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響!
此刻全城的生靈都在看着空中的陳飛,有俯天軍,有俯天學院的學生,有異族,也有人族。
有平日裏躲在暗處撿食的乞丐,有沒剩下幾天可活的耄耋老者,也有那手裏仍舊握着半根糖葫蘆的小娃娃。
他們此刻同時擡頭看向那高空之上的陳飛。
“唉——”
萬族生靈之中,一個白鬚垂地的老者嘆息一聲,隨後以手中的柺杖用力砸着地面:“恥辱!恥辱啊——”
“我等老傢伙們此刻竟然要讓一個娃娃保護我們!”
“我等平日裏高高在上萬族老祖們,此刻竟然讓一個我們平時看不起,甚至是仇視的娃娃護着我們!”
“他是人族!他是人族啊!”
所有生靈都沉默了。
那老者繼續道:“爾等想想平日裏你們對人族所做的一切,今日還有何面目立在此地呢?”
這老者的話讓衆生低頭。
睚眥一族此番前來,可不僅僅是殺陳飛的,剛剛可是當着他們所有生靈的面羞辱寧冰寒,羞辱整個俯天星域!
而且睚眥一族是要滅了整個俯天城的生靈。
可是在場生靈敢怒不敢言,甚至在某一刻只能等死。
只有陳飛。
只要他一個人族在關鍵時候站了出來,站在了俯天城所有生靈之前,護住了一城之靈,護住了一城!
一個平日裏對人族態度極端的男子冷聲道:“老人家此言差矣,若不是陳飛,睚眥一族也不會來此,他此刻不站出來誰站出來?”
“他惹的禍事難道就不應該他來承擔呢?”
“放你孃的屁——”那白鬚老者直接罵了回去。
“你……你怎麼如此粗魯?”
那白鬚老祖罵道:“老子的年紀比你爺爺年紀還大,罵你又能如何?今日沒有陳飛,睚眥不來?此等厚顏無恥之話你也能說出口?”
“我且問你,你修行所爲何事啊?爲了欺負弱小?欺軟怕硬?你觀那睚眥一族的做法,他們何嘗將我俯天星域放在眼中了?”
“總有一日,就算陳飛不惹,也會有其他的生靈去招惹那些強大的種族,就算沒有陳飛,難道永生永世,俯天星域都不會有強族降臨嗎?”
“你要一輩子在祈求中度日嗎?祈求那些強大的種族不會來到俯天城?祈求那些強大的種族不會如睚眥一族一般亂殺無辜?”
“你要講你的命交給其他生靈掌握嗎?若是沒有一顆強者之心,這修行之路,你不走也罷!”
說到激動的地方,那白鬚老者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而此刻空中。
陳飛與那手持長槍的睚眥族仙皇相對而立。
那睚眥族的仙皇聽着俯天城之中傳來的擂鼓之聲,不屑地冷笑道:“弱者的形式感,當真可笑。”
“陳飛,有什麼話儘快說,待我槍出,你便沒有機會說話了。”
陳飛盯着面前的睚眥族仙皇,就這麼盯着。
看得那睚眥族仙皇一陣不自在。
“你……你看什麼?”
“你廢話太多了。”下一刻陳飛背後的十二柄長劍之中,一柄長劍就那麼憑空消散在空中。
對面的睚眥族仙皇立刻警覺地提起了長槍。
他皺緊了眉頭,一片片輕薄的黃沙從天而降,沙塵落在了他的身上,頭上,包括他手中的長槍之上。
“這是……”
他甚至擡頭望天,他們已經在高天之上了,誰在天空揚沙子?
一絲不祥的預感縈繞心頭。
“裝神弄鬼——受死吧陳飛——”
終於他出手了。
手中的長槍一槍點出,竟然化爲了一條雙目血紅的惡龍向着陳飛噬咬而去。
陳飛不屑地哼了一聲:“槍出如龍?”
他就那麼站在原地,任由那勢欲穿胸的一槍向着自己刺來!
俯天城中所有生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後就在下一刻。
就在那條惡龍張開血盆大口的時候。
陳飛右手在虛空一握。
“殘沙——縛龍!”
噗噗噗噗——
一聲淒厲的龍吟響起。
一道道劍光閃爍在天地之間。
那條長槍所化的惡龍被斬成了碎片。
與此同時,無數的劍氣在那睚眥族仙皇的身上爆發開來,卻不是向外斬的,而是向着那睚眥族仙皇的身上斬去。
“啊——”
毫無預兆!
那睚眥族強者便已經鮮血淋漓,奄奄一息,勉強撐着身體怒吼一聲:“陳……”
噗——
黃沙凝劍,被陳飛握在了手中,一劍橫掃而過,那睚眥族的仙皇強者已經身首異處。
鼓停。
陳飛擡手接住了那顆巨大的頭顱。
隨後毫不客氣地取出了睚眥的內丹。
砰——
就像是丟垃圾一般,將那顆猙獰的睚眥頭顱扔在了地面之上。
“下一個!”
全場死寂。
又是秒殺,輕描淡寫,此番再殺仙皇,卻要比那剛剛的雷陽還要驚人!
黃沙落。
頭也落。
陳飛殺仙皇太容易了些。
囚無夜緊皺眉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喊了一聲:“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們家天上能夠下沙子嗎?”
“從那一刻開始你就該知道,你命不久矣了!”
睚眥奪命看向陳飛的眼神,殺意更濃了。
“再來!”
“我來!”
又是一個睚眥族的仙皇高手衝了上來,他手中提着一柄長劍,劍光極爲璀璨,彷彿寒夜冷星一般。
“冷星,殺了他!”
“讓他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劍道!”
劍修?
這是個睚眥一族的劍修。
鏘——
睚眥冷星拔出了手中的劍,劍光閃爍間,讓下方的滿城生靈不寒而慄。
“你身後飛着那麼多劍,這麼說你是劍修了,我也是劍修,不過你的劍道我不敢苟同,劍修專注於劍,寄意於劍,寄情於劍。”
“因爲專注於一劍便可!”
“而你修行如此多柄劍,怎能盡數領悟劍中真諦,怎能盡數懂得你手中之劍的心思?”
“握劍的手與手中的劍,若是不能合二爲一,如何做到我即是劍,劍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