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着一樣的長相，一樣的鐵錘，一樣陰冷得彷彿惡魔一般的笑容。
她不知道該相信誰。
她也分不清哪個纔是影子，哪個纔是正身。
“你……你們……”
“到底……誰纔是影子，誰是惡，誰是善？！”
她哭嚎着大喊，內心的無助在一次次希望和絕望的交錯之後，終於抵達了巔峯，頹廢的跪倒在地，兩手抱頭，滿臉痛苦。
“我分不清！分不清啊！！”
兩個江辰都來到她的面前，一人抓住了她一隻手，語氣在此刻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
一個說：“沒關係，不用你來分。”
另一個說：“我們會好好把你分享……”
死亡面前，女人爆發出了屬於頂級兇魂恐怖的力量，但無濟於事，江辰惡身出手，一隻手輕易將其鎮壓。
而後尖刀落下，鮮血迸濺。
一人一半，沒有比這還公平的分享了。
事後，惡身表情有些發懵，不知道是在回味這場“完美惡行”，還是有些害怕。
江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江小辰，幹得漂亮，但還不夠完美，剛纔你很多處表演都有所欠缺，臺詞生硬，對目標的心理引導不夠順暢，幸虧她過於緊張，纔沒有看出破綻。”
“不過對於一個新手而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用太自責。”
“這本子給你，好好記錄下每一個問題，爭取以後不要再犯，也可以寫下你認爲好的，迫使敵人更痛苦的手段、靈感、技巧。”
聽到這話，惡身呆了呆，擡起頭看向江辰。
你認真的？
害完人還特麼這麼嚴肅的總結反思起來了。
真把這當職業了？
之前的一堂課聽下來，它懷疑起了自己和江辰誰纔是惡身，誰纔是正身。
而在這一場實戰後，看到江辰如此認真的進行反思總結，惡身徹底確定了，自己絕對是這個男人的善身無疑！
一定是自己剝離走了太多的善良，才讓他變得如此瘋狂和變態。
“接下來的一場場實戰中，希望你能不斷改進，咱們共同進步！”江辰又開口勉勵道。
惡身極爲喫驚：“一場場實戰，你想幹什麼？”
“還用問嗎？”江辰望向四周高樓，一副理所當然之色：“這麼多人都在善惡之間徘徊糾結，靈魂難以安息，作爲一名專業的陰差，自然是幫他們選擇一條正確的道路，快速解脫。”
“別人也沒招惹我們，我們爲什麼要去害它們？”惡身忍不住反問，它已經開始嘗試着以一個善身的角度來看待問題了。
江辰詫異的看它一眼：“看來你小子知識面太窄，咱們是陰差，陰差啊，懂陰差是幹什麼的嗎？”
“你哥我更是陰差中的陰差，統領叫早部，屬於部長級別的。”
“少廢話，跟好我，看我眼色行事！”
就這樣，江辰的惡身被他連拖帶拽，走上了一條十惡不赦的道路。
接下來，兩兄弟合夥，在一棟棟高樓流竄驅鬼，手段兇殘暴戾到讓人不忍直視的程度。
哄、騙、殺、追、嚇……
無所不用其極。
每一次還都能組合出一套十分創新的方案，把一棟棟樓裏的鬼折磨得死去活來，精神崩潰，甚至有鬼想跳樓自殺，幸虧被兩兄弟提前擊殺，才阻止了一場慘案。
而且惡身的實力也的確如江辰所想，十分強大。
即便到了十九層高樓，遭遇禁區半王，甚至他還引導半王墮入深淵，被惡身佔據，成爲無限接近王級的惡煞。
在惡身面前，也依舊毫無還手之力。
可以說在這片黑色高樓區域，江辰惡身就是無敵的，不用有任何忌憚。
不過即便如此，在處理了十幾棟高樓後，江辰還是停了下來，此刻他正站在一棟十九層高樓天台上，仰頭看天，眉頭緊鎖。
“這麼下去不太行啊，還是太慢了！”
此刻天穹上一片血紅，先前飄散出來的淡淡血霧，竟凝結成了大片的血雲，烏壓壓一片，懸在整座都市上空。
沉悶、壓抑、風雨欲來。
種種不好的感覺，都涌現在江辰心底，他明白，有大事要發生了，一座次級禁區的威嚴，絕對不是這麼好挑釁的，忘川血河不請自來，今日必定有大戰，有流血！
“放棄這片區域，還是……”
他目露糾結。
進更遠處的血紅建築區域，收穫的祭物會更好。
可這片黑樓區域，纔是最適合刷鬼氣的地方。
到了血樓區域，如果那裏全是徹底被惡身佔據後的血影惡煞，鬼氣反而不好刷。
一羣失去理智的瘋子，可不會任由江辰去追殺、謀害、恐嚇，或者一點點了解它們內心的柔軟，再狠狠插上一根釘子。
到時候就完全是冰冷的戰鬥了。
而且他熟練了之後，現在和惡身配合，已經可以在一棟樓裏刷到近兩百萬的鬼氣，完全不亞於去擊殺一隻鬼王了。
殺鬼王，說不定還要用化妖卡，或者捲入更危險的爭鬥。
“對了，說不定可以試試這樣……”
江辰思考了片刻，眼中閃過一抹瘋狂，反正都決定要走了，不如玩一場大的？
一旁的惡身見此，欲言又止。
一路上跟着正身，它漲了太多見識，並愈發覺得，自己是一個善良的化身了。
這時它竟然發現，正身身上冒出了一種類似於想“賭一把”的狂熱情緒。
你都這麼變態了。
還有什麼事是讓你想賭一把的？
該不會是特麼想嘎了我吧？
“你的惡身對你產生了強烈的戒備，並開始擔心起了自身安危，鬼氣+55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