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鬱一開始低着頭,有些無聊地看地板,聽到他的聲音後,倏地擡起頭,眼睛都亮了一些。
“啊,哥哥你回來了,沒什麼事,就想着來看看哥哥。”
他身上散發的乖巧的氣息讓唐宴清稍微放下了戒備,畢竟自己確實沒有招惹過對方,之前的那些應該是錯覺。
唐宴清本來今天就有些累,就只是點了點頭,“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休息了。”
說完,就回了房間。
林清鬱在他背後看着,眼裏帶着幾分戲謔,低聲喃喃道,“戒備心,還是太強了啊。”
他的身手沒有唐宴清好,打不過,就只能用別的辦法讓對方降低警惕了。
到了第二天,林清鬱很反常地找着唐宴清的身影,時不時地就在他面前找找存在感。
唐宴清雖然覺得怪異,但是對方也沒有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也就隨他了。
這樣放縱的後果就是,他竟然習慣了林清鬱時不時出現的感覺,若是身邊沒了那個賣乖的聲音,還有些不習慣。
此刻,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的某人,正站在地下室門口,看着那門陷入了沉思。
他剛纔突然發現,自己在這個副本的時候,一個系統提示都沒有。
沒道理啊,第一個副本是新人副本,提醒確實需要多一些,但之後的副本不應該連線索觸發的提示都沒有。
林清鬱看着看着,突然感覺門上的花紋動了一下。
他眨眨眼,聽着不遠處響起的高跟鞋聲音,腳步一轉,躲在了角落。
過了一會兒,安娜高大的身形漸漸顯現出來,平時暗紅的裙子換成了一身白裙,半扎着長髮,看上去多了些溫婉。
這副模樣看在林清鬱眼裏,卻是多了幾分怪異。
明明已經不愛她了不是嗎?
爲什麼還會沉浸在過去呢?
林清鬱無法理解這種感情,畢竟在他聽到的那些故事裏,安娜和男主人成婚前並沒有相處多久。
不過,他沒來得及多想,就看見安娜站在門前,擡頭望着。
看了許久,她也沒有其他動作,也不進去。
或者說,安娜也進不去。
在她的心裏,唐有着特殊的地位。所以,她絕對不會傷害對方。
把開門的鑰匙放在唐身上,也不知道是想強迫自己放下,還是畫地爲牢。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清鬱站在角落不敢發出聲音,也不敢動彈,腿都有些發麻了。
許久,安娜才轉身離開。
林清鬱扶着身邊的牆緩了一會兒,纔跟着走出來,又看了一眼那門,纔去了餐廳。
城堡的時鐘一般只會響兩次,一次是晚餐前,一次就是12點的時候。
他剛纔聽到了時鐘敲響的聲音。
林清鬱到了沒多久,安娜就從樓上下來。
她的裙子早已換了回去,周身的氣壓似乎更低了一些。
所有人都低着頭不說話,今晚的安娜,有些不一樣。
輕輕的一聲響讓林錦抖了一下,眼神一直看着虛空,眼裏帶着祈求和絕望。
“林小姐,真可惜,你送我的玫瑰花枯萎了。”
最後幾個字安娜說的很輕,卻像石頭一樣,重重地砸在林錦的心上。
她再也坐不住了,倏地起身,滿臉淚水,“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摘你的花的,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會了。”
“夫人,對不起,你別殺我,我……”
看着林錦哭着祈求自己,安娜的臉上沒有任何心軟,甚至微微一笑。
她輕輕搖搖頭,“不是哦林小姐,你摘我花的事情已經原諒你了,現在是你送給我的禮物枯萎了呢。”
看着這一幕,林清鬱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也沒有想要幫忙的想法。
他一開始只是以爲對方摘了玫瑰花纔會必死,但在看到那幅畫之後,他才知道,不管怎麼樣,林錦都活不了。
安娜這是,無差別攻擊啊。
林錦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們只看見,安娜把手放在對方肩上,林錦的身體就乾癟了起來。
或許是感受到自己的體內血液流逝,林錦尖叫着想要甩開安娜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但那隻手像是鉗子一般,死死地抓住她。
林錦只能活生生地感受到血液流失,看着自己的皮膚乾癟,臨死前,臉上還滿是驚恐。
這種死法和那些人的比起來,也不知道誰的更慘了。
林清鬱看着她身上已經變得黯淡無光的白裙,又看了看安娜,果然看見對方的視線放在她的連衣裙上。
等着女傭把屍體拖走之後,安娜才坐回座位,像往常一樣等着晚餐。
林清鬱看着安娜的舉動,剛好對上她身旁站立的唐宴清,展顏一笑。
唐宴清雖然面上依舊是不變的溫和笑意,但眼睛裏卻多了幾分笑意。
小朋友不作妖的時候,也挺可愛的。
晚上的時候,林清鬱來到唐宴清的房間,擡手敲了敲門。
“有事?”唐宴清打開門之後,看見來人並不驚訝。
林清鬱點頭,“哥哥,我昨晚不是沒有回房嗎?遇到了一個和你一樣性質的npc,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唐宴清知道他說的是誰,側身一步,“要進來聊嗎?”
“很快就好,不進去了。”
林清鬱看了看他的房間,對方的房間很乾淨,但他一向不喜歡進入別人的私有空間。
隨後,就直接詢問起來,“我想知道,那個npc是怎麼一回事,他爲什麼沒有跟你一樣,有個身份?”
“往生者扮演的npc分爲兩種,身份扮演和自由人。身份扮演你應該明白,我就不解釋了。至於自由人,則是不受劇情,身份限制,可以自由活動的人。他們可以選擇幫助你們,也可以選擇殺死你們。”
“換一種說法,就好像戀愛遊戲裏的特別邂逅?”
林清鬱聽到這個比喻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這個比喻,是不是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