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手，看見上面被鋼管染上的鐵鏽，皺眉搓了搓。
發現有些搓不掉之後，煩躁地嘖了一聲，往廁所走去。
在外面的洗手池洗手的時候，林清鬱隱約聽到有呼喊的聲音。
他擡頭望向女廁所，聲音是從裏面傳來的，還帶着一些哭腔。
猶豫了幾秒之後，林清鬱確認裏面真的有一個聲音。
廁所裏應該是沒有人的，不然也不會放任那個女孩子哭那麼久。
但林清鬱還是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過了一會兒，裏面的聲音開始變得慌亂起來，又一直沒有人出來。
林清鬱沒辦法，還是走了進去。
廁所裏確實沒有人，聲音是從最後一個隔間傳來的，對方似乎在經歷什麼可怕的事情，聲音有些不對。
林清鬱微微皺眉，快步走過去，將上面別門的拖把拿開，倏地打開了門。
裏面的人，是夏箏。
對方此刻看着異常狼狽，似乎被人從頭上潑了水，頭髮溼透了，幾縷髮絲散亂地貼在臉上，髮尾還有水珠。
她的臉上帶着恐懼的表情，臉側掛着水珠，不知道是水還是眼淚。
林清鬱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你先收拾一下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廁所。
夏箏的頭髮都溼透了，身上當然也不會倖免。白色t恤沾上水，緊緊地貼着皮膚，能看見裏面的衣服。
她雖然不知道林清鬱是男生，但也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有些丟人，平復好心情之後，整理了一下衣衫。
等身上的水乾了一些之後，才走了出去。
看見還在外面等的人之後，走過去懨懨地說了一句，“謝謝。”
“怎麼回事？”
林清鬱這一問，夏箏就感覺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但還是憋了回去。
她用手微微擋着胸前，還在輕輕抽泣着，“我也不知道，我來上廁所，莫名其妙就被關在裏面，還有人從頂上倒了一盆水下來，才弄得這麼狼狽。”
這些排擠人的方式，還真是幼稚又讓人生氣啊。
不過，僅僅是這種程度的話，應該不至於讓夏箏哭出來。
林清鬱想起她剛纔的表情，淡淡地問道，“你剛纔爲什麼那麼害怕？”
夏箏聽到之後，臉上本來已經放鬆的表情又開始緊張起來，她的話語斷斷續續的，明顯還有些後怕。
“我剛纔，一個人待在裏面的時候，聽到外面腳步聲，就想求救，但對方沒有迴應，反而把所有隔間的門都打開，慢慢地走過來。”
“那種感覺不對，我能感受到那不是人，纔會想着大聲一些，能不能把外面的人叫進來。你進來之後，那個腳步聲就消失了。”
林清鬱看向廁所，裏面寂靜一片。他剛纔進去的時候，什麼人也沒看到。
天台，廁所，夏箏聽到的那個腳步聲會不會就是林清鬱看到的那一個？
林清鬱想着，看見夏箏眼裏的依賴之後，微微後退一步，“你回教室吧，裏面應該會有往生者。”
夏箏點點頭，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現在是下課時間，沒有抓人的npc，外面那些作爲學生的npc也很多，應該還算安全。
畢竟是女廁，林清鬱不能隨便進去，便只能去其他地方瞧瞧。
在他離開之後，本來安靜的女廁傳來一聲輕嘆，“如果那個時候……”
那聲音很輕，整句話還沒有表達完整就消失了，只是裏面帶着幾分不甘和羨慕。
另一邊，把二樓所有的教室都看了一遍之後，林清鬱確定了一件事。
所有的教室裏，都有一個課桌被胡亂塗畫的痕跡，被拔了牙的蛇要麼在垃圾桶，要麼就是還在桌匣子裏。
那個課桌，除了林清鬱待的教室，都安排在最後一排的垃圾區前面。
那些npc不是不會串班，但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似乎這樣的情況很正常。
最後，林清鬱回到了教室，看見之前那個扎馬尾的npc之後，微微一笑，“那個，我有點事情不明白，能請你解答一下嗎？”
那個女生看到林清鬱之後有些驚喜，連連點頭，“當然可以，清鬱你說。”
“我們下課的時候可以去找老師嗎？”
林清鬱現在就只剩下辦公室沒有去過，不清楚裏面是什麼情況，上次被攔在外面，應該是有什麼東西沒有觸發。
果然，那個女生點點頭，“當然可以了，清鬱你要找誰，直接去就行。”
對於無法進去的事情，女生毫不知情，也沒有說他們是怎麼去的。
逃不出信息，林清鬱果斷放棄，詢問關於四樓的事情。
“四樓爲什麼會被封啊？如果只是因爲那個女孩子的話，應該不至於封一層吧？”
“嗯……清鬱，那個女生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
馬尾女生看了看周圍，似乎在確認誰不會聽到之後，才接着開口，“四樓那個女生死之後，不僅僅是出怪事，還死人了。”
“那個時候，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從天台上跳下去，有男生有女生，每個班一個。”
林清鬱聽得認真，聽到這裏之後開始懷疑自己當時見到的那個女生的身份了。
他本來以爲，從天台上跳下去的只有那個女生而已，但現在卻發現還有其他人。
馬尾女孩的講述能力還不錯，讓人聽着很有氛圍感。
但現在林清鬱只能在腦子裏儘量把一大段話刪減，在裏面尋找一下有用的信息。
每個人跳下去的時候，造型都和那個女生的一樣，就連男生，都不知道哪兒來的假髮，披在頭上，掩蓋住大部分臉頰。
人死了幾個之後，學校終於開始急了，想辦法壓下流言蜚語之後，把四樓的入口用牆給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