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方婉恨恨地看着他們，臉上帶着笑容，“他們都死了！死後還受折磨的人，是他們！他們活該！”
林清鬱看着她在那兒大笑着發瘋，像是審判一般，輕聲說出她的內心，“方婉，你怕他。”
“我不怕！不過一個被我弄死的人渣，我怕什麼！”方婉大吼着否認，蒼白的臉硬生生地出現了一點血色。
“對，這個學校的所有人都是你殺的，但是你還是怕他，怕到不敢見他，更不敢讓他真正受到懲罰。”
“你閉嘴！”方婉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震得人耳朵生疼。
隨後，低着頭像是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可能怕他...不可能...我要殺了他...我已經殺了他！”
她倏地擡頭看向兩人，臉色陰沉，臉上瘋狂又冷靜，“你們不是就是想讓我幫你們對付他嗎？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回到我的記憶。”
“就讓我看看，當你們這些只會說話的好心人身處其中，會怎麼選擇吧。”
方婉的聲音漸行漸遠，林清鬱和唐宴清周遭的環境慢慢發生變化。
幾秒後，唐宴清站在原地，迷茫地看着面前穿着短裙的女生。
他怎麼覺得，這女生看起來有些奇怪呢？是不是有些過於高了，還有些熟悉的感覺。
而他對面的林清鬱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也陷入了沉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己是個男人，這裙子哪來的？
還沒等兩個人想明白，就發現他們的前面，有一個被一羣人圍住的女孩，人還不少。
他們意識到那是之前在班裏聽說過的那個女生，互相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向前走去。
那些人被打擾之後，不耐煩地回頭，“幹什麼？！別他媽多管閒事，不然連你們兩個一起打！”
唐宴清微微一笑，指了指地上的女孩子，“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不過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爲首的那個男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伸手推了他一把，把人推得向後退了兩步，囂張地說道，“關你什麼事！滾遠點！”
隨後，其他幾個也若有若無地把他擠出去，重新圍了起來。
一旁有路過的女生看到之後，勸道，“唐宴清，你別幫她，會被孤立找麻煩的。”
唐宴清怎麼可能會在意這些，剛想說謝謝關心，就看見那個很奇怪的女生一把拎起那些人的衣領，一腳一個，把人踢了出去。
在他的認知中，覺得怎麼可以讓女孩子衝在前面，只匆忙說了聲謝謝，就上前幫忙了。
雖然他們只有兩個人，卻將那羣人全部打倒在地，教導主任來看到之後，生氣地揮舞着自己手裏的教鞭，“怎麼回事！全部跟我來辦公室！”
瞭解了全部事情經過之後，教導主任猶豫了一會兒，纔對着林清鬱和唐宴清說，“這人的事你們不用管，反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我之後會注意的。”
在那之後，唐宴清時不時地就會拉着林清鬱來找方婉，表明兩人的態度。
林清鬱每次雖然都不怎麼耐煩，也總是冷着一張臉，卻也沒真的拒絕過。
“清鬱，你好漂亮。”
三人此刻坐在天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方婉看着林清鬱出神之後，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還接着喃喃自語，“要是，我也像你一樣漂亮，是不是就不會被欺負了。”
因爲經常待在她的身邊，這兩人也被有意無意地孤立了起來。
但不知道是不是林清鬱太好看了，依然會有人時不時地往他身邊湊，男女都有，他們的態度也並沒有惡劣多少。
“可是我覺得，你更漂亮。”林清鬱轉頭看着他，眼裏的情緒冷淡卻不會讓人覺得虛假，“在少年的臉上，沒有美醜，只有青春。”
唐宴清在一旁也輕輕開口，“方婉，你應該要主動去改變。”
“但沒有人能一直幫你，如果你自己不反抗，纔會永遠身處黑暗。當欺凌成爲了常態，連反抗都會被視爲異端。”
回憶裏的方婉沒有之後的記憶，她很喜歡待在唐宴清的身邊，也很喜歡聽他說話。
因爲，這個人的身上很溫暖，他的身邊，讓人很安心。
林清鬱把自己的頭繩取下來，放在手心遞過去，“喏，你不是說我好看嗎？這個發繩有讓人變美的魔力，送給你。”
方婉愣愣地看着那發繩，又看了看林清鬱，卻發現對方似乎更漂亮了一些。
這真的，有變美的魔力嗎？
林清鬱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沒那個心去安慰她，轉手就把發繩遞給唐宴清。
“你更願意親近他吧？讓他給你戴上試試。”
唐宴清接過來，笑着等方婉的反應，直到對方開口，才起身來到她身後。
他先是試探性地伸手，想要將頭髮攏到身後，發現對方沒有抗拒之後，才一點一點地，溫柔地將她的頭髮紮起來。
清秀的臉慢慢顯露出來，兩頰邊上帶着隱隱的酒窩，加上那雙微下垂的眼簾，看人的時候帶着幾分惹人憐愛的感覺。
扎完之後，林清鬱遞了一面小鏡子給她，看到上面的人之後，方婉清瞪大了眼睛。
她露出了這麼久以來第一個笑容，整個人看上去陽光明媚。
摸了摸頭上的發繩，再次看向兩人的眼裏蘊含着霧氣，“謝謝。”
她以後，會更好的生活下去的。
隨後，他們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兩人恢復記憶，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再次出現的方婉，常年披着的頭髮紮起，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而那頭繩，正是林清鬱在幻境中送給她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