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他什麼事?!

    蘇淺瞪了簡詹言一眼,添亂!

    作爲趙女士的女兒,蘇淺深知她脾氣收斂太多了,早些年間,趙女士做服裝買賣。

    聽起來很簡單的生意,但在那個年代,上貨訂貨看貨全部要親力親爲,不像現在視頻打電話就能辦好。

    拋開治安不談,路上有太多能發生的意外了。

    趙女士爲了有更好的貨源,她不僅去外地的服裝廠,還會到港口接洋貨。

    雖然一年只出去兩回,但趙女士硬靠自己在外頭闖出了名頭,是一般混混都不敢惹的趙姐。

    在那個年代,趙女士一直都是特立獨行且張揚的性格,不然也不會吸引到蘇父。

    他靠着人格魅力,結交了不少的朋友。

    改變這樣生活情況的契機,是趙女士在一次上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搶劫,坐在同車的陌生人被抹了脖子,趙女士萬幸摔到一旁水溝裏,得以逃生。

    膽子大的趙女士躺在醫院裏像沒事人一樣,別人早就嚇得心裏有陰影了,她還惦記下個月新到的貨。

    這次的事讓蘇父後怕極了,說什麼都不讓趙女士再出遠門。

    夫妻倆因爲這事頭一次鬧了彆扭,後來雙方各退一步,趙女士每年去一次,蘇父需要陪同,其餘時間由朋友幫忙帶貨。

    如今趙女士不做服裝生意很多年,平日裏仍會有來問候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叫趙女士趙姐,尊重地問着好。

    初中高中乃至大學,蘇淺都接過這樣的電話。

    所以趙女士不是一般的家庭婦女,她是出去見過世面的人,蘇淺知道,趙女士在外面一定經歷了許多,所以纔能有這樣的尊稱。

    被搶劫後,之所以表現得那麼淡定,肯定是以前也經歷過!蘇父正是想明白這點,意識到妻子平日報喜不報憂,就說什麼不讓她自己出門了。

    小區裏的人怕那對小夫妻,覺得他們不好惹,趙女士不怕,她什麼風浪沒見過?

    蘇淺不想讓簡詹言插手,就是擔心他引得趙女士,會突然懷念起以前的“打打殺殺”,再不服老折騰起來,她可勸不住。

    之前在老小區住時,簡詹言打徐子涵父親的狠勁,蘇淺知道,簡詹言平日看起來溫文爾雅,高冷矜貴。

    實際上,這廝黑着呢!

    到時候領着趙女士胡鬧起來,夠她頭疼!

    可還沒等蘇淺制止,趙女士就雙眼放光道:“女婿,你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知道媽這口氣咽不下去!走,媽和你一起去!”

    蘇·不是小棉襖·淺扶額,要不怎麼說是老小孩呢,因爲自己之前攔着,趙女士擱這不滿呢。

    蘇淺看着簡詹言,用口型對他道——不許去!

    簡詹言本來要點頭的動作,突然頓住,眼神飄忽,神情糾結,對趙女士欲言又止,最後道:“媽,淺淺不讓。”

    “哎呦,我不活了,活這麼大歲數,被人罵死老太太,老不死,我閨女還讓我忍着,老蘇啊,你看看你女兒吧……”

    趙女士的貴婦氣質是裝的,是她看見簡母,爲了壓制對方而端出來的架勢。

    現在這幅打潑的樣子,纔是她的本性,走南闖北臉皮不厚,不會這些個隨機應變,哪裏能混下去。

    之前來到公寓,趙女士在女婿這邊一直顧忌着形象,女兒嫁到簡家,當媽的總不能拖女兒後腿!讓女兒丟臉。

    後來趙女士發現簡詹言不喜歡簡母,反而對自己真實的性格更親近,如此趙女士也就不裝了。

    女婿認爲自己這樣纔是把他當家里人,她當然配合!

    端着貴婦拿架的樣子,她也很疲憊!

    趙女士沒有一下暴露本性,她一點點的改變,從而讓女婿覺得自己是真性情。

    到今日已經演變成,是她可以坐在地上撒潑哭訴,都不會讓女婿意外的程度了。

    要不說當年趙女士能拿下蘇父呢,別的方面她或許一般,但在“人情世故”這點,她掌握有度。

    “淺淺,你就讓我帶媽過去吧,老年人最忌諱上火,今兒不讓媽把這口氣出了,容易憋出病來。”

    聽到簡詹言這麼說,趙女士哭得更傷心了。

    “老公啊,你聽聽女婿說的,多在理!女兒一定是怨我了,這些年是我沒照顧好她……”

    蘇淺看着簡詹言的眼神略帶殺氣,就你會裝好人是不是!

    天涼王破的霸總不觀天象,他開始賣茶了!蘇淺磨了磨後槽牙道:“行,你們去吧。”

    趙女士聽這話立刻起身,拉着簡詹言就要往出走,拽了一下沒拽動,兩下還是沒動。

    回過頭就看到女婿可憐巴巴望着女兒,她過去道:“怕什麼,跟媽走。”

    ——又沒拉動。

    “淺淺也去吧,省得你在家擔心。”

    簡詹言臉上沒什麼表情,可那眼神緊巴巴的,透着小心翼翼。

    正好這時候做飯阿姨回來了,本來她辦事預計需要兩個小時,結果半個小時就完事了,想着主家沒菜了,就順便送過來一些。

    她自己家在郊區菜園子種的,沒打一點化肥。

    最後做飯阿姨在家裏陪蘇楊,蘇淺跟着簡詹言和母親,去看看房子是怎麼回事。

    被留下來的蘇楊想抗議,奈何“人小言微”,只能當留守人員。

    蘇淺選擇跟過來稟報,主要是因爲不放心。

    男主現在對母親獻殷勤,肯定有想打聽蘇家以前和安氏集團的關係這層,所以對待母親,他基本上都是依着態度。

    以母親的性格,在電話裏被罵了一通,回去肯定找那對夫妻麻煩,簡詹言這廝估計不僅不會拉着,還會“助紂爲虐”!

    她過來盯着點更加放心。

    母親有時候容易上頭,萬一真做了什麼,入了簡詹言的套,那可不好。

    此刻,在蘇淺心裏,男主這個人的危險遠比樓上夫妻倆要高。

    在回去的路上,簡詹言很快就將這對夫妻的基本情況給查出來了。

    樓上的夫妻在和趙女士打電話時,自報了姓名和工作地點。

    “老子叫白宏,在水晶城上班,有種搞死老子!老死太太!”

    這是對方的原話,說時旁邊的妻子也跟着叫囂,讓趙女士過來。

    按照趙女士的人生閱歷,是不該被兩個年輕人氣到的,實在是對方說話罵人太髒!

    那兩個人說了很多句方言,趙女士聽不懂,但可以肯定罵得很難聽。

    沒完沒了不講道理的辱罵,讓趙女士急了,所以她纔不依不饒要過去。

    人活到這輩子,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還有什麼需要忍?

    無需忍!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