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薔下意識便想拿出手機打給簡詹薇,從她嘴裏套套話,再讓對方盯着點蘇淺的舉動。

    電話響了七八聲,那頭一直沒有人接,周薔這才記起之前簡詹薇說過暫時不聯繫,本就煩躁的心更加鬱悶了。

    今兒這宴會,她本意是想讓簡母和簡詹薇都過來參加,作爲蘇淺的婆婆和小姑子,這般場合壓蘇淺一頭,對方什麼話都不敢說。

    周薔早早計劃好了要如何刁難蘇淺,讓對方名聲在圈子裏臭大街,結果這兩個竟然全不來,一個個找得理由冠冕堂皇,全是藉口!

    簡詹薇說她忙工作要加班所以來不了,實際上就是打怵這樣的場合,害怕自己被波及捲入到和蘇淺相關的事兒。

    心中能有多忌憚呢?對林周那般心心念念,簡詹薇都沒有來參加對方的生日宴會。

    簡母更是,說什麼要去海上游湖和一幫姐妹早就約好了,分明就是避開這個宴會。

    蘇淺若是忍氣吞聲顧全大局的人,簡母拿捏着這點,林家的宴會她肯定會過來,但蘇淺不是。

    簡母知道,自己要敢在聚會上拿婆婆的身份壓對方,蘇淺下一秒就敢把桌子掀了,這不管不顧的性格,她領教多回了。

    到時候兒子肯定不會向着自己,那般場合之下,蘇淺年紀小可以說成不懂事,她會整個顏面掃地。

    簡母回國,這等場合她該出席,但想到蘇淺也在,簡母避了。

    不得不說蘇淺“基礎”打得好,從一開始就讓簡母知道她不是好惹的,所以簡母現在纔不敢妄動。

    周薔到現在也搞不明白,爲什麼蘇淺這樣一個普通到不能再平凡的人,會走到如今風生水起的地步。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對方得意!

    周薔再次心生一計,心想不管對方要出什麼招數,她按照自己的計劃走!

    *

    蘇淺對周薔狠話是放出去了,具體的反擊只是腦袋裏有個計劃,具體的還沒有想好,剛剛的架勢只是唬人的。

    不過看周薔的模樣,想來也是當真了。

    這場宴會蘇淺其實沒怎麼在乎,要如何好好表現那些她想都沒想,主要還是奔着收拾周薔來的。

    結果事情發展讓人意外,男主竟然給她介紹到了他的圈子裏,通過簡詹言認識那些大佬是蘇淺沒想到的情況,不夠既然有這個機會認識,她當然也不會推脫。

    當時表演小提琴,氣李夫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讓包廂的人對自己有個好印象,人際關係這種東西,到什麼時候都不會嫌多。

    蘇淺在事業上有野心,她要在服裝設計領域走到上輩子的高度甚至於超越上輩子,所以開拓人脈很有必要。

    她本來沒有想利用簡詹言做什麼,所以這件事兒嘛,是男主自己送上門的。

    從洗手間離開,蘇淺來陽臺這邊找人時候,看到的便是兩個人仰頭望天,誰也不說話,就那麼呆呆望着。

    這一大一小的組合……有點怪異。

    “咳咳。”

    蘇淺清了清嗓子,二人一同回過頭,蘇楊顛顛跑到蘇淺身前抱住她的腿道:“媽媽你來接我啦~”

    “是呀。”蘇淺牽起兒子的手,走到林周面前笑了笑道:“生日快樂,我帶着小楊先回去了。”

    林周點頭,見蘇淺轉身要走,他又叫住道:“等等,蘇淺。”

    倆人之間因爲戰隊衣服合作問題,在微信上聊了不少,現在也算是熟悉多了,二人互相稱呼對方的姓名。

    “你和簡、咳、你過得還好嗎?”

    林周想詢問蘇淺和簡詹言是否幸福快樂,話到嘴邊他想了又想覺得還是有些過於冒昧,故此換了個老友相見似的問好。

    “當然好,能有什麼不好?”

    這句話不是蘇淺回答的,而是簡詹言。

    林周擡眼向後望去,看到簡詹言從走廊那邊走了過來,對方聽到了自己的問話,也看清楚了他欲言又止表情下隱藏的意思。

    男人之間互相一眼就看穿了,視線對上便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敵意。

    “你怎麼來了?”蘇淺開口問道,她是真的疑問,因爲剛剛簡詹言還說接下來有聚會走不開,現在怎麼來找自己了。

    可這話聽在簡詹言耳裏,就好像是不希望他來,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聚會臨時取消了,看咱們家的車沒有走,我就來找你了。”

    簡詹言說這番時咬字着重用力在咱們家三個字上,說話間走到蘇淺身邊,將蘇楊單手抱起,然後另一隻手摟住蘇淺的肩膀,笑着對林周道:“小孩子困了,林先生,我們就先走了。”

    瞧着簡詹言宣誓主權的舉動,林周硬擠出笑臉說好,沒辦法,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攔,他們纔是真正的一家人。

    簡詹言對林周扯扯嘴角,然後摟着蘇淺走了。

    蘇淺沒有注意二人之間的交鋒,或者說就算是發現了,她也不會覺得是自己的原因,蘇淺壓根沒想到爭風喫醋這上面。

    在她看來,林周和簡詹言倆人就是天生不對付,不是一路人自然會互相看不上眼,和她沒什麼關係。

    她所關心甚至還是別的,例如開口問簡詹言怎麼突然決定要回家了。

    說來很戲劇化,一樓的侍者忙中出錯上差了酒,原本幾人只是小酌,結果誤喝了幾杯後勁極大的酒,一個兩個暈暈乎乎都被自家夫人或是保鏢架回去的。

    聽簡詹言這麼說,蘇淺沒忍住笑出聲來,雖然不符合大佬的身份,但事情就是如此發生了,這就是生活呀。

    林周看着相談離去的蘇淺和簡詹言,他的笑容有些苦澀,自己真的還有機會嗎?

    *

    走出酒樓後,蘇淺才聞到簡詹言身上的酒氣,發覺對方的腳步沉了許多,注意到男主耳根微紅,眼尾也暈染成了紅色,和大佬同桌的簡詹言,同樣誤飲了後勁猛度數高的烈酒。

    現在酒勁上來了。

    原本大家能喝出酒不對勁,偏偏汪總裝大明白,說這酒和他以前喝的一樣,入口烈實際度數低,然後還去看了看酒瓶子,很肯定地說就是這種酒。

    其實當時汪董已經喝醉了,哪裏能看清什麼酒,就這樣全軍覆沒了。

    車子上,蘇淺聽着簡詹言吐槽着這些暗笑搖頭,果然是喝醉了,不然以男主平日的性子纔不會嘟囔這些話。

    將車內座椅調解好,蘇淺想讓簡詹言躺得更舒服些,蘇楊則是被簡詹言放在前頭的兒童座椅上。

    這輛車是專門送蘇楊上學的車子,裏面安裝了兒童座椅,是簡詹言特意吩咐的。

    從上車簡詹言的手就一直摟在蘇淺的腰上,現在調整好座椅,蘇淺將對方的手拿開讓他躺好,結果簡詹言不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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