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沒有鬼上當,江辰安心睡了一覺,早上起牀時,看着空無一鬼的房子,心裏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太可惜了,是我昨天的言辭不夠激烈嗎?還是哪句話漏出了馬腳?”
“明天得換個賬號了……”
搖了搖頭,他帶上小海,直接去了陰曹。
到的時候大門已經開了。
魏大爺貌似在保安室睡覺,他直接下了十六層,來到楊川辦公室,結果卻被一個文員告知,楊組長一夜未歸。
江辰又跑去十五層找到徐刑風。
“你說楊組長啊?他出事了。”徐刑風倒是很平靜,幹他們這一行的,意外是常有的事。
“出什麼事了?”江辰一愣。
徐刑風知道江辰也不是外人,於是轉過桌上電腦,上面是幾段斷斷續續的監控畫面。
隱約能看到,是楊川在和幾個病人交手。
這些病人很不一般,聯手之下,竟讓一位B+巔峯高手都只能且戰且退。
“昨晚他去調查那幾個疑似和病棟有關的病人,後來確定了,這些病人都來自第三病棟,在城郊擄掠了不少兒童。”
徐刑風看着手邊一份資料開口:“後來楊組長等人趕到,然而幾名病人中,竟藏有一隻頂級血衣。”
“其餘病人的能力也相當詭異難纏。”
“楊組長爲了掩護老趙他們撤退,硬着頭皮出手,本想等老趙幾人帶着搶回來的小孩離開後,就想辦法撤退。”
“然而他和幾個病人交手中一路出了城郊,到市外某段路時,路面監控拍到,很遠處出現了一個穿醫生制服的人,他衝着監控方向詭異的笑了笑。”
“那之後,監控破碎,楊川組長也徹底失去了音訊。”
“後來對暗盟的佈防結束,羅輯副局長親自去那片路段調查了,依舊沒有結果。”
“好在智囊團結合以往案例分析,楊川組長暫時不會有危險。”
“他大概率是被擄進了第三病棟,那個地方有一羣瘋子,想要探尋如何批量培養兇魂!”
“所有被擄進去的人,都會成爲實驗品!”
徐刑風說完。
江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第三病棟?
那不正是陳人所說的醫院嗎,記得上次它才向自己許諾過,下一次還會從那所醫院爬出來找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爬得怎麼樣了。
“不對……”
江辰突然想到了什麼:“不是說第三病棟早就徹底將自己封死了嗎?”
徐刑風臉上露出一抹無奈,苦笑了一下:“這也正是我們最近都在憂愁的事。”
“病棟這羣狗東西,還真會抓時機!”
“趁着九州大亂,他們全都提前出世了,不光第三病棟,第一、第七病棟,都開始有醫生和病人出來搞事,最近各分局都是一團亂麻。”
聽到這話。
江辰眸光閃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很是直接的背過身,掏出那張病歷單,仔仔細細確認了好幾遍。
上面的時間,真的變成了15小時!
“太好了,正好我的基礎實力還沒有徹底突破宗師級。”他喃喃一句,興奮起來。
他手上這張第七病棟的病例單,接收病人要求,是B級以下。
他本來還在擔憂。
真要等上二十幾天的話,等他入院時期到了,自身實力可能都遠超第七病棟要求了。
徐刑風則不禁嘴角一抽。
我對你毫無保留,沒想到換來的卻是疏遠,就這麼直接的背過身,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鬼氣+500……”
“老徐!”江辰突然重重一拍他肩膀,把徐刑風嚇得差點兒跳起來:“感謝你的消息,回頭我把病棟剷除了,給你帶個美女鬼護士回來!”
“啊?”徐刑風一呆:“江辰,你可千萬別衝動,我們副局最近正在聯繫隔壁潯河市分局,還有望江市分局,打算聯合出手,硬撼一座病棟。”
“個人實力,幾乎是不可能抗衡這種龐然大物的!”
儘管被江辰坑過,每天早上還要被起牀聲折磨,但徐刑風依舊不希望,這樣一位有着遠大前途的江北市年輕宗師,就這麼去送死。
“不簡單?”誰知江辰更興奮了,兩隻眼睛近乎在放光:“老徐,還是你懂我啊,沒挑戰性的任務,我從來不做!”
直到江辰離開。
徐刑風還僵在原地,神色複雜,總感覺因爲自己的失言,坑害了一位天資絕佳的年輕宗師。
“不對啊,我到底是哪句話沒說對,我明明已經很盡力的在表達病棟有多危險了……”
……
沒找到級別足夠的熟人,詢問關於鬼修的事。
江辰也只好先上了樓。
結果上來時,魏大爺已經躺在躺椅上抽着煙,瞭望遠方漸漸明亮的天穹了。
那氣質,知道的他是保安,不知道還以爲他是這棟樓大房東。
江辰也注意到。
魏大爺這些天似乎愈發放飛自我了,放在以往,他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偷懶、搞特權的,頂多在自己保安室偷偷睡個覺。
“老魏,你老實跟我說,你除了那工資卡,是不是還有一堆房產證,有保安像你這麼看門的嗎?”
江辰走過去,開口調侃。
“保安保安,保衛一方平安。”魏大爺渾不在意,深吸了一口煙,兀自喃喃道:“老頭子我啊,當了一輩子保安了,就不能休息休息?”
“小海過來,叫一聲爺爺,讓他死後把這棟樓傳給你。”江辰招了招手。
魏大爺擡起頭看了一眼這個戴面具的怪小孩,稍微一愣之後,渾濁的雙眼眯了起來,似乎在確認什麼。
片刻後,他眼睛瞪了瞪,把手上愛不釋手的黃山都掐了。
有些嚴肅的在躺椅上緩緩坐直了起來。
“好。”
他頗爲認真的開口,說了一個字。
江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老魏,你瘋了吧,這是陰曹分局的大樓,你一個老保安,能說送就送?”
“別擱這兒騙小孩子了,當心以後我帶他去你墳頭撒尿。”
一向喜歡嘻嘻哈哈的魏大爺,這一次卻似乎格外嚴肅,搖了搖頭,一臉鄭重的重複道:“聽到叔叔剛纔說的了嗎?叫我一聲爺爺,我死後,這棟樓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