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梯處相遇時,蘇淺有注意簡詹言那邊,她隱約聽到簡詹言話筒裏傳來孫另約的名字。

    “簡詹言打來的電話。”

    蘇淺如此說。

    夏帆視線落在蘇淺的手機屏幕上,想說的話頓時忘了,因爲那上面寫的是:狗登西。

    注意到夏帆的視線,蘇淺想起來之前自己給男主改了備註,她道:“改天和你說說我的事。”

    夏帆點頭,她又看了眼屏幕道:“孫另約和簡總關係很好。”

    想了想她又說:“這些年我也算能聽到一些關於簡總的事情,簡總是挺潔身自好的一個人。”

    所以夏帆對簡詹言印象還算不錯,男人有錢就變壞,何況是本來就有錢的一批人,不說絕對,但大部分是這樣。

    蘇淺知道夏帆以爲她和簡詹言是恩愛的夫妻關係,這些事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她就沒說什麼,按了接通鍵。

    她挑眉道:“有事?”

    不客氣的語氣,讓緊張的夏帆突然不那麼慌了,她猜到簡總大概是和蘇淺說她和孫另約的事情。

    孫另約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聽到那邊的背景音,猜到人應該是在上善若水會所,他和簡總那幫朋友聚會的地方。

    因爲工作,作爲助理的她去過幾次,極盡奢華,紙醉金迷的地兒。

    關於蘇淺這位簡總夫人,夏帆作爲大部分人的角度,覺得對簡總肯定是小鳥依人的,再不客氣能有多不客氣?大概率是哄着的那個角色。

    夏帆這種不是那個圈子,又和這個圈子沾點邊邊的人,難免會有如此看法。

    也是對嫁入豪門的女人固有印象,主要接觸過幾位夫人,除了門當戶對聯姻,其他都是如此。

    是在夫家是低一等的地位,特別是簡氏這樣的超級豪門,估計會更甚。

    夏帆承認,蘇淺這聲冷漠又嫌棄的有事兩個字,讓她驚訝的同時又忍不住感慨,蘇淺就是蘇淺。

    工作時她就在想,蘇淺這樣的性子不像是外界傳的那般,很難想象她如何對簡總極盡溫柔,噓寒問暖,各種周全照顧纔將人哄得娶了她。

    不像老闆做的事。

    “和你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只聽蘇淺又這般回覆了一句。

    夏帆想,但凡之前和她一樣想法的人,聽到蘇淺打電話的語氣,都不會再那麼想了。

    她在畫廊工作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對孫另約這樣語氣過。

    有點想試試……

    不過也沒什麼機會了,她以後不會和孫另約再共事,也不打算再和對方有任何聯繫。

    “呵,厲害啊,查到我工作室來了。”

    “不是你的意思打什麼電話?”

    說完這句話,蘇淺把手機掛了。

    她轉頭對夏帆隨口道:“孫另約的說客,不用搭理他,車在哪裏,我先送你回去。”

    夏帆有自己的代步車,蘇淺開着非常順手,半路說起了自己打算買車結果一拖再拖的事,夏帆便提議今日反正沒事,她可以陪着看看。

    蘇淺想回去休息夏帆也會胡思亂想,不如給她找點事情做,心情有個過渡會好很多,正好她把車定了,出行方便些。

    就這樣,二人轉路去了4s店。

    友誼升溫的兩個女人拋棄所有的不愉快,喝着奶茶在4s店大逛特逛。

    會所內,男人們這裏氣氛不太好了。

    被掛斷電話的簡詹言視線冷冷地投向江山,雖然沒說話,但江山強烈感受到了,詹言在埋怨自己爲什麼叫他打電話。

    他也很冤啊!誰能想到詹言在弟妹跟前這麼沒面子啊!被訓成那樣了,大聲都不敢!比他在家的地位還低,見識過一回,還是把地位想高了!

    一旁的孫另約沒說話,他一口喝盡了杯中酒,神情鬱悶。

    事情還要往前說,孫另約拜託江山找人,他的效率極高,迅速確定了夏帆工作的地方,還找到了她在工作室官網留下的聯繫方式。

    和工作室商務合作聯繫的電話是蘇淺給夏帆的卡,她在用,打這個電話能聯繫到。

    早上高山和孫另約說完後,孫另約直接撥打了電話,一聲你好,讓孫另約確定了電話那頭是夏帆。

    他的呼吸立刻加重,情緒也上來了,他不知道夏帆爲什麼在他出國的時候離職,並且換了所有的聯繫方式。

    一開始他擔心夏帆出了什麼事,可遇事不該找他幫忙嗎,搞不明白的孫另約說要見面說,結果電話那頭夏帆聽出是孫另約的聲音後,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就將電話掛了。

    等孫另約再打過去,就變成了通話中。

    他的號碼被拉黑了,拿着高山的手機打,第一下通了,再打就是關機。

    孫另約不明白爲什麼,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他開始借酒撒風。

    江山控制不住,便打電話給簡詹言,簡總一拳給孫另約打老實了,現在孫另約下巴處的紅腫就是被簡詹言打的。

    隨後江山提起夏帆工作的地方是蘇淺工作室,讓簡詹言打電話問問怎麼回事。

    孫另約一聽立馬投來關注的目光,看到對方瞬間腫起來的下巴,簡詹言知道自己下手重了,轉念再想,這通電話可以打。

    說着這些正事,蘇淺纔會搭理自己。

    事實證明蘇淺的確搭理自己了,但語氣不是那麼回事,簡詹言早就習慣了,他埋怨江山不是因爲自己被訓了。

    而是他感覺自己好像因爲孫另約被遷怒了。

    “你做了什麼事?”

    害得他打通電話,就被連帶的程度!

    孫另約眉頭緊鎖,他就是因爲想不通才喝悶酒。

    “我沒有和她吵架,薪資待遇也是全畫室乃至整個行業最高的,她說那幅畫不建議在國外展出,我也同意了……我不知道爲什麼。”

    聽孫另約說這些,簡詹言不解地問道:“你是員工跳槽,還是被女朋友拋棄了?”

    簡詹言知道孫另約這個助理,之前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孫另約沒少提,說他畫廊有天底下最好的助理,當時張特助對此有些不服氣。

    這次孫另約如此表現,簡詹言還以爲是兩個人在一起,然後女方玩消失,結果聽孫另約的形容,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我痛失左膀右臂!”

    孫另約拍了下桌子,正想訓斥說不要懷疑他和助理的革命情誼,意識到說這話的人是簡詹言,他又坐回去了。

    不敢罵。

    江山在一旁不可置信道:“所以你這出是因爲助理跳槽?靠,我這麼勸你是以爲你被戴綠帽子了!”

    什麼人呢,員工不想在你這幹了還不行?!

    孫另約低垂着眼睛,語氣執拗道:“我就是要找我的助理。”

    簡詹言和江山對視一眼,有情況。

    江山對這件事情比較有興趣,簡詹言沒有,他和江山說孫另約再作就不用管,成年人會爲自己的言行負責。

    江山看了眼孫另約腫了的臉,他想,應該是不會再作了。

    簡詹言一副有急事要離開的樣子,江山以爲是簡氏有事,當然,他又想錯了。

    簡詹言是要去對蘇淺解釋。

    ——今天這通電話,他絕對沒有站孫另約這邊的意思!

    必要的話,他可以和蘇淺一起譴責孫另約,員工有自主選擇公司的權利,那個助理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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