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想再做一次交易。一次吸血應該不夠吧?”

    說着,林清鬱拿出兩個小瓶子,裏面裝着粘稠的血液。

    見唐宴清的視線放在自己手上,有些滿意地笑了笑。

    “以你的自制能力,這兩瓶足夠撐到副本結束。怎麼樣哥哥,要交易嗎?”

    鑑於自己與對方的武力值有些差距,爲了避免他搶東西。林清鬱把瓶子收了回來,還往後退了退。

    雖然,唐宴清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其實唐宴清看到那兩瓶血液之後,第一反應不是看瓶子,而是打量了林清鬱全身。

    他穿着長衣長褲,皮膚裸露的很少,無法判定身上是否有傷。

    唐宴清昨晚才吸過血,今天對方居然又給自己放了兩瓶血,還真是不怕死啊。

    他沉默兩秒,溫和地回答了一個字,“好。”

    “12點之後的禁忌到底是防什麼東西?”

    “女傭,廚娘,還有一個人。若是遇到他,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安娜爲什麼白天從未出現過?她晚上12點會變虛弱?”

    “男主人死之後,除了晚餐,她都不會出現,去哪了不清楚。是否虛弱我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驗證。”

    “最後一個問題……”林清鬱停頓了一下,陰冷的眼神看向唐宴清,“地下室與你有沒有關係?”

    唐宴清:“……”

    他依然沒有回答,或許是礙於交易,並不想說謊。

    不過,林清鬱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隨手把瓶子扔給唐宴清,至於能不能接到就是對方的事情了。

    晚餐時間,所有人照常坐在椅子上等着安娜的下樓。

    林清鬱看向對面的林錦,發現她低垂着頭,整個人的氣場有些陰鬱。

    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找到活下去的辦法,也不怎麼關心。

    只是,這裏好像,少了一個人。

    餐桌前的椅子是根據人數而定的,不會多也不會少。

    全部椅子都坐滿了人,那些人一時間沒發現少了一個。

    林清鬱再次數了一遍人之後,對上鹿泠有些急切又害怕的眼神。

    很明顯,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但她不敢說話,只能看向林清鬱,用眼神尋求幫助。

    林清鬱不着痕跡地用手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現在暫時不用說出來引起恐慌。

    等安娜下來之後,晚餐依舊是千篇一律的東西。

    昨天那些被迫喫進去的人懨懨的,慢慢用叉子戳着碗裏的東西,感覺有些反胃。

    特別是鹿泠,無聲地乾嘔了一下,就低着頭掩蓋情緒,怕安娜注意到自己。

    白天的時候,林清鬱給了她一個餅,雖然有些硬,但能充飢。

    殊不知,就是因爲那個餅有點硬,林清鬱不喜歡,纔給她的。

    而且,若是廚娘知道自己沒喫完東西,不知道會不會生氣,纔買乖拿出來給人處理。

    林清鬱碗裏的食物依然很不錯,他喫起來也很有食慾。

    今晚安娜依然沒有立馬離開,卻也沒有強逼着他們把盤子裏的東西喫完,而是等林清鬱喫完之後,詢問道,“林先生,可以跟我來一下嗎?”

    林清鬱擡眸,微微一笑,“當然。”

    這一個不尋常讓所有人都看向他們,看着他們一起走上樓梯,然後消失不見。

    安娜沒有告訴身後的人要去哪裏,而是徑直往前走,竟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跨進門的那一刻,林清鬱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門外不進去。

    安娜轉身,有些奇怪他的行爲,面上也有些不悅,“林先生?”

    林清鬱從容道,“夫人,隨意進入您的房間,是不禮貌的行爲。”

    聽到這個原因,安娜臉上的不耐煩消失,露出一個笑容,“沒關係。”

    林清鬱這才跨步走進去,一進入房間,就感覺到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即便他穿的是秋裝,被衣服掩蓋住的皮膚也異常冰冷。

    房間內的桌子上有兩朵玫瑰花,分別裝在花瓶裏。

    林清鬱一眼就看到自己送的那一朵,依然豔麗漂亮。

    在它的映襯下,林錦送的那朵就有些不好看了。花的根莖已經有些焉了,花瓣也脫落了一些。

    安娜現在恐怕就等那朵花枯萎,去找林錦了。

    她轉頭坐好之後,發現林清鬱的視線放在那兩朵玫瑰之後,率先聊起了話題。

    “林先生送的玫瑰花不僅不會枯萎,還盛放的依然豔麗,我很喜歡。我一直都想把玫瑰花養在房間內,但花圃裏的花離開泥土之後,枯萎的很快。”

    “如果不摘的話,玫瑰花會永遠綻放。我不忍心看着它們枯萎,一直沒有摘過。”

    這句話已經在變相宣佈林錦死亡了。

    林清鬱沒有正面迴應,只是低垂着頭站在原地。

    安娜也並不打算揪着這一個話題不放,說起了自己此行的原因,“林先生會畫畫嗎?”

    “不算很會。”

    聽到這句話,安娜起身走到一幅畫面前,掀開畫布,整張畫就展示在了林清鬱面前。

    率先佔領林清鬱眼睛的,是一片豔紅的玫瑰花,其次是花海里的一男一女。

    畫很好看,但女生臉的部分卻是黑的,看不清模樣。

    那是,安娜和男主人?

    林清鬱看向安娜,才突然發現一件事,爲什麼他看不清對方的真實樣貌?

    他回想起第一次看見安娜的時候,發現自己只記得對方慘白的臉和像塗了鮮血一樣的紅脣。

    林清鬱還沒想清楚,就看見安娜伸手溫柔又依戀地撫摸着那幅畫,就像是在愛撫自己的戀人。

    過了一會兒,安娜纔開口,“林先生,我希望你能照着我,畫出這個女孩子的模樣。”

    林清鬱:完了。

    安娜說這句話並不是請求,她直接走到不遠處的椅子坐好,等着林清鬱畫畫。

    林清鬱確實會一些,不算精通,但畫張臉沒什麼大問題。

    可是,他根本就看不清安娜的臉啊!

    林清鬱沒法拒絕,被迫拿起畫筆,坐在了畫面前的椅子上。

    奇怪的是,當他把筆靠近畫的那一刻,再次看向安娜,就發現對方的臉突然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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