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哪裏想到簡詹言會是這麼沒正形的回答,一時無言。

    “淺淺,洛安說了什麼?”

    問完這句,簡詹言低着頭肩膀也耷拉下來,衣服前襟還有點點血跡,搭配微白的臉色好不可憐,只聽他又道:“如果你不方便說也沒關係,我知道每個人都有私人空間,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忙,還有洛安那個人居心叵測,不能輕信他的言論……”

    蘇淺:……

    爲什麼她總覺得鼻間有股綠茶的味道在嬴蕩?

    蘇淺要是看不出簡詹言的小心思,就枉費和他認識這麼久了,狗登西分明就是想知道說了什麼!

    “洛安和我說、”

    說了個開頭,蘇淺就見簡詹言猛地擡頭,然後很是認真地準備傾聽。

    蘇淺頓住話,看到這樣的簡詹言莫名覺得有點憨,難怪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怎麼辦,看到用着小心機的狗登西,她居然覺得怪可愛的。

    看到蘇淺笑了,簡詹言也跟着笑,左邊鼻子裏還塞着紙團,一笑掉了下來,模樣甚是滑稽。

    “好啦,我回來這麼快,就是爲了要和你講同洛安談話的內容,和他相比,肯定你更加讓我信任呢。”

    蘇淺說簡詹言愛聽的哄人話,果然,某位簡總嘴角上揚,心情一下就好了。

    剛剛還嫌棄倆人談話時間太長的簡詹言,心裏想法立刻變了,淺淺真好!

    隨後,蘇淺將自己和洛安的談話對簡詹言講了一遍,害怕自己遺漏細節,還將記錄在手機備忘錄上的內容給簡詹言看。

    “我想不明白橋爲什麼要對洛安下手。”

    按照洛安所講,倆人之間合作雖然不算順利,但也不至於結了仇,怎麼會到動殺唸的地步?

    “我覺得那個橋是臨時起意,可總不能因爲看了手機通訊就下手吧。”

    蘇淺皺着眉頭。

    “有些人的惡念不是用常性思維能定義的。”簡詹言說得很平靜。

    就像是簡父簡母,他們對待子女的態度,如果拿到外頭去說,旁人大概會質疑說不相信……

    蘇淺不是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傻白甜,她試圖找個合理的理由,也是爲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也對,有些人做惡就是不需要理由的。

    蘇淺心裏剛這麼想完,就聽到簡詹言道:“還有一個可能。”

    感受到蘇淺投來求知若渴的火熱目光,簡詹言很是享受,就該如此!淺淺的目光全都停留在自己身上纔是!

    “橋害怕了。”

    簡詹言說話聲音有些低,蘇淺爲了聽得真切些,她嗯嗯兩聲示意簡詹言繼續往下說,然後往他身邊近了近。

    簡詹言眼眸流轉,目光中閃過一抹深意,江山曾說,對待自己的女朋友,不僅要捨得臉皮,也要撐得起臉面,關鍵時刻更是要能頂事,解決女朋友不能處理的事情!

    那一刻的表現,會比平日噓寒問暖更加亮眼,進度可能來個大跳躍。

    簡詹言想,就是現在!

    端正好身姿,簡詹言語調和聲音都變的更加溫柔有磁性,他對蘇淺說了自己的想法。

    除了最初的一次見面,二人再沒有相見,說明那個人是小心謹慎的性子,在第二次見面之前,橋對洛安的行動並沒有過多的干涉,但這次卻建議洛安使用偏激一些的做法。

    分明是自亂陣腳了,與其說是因爲洛安看了他手機頁面聯繫人而下殺心,不如說是去的時候就有了這個念頭,在和洛安言思想相左後,一不做二不休。

    簡詹言會這麼猜測還有一個原因。

    “我這邊調查到了洛安見到的橋,就是酒店裏fir的那個員工。”

    當時那人雖然失了蹤跡,但經過這些日子的調查,在一個和洛安入住同一家酒店的網紅視頻裏,發現了那人的背影,vlog內容有拍到鐘錶,所顯示的時間和洛安墜樓前後差不多。

    “橋應該是察覺到自己被盯上了,所以想處理掉與自己唯一有聯繫的洛安。”

    由此可以看出橋不單是跑腿這麼簡單,要麼她是幕後黑手,要麼就是同幕後黑手很密切的人。

    “所以橋是女人?”

    洛安說橋和他見面打扮得全副武裝,從頭到尾包裹特別嚴實,說話聲音辨不出性別,不過他傾向對方是男人。

    現在看來洛安被矇蔽了,真是糊塗蛋一個,這就敢合作?怪不得外國人那麼少!蘇淺腦子裏莫名想到這個梗……

    “安氏集團那邊有別的消息嗎?”

    簡詹言知道蘇淺問的是有沒有和他父親有關的事情,心下猶豫間垂眸停頓片刻,剛要開口就聽蘇淺道:“我希望有新消息你能告訴我,而不是爲了我好而隱瞞我。”

    在不知不覺中,蘇淺發現自己對簡詹言變得特別瞭解,剛剛那個神情,她就能看出對方要敷衍自己。

    “淺淺,我不是隱瞞你,只是現在調查到的內容,在不確定真假的情況下,說給你聽只會徒增煩憂,等到確定了其中的真實性後,我肯定不會隱瞞你的。”

    他這邊也只是抓到了一些事情的尾巴,沒有前因經過,憑着結果這樣很容易搞錯。

    蘇淺沒有說話,目光執拗的樣子讓簡詹言嘆了口氣,他擡手摸了摸蘇淺的頭道:“我告訴你,但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

    “當年你父親的死可能有蹊蹺,或許是人爲的,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安樺故意放出的煙霧彈,查到的線索太片面了,那個人說當時給你父親車子做保養修理鋪的店主收了別人的錢,這錢不確定是不是爲了針對你父親的……”

    “我知道了。”

    蘇淺表現得比簡詹言更淡定,當年的父親同安樺合作,又何嘗不是與虎謀皮?但他只是想讓妻兒過得更好,這又有什麼錯呢。

    她一定要調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給父親報仇。

    “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瞧簡詹言在一旁眉頭緊皺的模樣,蘇淺擡手扯了扯他的臉道:“笑一個。”

    這一刻,蘇淺就像是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公子。

    簡詹言不僅笑,他還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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