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心中彷彿有一座大山被移開,數年來的陰雲也隨之消散了幾分。
緊接着,纔是感到不敢置信。
那個一掃江湖,權傾朝堂的殺神,就這麼飛昇了?
聽聞武當張三丰飛昇,他們並不意外,甚至覺得很正常。
但如今聽聞武安侯飛昇,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短短十餘年,便完成了許多人數百人也難以達到了境界。
享受了人間的榮華富貴,站在了權利的巔峯,說實話,換做是他們,都不一定捨得離開。
如今天下的江湖門派對於“陸地真仙”這個境界已不陌生。
正因如此,他們才更加震驚。
毫不誇張的說,若武安侯願意留下,足以享受數百年的榮華富貴。
當然,在天下江湖人心中,他們巴不得這位離開纔好。
各處酒樓,茶館幾乎都在議論此事。
誰都清楚,如今的朝堂與江湖,皆靠武安侯一人壓着,一旦他離開,天下必將再起波瀾。
可武安侯飛昇前,一句“十年之期”也讓很多人投鼠忌器。
即便明知武安侯不一定會回來,可就是這句“十年之期”,卻讓他們仍心存忌憚。
甚至有不少人都在猜測,這所謂的飛昇究竟是不是真的。
再別和上一次一樣,他們冒出頭,然後錦衣衛的屠刀齊齊砍下來。
他們實在被殺怕了。
誰都知道,武安侯是一個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人,一旦真的回來,勢必會清洗整個江湖。
武安侯給整個江湖的威壓實在太大了。
武安侯與張真人的飛昇,對於整個江湖來說,已成爲了當下最熱門的話題。
曾經的飛昇之說只記載於古籍之內,如今這卻是真實存在的。
這也令天下的江湖人看見了前路。
只是他們並不知,此次的飛昇,卻也斷了他們的前路。
飛昇之路,只會一次比一次艱難。
……
北鎮撫司內,
鎮撫使唐琦以及一衆千戶端坐一堂,面色凝重。
這次不同於以往,他們很清楚,武安侯是真的飛昇了。
比起江湖,他們更擔心的反而是朝堂。
江湖草莽,從不被他們看在眼裏。
唐琦看了眼衆人,沉聲道:“諸位,眼下的情況想必你們都清楚。”
“大人在飛昇留下命令,讓袁大人重新擔任指揮使,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回袁大人,請袁大人重新掌事。”
袁長青在錦衣衛中威望很高,由他來擔任指揮使,衆人也信服,誰都不會有意義。
羣龍不可無首,這不是曾經林芒遠居海外,而是真正飛昇,消失在他們的世界。
十年,這十年內有可能發生太多的事了。
衆人默默相視一眼,微微頷首。
唐琦輕嘆一聲,低聲道:“讓鎮撫司的探子最近監視好朝堂六部大員,一旦他們有所異動……”
唐琦頓了頓,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冷冽,手中的茶杯驟然破碎。
一言落下,廳堂內似乎都縈繞着一股可怕的殺氣。
滿堂俱驚!
衆人忍不住看了唐琦一眼。
一直以來,唐琦在衆人心中,都是極爲和善的,也比較隨意,待人親切。
但今日他們覺得,這位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衆人這纔想起,在整個錦衣衛中,這位纔是最早跟隨在侯爺身邊的人。
一直以來,唐琦都很低調,但在侯爺一衆心腹中,無疑是最得信任的。
誰都清楚,侯爺對於屬下都很好,連嚴大人都已達到大宗師,這位的實力……
衆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一直以來,他們似乎都忽略了這位的實力。
衆人連忙起身應下。
唐琦冷着臉,澹澹道:“都下去吧,各司其職。”
“若是出了什麼事,就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他並不確定大人能否歸來,但錦衣衛是大人的心血,他就算死,也必須替大人守好這份基業,守好這大明江山。
……
飛仙島,
飛仙島大長老莫文山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中央,盤膝坐着一位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周身的氣息起伏不定。
聽見開門聲,黎宗平緩緩睜開了眼,眼中帶着一絲深深地疲憊。
當初他前往瓦屋山,不慎進入祕境,被人所傷,囚困於祕境之內。
後來幸得道門之人相救,這才得以離開。
當初所有踏入祕境的人,其實都是被徐福的人所囚,被困於祕境,爲的就是引來林芒與張三丰。
道門如今身爲江湖魁首,天下各江湖門派勢必會請武當出手,張三丰自然得前往,這也是徐福的算計之一。
若非後來大戰,得道門之人相救,他恐怕也會葬生於祕境之內。
“島主……”
不等莫文山開口,黎宗平便平靜道:“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我身上的生死符並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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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山臉色微變,喫驚道:“他沒死?”
黎宗平微微頷首,沉聲道:“我飛仙島既然已投靠朝廷,便再無選擇。”
莫文山沉默片刻,擡頭看着黎宗平,問道:“他真的能回來嗎?”
莫文山一直是個穩妥的人,可也得分什麼情況。
如今武安侯飛昇,天下衆多勢力,飛仙島擁有兩位通天境,就算排不上第一,也足以位列前三。
在他心中,飛仙島纔是排在第一位的。
爲了宗門,他可以犧牲一切。
黎宗平看了他一眼,平澹道:“安撫好弟子吧。”
“回不來又如何,朝廷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這個時候還是別當出頭鳥的好。”
黎宗平身上的氣息很特殊,令莫文山都感到一陣驚懼。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經歷了一場生死大變,讓他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另外,也是親眼目睹了那一場戰鬥,也堅定了他的求武之心。
即便明知希望渺茫,但他仍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