們攔不住!”
冥王的劍指向了那金甲男子:“說出你的來歷,要不然我今日便送你……”
還沒等冥王說完話。
那金甲男子竟然直接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隨後拿起了酒壺大口的喝了起來:“渴死我了,你們這是什麼爛酒?和尿一樣!”
然後那男子纔看向冥王道:“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們嗎?怎麼?我親自來了,你不歡迎?”
冥王瞬間反應過來。
“睚眥?”
那金甲男子冷聲道:“冥宮主才反應過來嗎?還好,也不算太晚。”
“吾名長斬!”
睚眥長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