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知道簡詹言身上有定位系統,可她看過小島地圖上的位置,很偏遠!

    來救援的話會耽擱一些時間,這期間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說來說去最主要的還是得靠自己,所以這把手槍她一定要送,且得儘早送!

    其實蘇淺也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安凜知道她的舉動,一直在演戲。

    很多種可能性蘇淺都想了,她也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就算是死,她也和簡詹言死一起!

    一路上蘇淺心情亂七八糟的,看着粉色小屋越來越近,她提着的心竟然一點點放下了。

    ——是生是死都是命。

    走進屋子,蘇淺發現這裏的窗戶都被封得死死的,來到門前,意外發現她可以打開鎖。

    門和窗子一樣,同樣被厚厚的鐵板擋住,不過這些鐵板一個疊一個,從裏面打開困難了些,但若是人在外面,只需要將門栓給抽開就好了。

    只見蘇淺將門栓抽開,將門打開,她試探地小聲叫道:“詹言?”

    下一秒,只見黑暗的屋中突然衝出來一個龐然大物,是隻孟加拉虎!老虎的嘴巴抵在蘇淺的脖頸露出獠牙。

    “不!”

    屋內,看着監控的簡詹言發出一聲怒吼!然而沒有用,只見照着門口的監控畫面滅掉,然後整體監控的聲音都沒了。

    照在院子的監控明顯看出有鮮血噴濺的痕跡,隨即院落的監控也黑了,接着整面牆的監控一個接一個黑了,簡詹言的屋子裏陷入一片黑暗。

    在蘇淺走後,簡詹言從監控中看到安凜的口型,對方的聲音很低,監控收集不到動靜。

    通過嘴型,簡詹言辨別出了對方說的話。

    ——離我而去,命不該留。

    簡詹言目赤欲裂,他瘋了一樣衝到門口,用手敲打,用牀頭去撞,可都沒有用,最後拳頭的關節血肉模糊一片,門口沒有半分損傷。

    知道自己憑藉本身根本出不去的簡詹言,重新回到監控前,想着如何利用監控來告訴蘇淺不要來。

    可惜沒有用,蘇淺太專心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將手中自保的武器,送到簡詹言面前。

    而且她也想不到簡詹言會待在監視器總控室那裏,蘇淺以爲簡詹言只能看到一個攝像頭,除了出門的時候對攝像頭做出一個加油的動作,其餘時間都在專心低頭趕路。

    看着蘇淺距離粉房子越來越近,簡詹言又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自己根本不在粉房子裏!

    在簡詹言的房間裏有一臺監控,他觸碰監控攝像頭,確定屋子裏是序號六十七的監控,順着規則往下捋,再看屋內粉色的腳線等等,簡詹言認爲自己被關在粉絲房子裏。

    直到剛剛看到蘇淺走陡峭的路攀爬山崖,簡詹言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如果是在這樣高的半山腰,自己爲什麼一點風都沒有感受到。這個月份的海風很大,特別是到晚上,呼呼吹的聲音跟魔窟一樣。

    自己的位置又高,就算是窗戶和門都封死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會一點風力都感受不到!

    一門心思想蘇淺那邊情況的簡詹言,忽略了自身這邊的怪異,事實上,自己沒有在粉房子,他給蘇淺報了一個錯誤的地址!

    那麼,安凜爲什麼要誤導他?

    簡詹言很確定,安凜是故意讓自己錯認被關在小粉房子裏,對方是有意的!

    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呢?看到蘇淺一步步走到粉絲房子面前,將關緊的房門打開後,他腦內靈光一閃,瞬間想明白了。

    安凜讓蘇淺死,也讓他愧疚一輩子!

    因爲自己報錯了位置,所以導致蘇淺出了事!他活着要懊惱一生。

    但凡自己發現得再早些,不向蘇淺傳遞錯誤的信息,蘇淺也不會來到粉色的房子喪命!只要再等一等,等到救援來了,蘇淺就會沒事。

    沒有自己傳遞消息,蘇淺不會要來見自己,安靜待在安凜的身邊可能不會有性命之憂……

    簡詹言知道,如果自己這麼想,就中了安凜的計,可他沒辦法。

    這是安凜的計謀,他入套了,爲此蘇淺失去了一條命。

    不對,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他見到的監控畫面只是血噴場面,並沒有親眼見到蘇淺死亡,那老虎骨瘦嶙峋,或許不是餓了好幾日,而是上了年紀牙齒都掉光了呢?

    簡詹言告訴自己要往好了想,要去找視頻中的漏洞,然後對安凜進行反擊……

    可是不行,他不行,他腦子裏全是蘇淺被虎口抵住脖頸那一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虎再瘦,也是猛獸!

    就算不用牙齒,便是一爪子下去,也能夠讓人血肉模糊!那老虎躍出的時候,眼睛泛着綠光,可見是在黑暗的環境待着並且餓得狠了!

    淺淺怎麼會沒事?!簡詹言告訴自己冷靜,可他根本冷靜不下來。

    這一刻,他四肢僵硬,有幾個瞬間,他甚至覺得靈魂脫離了肉體一般。

    淺淺如果死了,自己去陪她。

    簡詹言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立刻就在腦中根深蒂固,他想,自己會安排好蘇楊的生活,然後再殺掉安凜,在解決掉對方之前,讓他嘗試什麼叫折磨痛苦。

    淺淺頭七這天,他自殺,回家來看的淺淺會把自己一起帶走,他和淺淺就會再次團聚了!

    淺淺到時候肯定會說他粘人,是啊,自己就是粘在淺淺身上的牛皮糖,就算是死也甩不掉他。

    想着這些,簡詹言嗤嗤笑出聲來,淺淺不怕,他很快,很快就來了。

    “簡詹言,你笑什麼。”

    耳邊突然傳來安凜的聲音,簡詹言猛地擡頭,這才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安凜就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順着門口向外看,是白色的建築物。

    原來關他的地方和淺淺離得那麼近,就在別墅的地下室裏,難怪簡詹言怎麼都出不去,四周不是用水泥糊死的窗戶,而是實實在在的牆面。

    安凜一步步走到簡詹言跟前,笑容囂張道:“簡詹言,你現在和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別?蘇淺被你害死了呢。”

    簡詹言緩緩擡頭,盯着安凜。

    野獸般冰冷狠厲的目光,讓安凜下意識頓了頓。

    他哼笑一聲,準備繼續嘲諷,就見簡詹言猛地起身,踩在桌上越過兩名保鏢,直接將安凜撲倒了。

    同時,安凜的太陽穴被頂了一把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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