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噬月記憶中還留存有銀翅螣蛇的樣子。
所以柳皇故意讓鬼牙之城的城主做了她的爹。
因爲鬼牙之城的城主真的就是銀翅螣蛇。
無論什麼種族之中,總有叛徒。
相柳滅殺銀翅螣蛇,是因爲當時銀翅螣蛇不服相柳的調遣,說了不敬之言。
而這一切正是鬼牙之城的那位城主告訴柳皇的。
以犧牲自己全族,換取了一個功成名就!
是條狠蛇啊!
“他爲什麼不直接將你留在身邊,爲何還要將你放在鬼牙之城呢?爲何還要給你找一個爹呢?”陳飛疑惑。
噬月卻是搖頭道:“也許是因爲他覺得那樣太過刻意了吧?總要給我安一個真實的身份,才能讓我安心效忠於他。”
“說來可笑,這些年我竟然一直宅認賊作父。”
陳飛安慰道:“現在發現也不晚。”
“你可還記得你被那對銀翅螣蛇夫婦收留之前的事?”
噬月搖頭:“我只記得最後有一柄巨劍向我斬來,那道劍光即便是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渾身發冷。”
劍光?
所以李幻的猜測是真的?
噬月之前被強者所傷,一分爲二,化爲了兩個不同的生靈?
太過匪夷所思了。
“前方就是出口了,小心。”破曉突然提醒道。
所有目光都看向了出口。
在陳飛他們身後,是一個身上披着巨大斗篷的生靈,正是那十米高的人族。
他此刻被折磨成了一個怪物。
之前他叫做無傷。
他沒有成爲活死人,所以這些年他的的確確是活着的,如今破曉已經重生,山谷之中的人族也已經魂歸天地。
無傷自然也就不再留在其中,隨着陳飛他們一起走了出來。
就在此刻。
一道陽光照在了陳飛他們身上。
出谷了。
禁忌之谷內常年被一片濃霧籠罩,唯有出了山谷才能感受到陽光。
“諸位,小心了。”陳飛直接抽出了遮天劍和獄空劍。
“前輩,之前用的什麼兵刃?”陳飛看着破曉問道。
“刀槍劍戟都可以。”
陳飛直接將神殤戟扔給了破曉,破曉拿到神殤戟之後大驚:“這是?”
“拿去用便是,不過要還的!”陳飛說完提劍走了出去,影子已經消失不見,噬月和桃子分列兩邊。
無傷在最後方殿後。
桃子穿上了鞋子,總不能一直踩桃花吧,太過扎眼了。
嗡——
“小心——”
陳飛猛然退後一步。
噗噗噗——
一連九杆長槍刺入了陳飛面前的地面之內。
在禁忌之谷的出口處還有一段低矮的山崖,兩山所夾之地便是禁忌之谷,此刻一邊山崖之上已經站滿了身穿紫金色鎧甲的士兵。
正是相柳一族。
而爲首的卻是一個身穿銀甲的中年男子,手中拎着一杆三叉戟。
“噬月,還不回來?你爲何與那人族的孽障爲伍?”
陳飛的魔君之瞳閃爍,他已經看了出來,面前這個傢伙正是一條銀翅螣蛇。
“城主大人!莫要再僞裝下去了,這些年我認賊作父,對不起銀翅螣蛇全族,今日,我們便來個了結吧!”
說罷噬月手中出現了一杆銀色的方天畫戟。
“哼!好啊!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這麼多年,我在你身上花費了多少心血你該知道的,我甚至想要將毒牙之城傳給了,沒想到竟然養出了一個逆子!”
“竟然你念及養育之情,就別怪爲父心狠手辣了!”
“殺了他們!”
下一刻。
破空之聲響起,無數枝紫金色的羽箭向着陳飛他們攢射而來。
“殺——”
退是腿不了了,難道相柳一族永遠守着谷口,陳飛他們就永遠也不出去嗎?
“我來!”
無傷第一個衝了出去,身體之上黑色的光芒閃爍而過,竟然將所有的羽箭都崩斷在了空中。
“跟在我後面!”無傷大吼一聲,身上的袍子散落在地,露出了真正的樣子。
就連那鬼牙之城的城主都是大驚。
“這是什麼鬼東西?”
也就在他喫驚的時候,眼前突然亮起了一道銀光。
是陳飛的空間法則。
“憑你?”毒牙之城的城主修爲在道君之上。
在他看來陳飛竟然敢襲殺他,完全就是找死一樣。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又是一道光芒閃過。
毒牙之城的城主竟然發現自己動不了。
一剎那。
影子的時間停滯已經爆發開來。
噗——
陳飛手握獄空劍,劍光過,血光現,等陳飛再次回到噬月身邊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顆巨大的銀色蛇頭。
“這個仇我替你報了。”
擒賊先擒王!
帶頭的死了。
還是被秒殺的!
手下的士兵立刻就慌了。
也就在此刻,無傷和破曉卻是已經殺入了敵軍之中。
桃子只是立在原地,彷彿根本就不會打架。
“保護好自己!”留下這句話之後,陳飛也提着劍衝了過去。
噬月看着面前的巨大蛇首,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她心情很複雜,這個男人雖然騙了他,雖然一定是想要利用她。
但是畢竟是這個男人將她帶大的。
在她的印象之中,這個男人對她的確向對親女兒一般。
往事一幕幕從眼前劃過。
噬月忍不住眼眶發紅。
她嘴上說要來一個了結,實際上她心中明白,自己又怎麼下得去手呢?
但是這個自己叫了這麼多年父親的男人,卻是從一開始就想要害自己,就在剛剛,他甚至一點不顧及這些年的父女之情,想要殺了自己。
那份殺意是掩飾不住的。
“這麼多年了,你掩飾了這麼多年,爲什麼就不能再忍一忍呢?”
噬月下不去手。
陳飛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陳飛出手了。
他替噬月殺了那條銀翅螣蛇一族的叛徒!
深吸了一口氣,噬月眼中光芒閃過,將內心所有複雜的情緒都暫時壓制住,隨後提着方天畫戟衝入了敵軍之內。
她明白相柳一族的恐怖。
必須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