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把事情說完,就看見郗沐拎着一個人走過來。

    如果林清鬱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叫於昭,對自己懷有莫名其妙的惡意。

    唐宴清早就在看見於昭的那一刻躲了起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角落裏查看情況。

    “於昭?”林清鬱看着被抓住衣領的人,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句。

    於昭一直掙扎着想要脫離,郗沐把人帶過來之後也就順勢放開了。

    他微微皺眉,給林清鬱解釋道,“我出去之後,剛好看到這傢伙鬼鬼祟祟地在外面偷聽,等你們聊的差不多了,我才把人帶了進來。”

    看到於昭的時候,郗沐就覺得這人賊眉鼠眼的,偷偷摸摸的樣子更難看了。

    將人帶過來之後,他注意到於昭在看向林清鬱的一瞬間,眼裏閃過一絲恨意,有些意外。

    郗沐走到林清鬱身邊,戲謔道,“怎麼着?你仇人?”

    於昭對自己厭惡和恨意太過明顯,林清鬱難得認真地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記憶裏並沒有將這個人錄入。

    他搖搖頭,沒有將於昭放在心上,“不知道,記不得了。”

    於昭此刻面對兩個人,也有些慫了,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什麼仇人?我就是不喜歡他之前隨便進我房間罷了,還有,我什麼時候偷聽了?這條路又不是隻有你們能走。”

    郗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在那兒蒼白無力的辯解,等他說完之後,才慢悠悠地開口,“哦~你的意思是,平時走路的時候也是一副偷偷摸摸的猥瑣樣子了?”

    “你!”於昭恨恨地瞪着他,卻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來。

    林清鬱在一旁等他們說完之後,淡淡地問了一句,“我們認識?”

    於昭聽到這句話之後,反應更激烈了些,卻還是咬牙切齒地回道,“不認識。”

    他這副模樣,可不是不認識。

    不過,林清鬱也沒打算逼問,微微昂首,“那我們來算算你偷聽的賬?”

    於昭死不承認,嚷嚷着,“我說了我只是路過,怎麼,這路只能你們走?”

    話音落下,幾人就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有些不對。

    郗沐揉了揉手腕,忍不住上前想要收拾他一頓,被林清鬱的話攔下。

    “不用理他。”林清鬱轉頭看向於昭,微微一笑,“當然不是隻有我們能走,我不跟你計較,只是想看看在這個副本,你是怎麼死的。”

    說着,他的笑容帶上了些許詭異,微微側頭,“希望,你能夠多活一會兒。”

    於昭只覺得背脊發涼,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即便他心裏再厭惡對方,欺軟怕硬的性子始終是改不了的。

    不然,也不會一直沒有什麼動作。

    副本一開始見到林清鬱之後,他還很震驚,當初本來以爲林清鬱必死,卻沒想到還能再見。

    等林清鬱他們離開之後,於昭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只剩下不斷亂跳的心昭示着剛纔的心情。

    他沒有注意到,角落裏有一個半透明的靈體正看着他。

    唐宴清在角落裏看清了全部,他和林清鬱不一樣,對於見過的人都能回憶起來。

    於昭,就是第一個副本的玩家,他唯一見到對方的一次,就是癲狂的模樣,嘴裏對林清鬱說着惡毒的話語。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並不影響自己找對方麻煩。

    而剛剛脫離壓抑氣氛的於昭,只感覺一陣風吹來,帶着奇怪的涼意。

    兩分鐘之後,於昭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慌亂地向外跑去,還因爲腿軟跌在地上,只能連滾帶爬地叫着離開。

    還沒走遠的林清鬱和郗沐,聽到這麼大的動靜之後,都望了過去。

    看見於昭這麼狼狽的樣子,兩人都毫不掩飾地嘲笑了起來。

    林清鬱看了幾秒,轉頭看向門口。

    果然,唐宴清正飄在那兒,對上自己的視線之後,還面帶狡黠地笑了笑,像是在說:看,幫你解氣了。

    一旁的郗沐,則是輕嘖了一聲,對於這種還沒在一起的莫名氣氛,感到很是唾棄。

    隨後,他們來到李府大門口,看見那裏正站着幾個人,都是想要出門卻又不敢嘗試的。

    林清鬱直接推開門,看見外面還是正常的街市模樣,腳剛剛擡起,熟悉的蒼老聲音就響了起來。

    “各位客人還是好好待在李府比較好。”管家又帶着自己的那雙死魚眼,陰惻惻地看着他們。

    其餘的人趕緊後退幾步,生怕跟林清鬱扯上關係。

    只有周靳白一動不動,微眯着眼,有些期待接下來的場面。

    這個林清鬱,可不是一個善茬。

    林清鬱倚靠在門框上,笑着看向管家,柔聲問道,“爲什麼呀?管家爺爺。”

    管家看見是他之後,面無表情的臉似乎鬆了鬆,雖然語氣依然生硬,但明顯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語氣平淡地說道,“爲了諸位的安全。”

    林清鬱可向來不是聽話的人,話裏話外都帶着些刺,“可是,我們是客人,限制我們的自由,這就是李府的待客之道?”

    見管家想回話,他開口打斷,這次多了些陰陽怪氣的味道,“我記得李府算是一個有名的大家吧?原來,府邸大家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啊?”

    管家臉色如同滴了墨一般,黑得可怕,那雙眼睛也帶上了陰鷙,“這位客人,李府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議論。”

    林清鬱故作疑惑地看着他,嘴裏氣死人的話不要錢地往外出,“可是我沒有議論啊,只是好奇而已,畢竟像我這種普通人,還沒見過名、門、大、家呢。”

    最後一字一句的名門大家四個字,似乎帶着無盡的嘲諷,鑽入管家的耳朵裏。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林清鬱現在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之前走出大門的那個男人死亡,很多人都覺得是管家動的手。

    但唐宴清告訴過他,像李府這種商賈之家,在沒有撕破臉皮之前,都不會對客人直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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