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林清鬱都能感覺到杜卓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知道那是什麼。

    以前偶爾也有人看到他之後,直接就把他撲倒,想要做些什麼,但好在譚欣每次都在,及時阻止了。

    有一次,杜卓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直接拉着林清鬱在沙發上坐下,手也在不老實地在他身上亂動。

    林清鬱想走,但力氣終究比不過一個成年男子,掙脫不了之後,他的眼睛看向茶几上的菸灰缸。

    這時,譚欣剛好開門回家,看到他們的情況後一愣,微微皺眉,“你們在幹什麼?!”

    杜卓趕緊起身放開林清鬱,“那個,剛纔清鬱不小心磕到了,我幫他看看有沒有哪裏傷着。”

    譚欣沒有對他的這番說辭作出什麼別的反應,也不知道信沒信。

    但在杜卓出去之後,卻給了林清鬱一巴掌,冷冷地警告,“跟杜卓保持距離,別整天往他身邊湊。”

    林清鬱沒有說話,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看着地面。

    幾天之後,杜卓滿身酒氣回來的時候,譚欣卻不知道去了哪裏,還沒有回家。

    杜卓搖搖晃晃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悠悠地叫着林清鬱的名字,“清鬱!林清鬱!”

    林清鬱從房間裏出來,冷冷地看着他,“什麼事?”

    杜卓大着舌頭說話,平時的溫潤在喝酒之後蕩然無存,“你,你去給我倒杯水,水來!再煮個面,我餓了!”

    林清鬱看了他幾秒,才說道,“媽不讓我進廚房。”

    “嘖,真麻煩。”杜卓也沒堅持,起身晃悠悠地走到廚房,開了火。

    林清鬱跟着走到廚房門口,站在那兒看着他開火,放鍋。

    剛倒好水,林清鬱就淡淡開口道,“水少了。”

    杜卓腦子有點混,看不清眼前的情況,但聽到林清鬱的聲音,還是乖乖聽話又加了水。

    這一次,水加滿了一整鍋。

    燒好水,他就轉頭看向靠在廚房門上的林清鬱,眼裏帶着些不明顯的癡迷。

    對方似乎是才洗完澡,眼睫上還帶着些霧氣,髮絲貼在額角,那雙藍色的眼眸很漂亮。

    他的眼神從林清鬱的臉上往下,慢慢地落到那單薄卻有力的身形上。

    雖然被譚欣養的有些瘦了,但身形比例卻很好,那雙修長的腿吸引着人的視線,露出來的白皙腳踝讓人想要牢牢握住。

    林清鬱被這眼神看的一陣噁心,微微皺眉,就想轉身離開。

    在杜卓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拉住他的時候,林清鬱後退幾步,不但躲了過去,這人還因爲廚房的小坎倒在了地上。

    或許是喝得太醉,倒地之後,這人就再也沒動彈過。

    林清鬱看了幾秒,柔聲叫道,“杜叔叔?”

    杜卓意識模糊地嗯了一聲,還喃喃着,“嘿嘿,小清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林清鬱在廚房門口待了幾分鐘,煤氣竈上的水沸騰起來,鍋蓋都被微微掀起。

    他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把屋子裏所有大開的窗戶都關上,就出門來到樓下的小賣部,在附近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一個小時之後,救護車鳴笛,來到了這個小區,急匆匆地上了樓。

    林清鬱坐在那兒,看着所有事情的發生,臉上全程沒有任何變化。

    這時,譚欣不知道怎麼的,看到坐在長椅上的林清鬱,踩着高跟鞋噠噠地走過來,臉上滿是怒氣,眼圈紅紅的,明顯哭過了。

    “你明明看到杜卓喝醉了,爲什麼不待在屋裏照顧他?!”

    說着,她就揚手想要扇林清鬱,一旁突然伸出一隻手阻止了她。

    一個穿着制服的女人站在旁邊,溫和道,“譚女士,先跟我們回去做筆供吧,孩子也一起。”

    這下,譚欣也不好繼續下去,瞪了林清鬱一眼,就跟着人一起走了。

    沒有人會懷疑林清鬱,在所有人眼裏,那還只是個孩子。

    甚至在譚欣眼裏,林清鬱都不會敢做這種事。

    最後,這件事被判定爲意外自殺,就這樣過去了。

    而就在當天,譚欣帶着林清鬱回去之後,聞着屋內還有煤氣的味道,心裏一片煩躁。

    而她發泄的方式,就是打罵身邊的林清鬱。

    “林清鬱,你個掃把星,害死那個老婆子就算了,現在還剋死了杜卓,你不想讓我好是不是?!”

    譚欣像往常一樣,拽着林清鬱來到沙發邊上,雖然對方已經13歲了,卻從沒有反抗過。

    她也不覺得對方有資格反抗,自己可是他媽媽。

    譚欣發泄完之後,看着有些狼狽的林清鬱,心裏才解氣了許多。

    她轉身就想回屋,下一秒,卻瞪大了眼睛。

    譚欣,從陽臺上掉了下去。

    林清鬱看了一眼導致她掉下去的啤酒瓶,這東西,是他今天才放到這裏來的。

    杜卓有時候會喝酒,酒瓶亂扔很正常,所以剛纔並沒有引起譚欣的注意。

    林清鬱慢慢走到欄杆處往下看,現在已經接近半夜,只能看見下面躺着一個東西,無法辨別清楚實際情況。

    他們這一層,是6樓,而譚欣剛纔的姿勢,是頭着地。

    幾分鐘之後,林清鬱才慢悠悠地撥打了電話,說話的語氣帶着些慌亂,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一天之內,這個小區出了兩次死人事件,還都是同一家。

    那些看熱鬧的人看着才十幾歲的林清鬱,眼裏都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而林清鬱,早在警察來之前,就調整好了表情,不會過於傷心,卻也不會表情地太過冷漠。

    他將今晚的所有事情告訴了問話的人,雖然說得有些含糊,那些人卻能猜出來。

    一個女警拿出紙巾,讓他擦一下眼淚,“小朋友,我等會幫你處理一下臉上的傷。”

    白天死的那個男人似乎心理變態,晚上的這個母親又把人弄成這樣,這麼漂亮的一個孩子,遇到他們,還真是倒了血黴。

    處理譚欣這件事的這兩天,林清鬱一直都待在警局裏,那裏的人對他也很友善。

    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父母雙亡,家裏沒有旁系親屬,一般都會被送去福利院。

    他沒有生存的能力。

    但在他們說出這個事情的時候,林清鬱卻拒絕了,“我不需要去福利院,我自己能夠活下來。”

    ps:小說畢竟是小說,和現實中的處理方式是不一樣的,大家要分清楚哦,不要跟着鬱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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