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當初覆滅司馬家一戰,距今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足以消磨許多事,許多人已不在談論司馬家的事。
這一個月以來,青冥劍閣也完全接手了司馬家,玄元劍派,長風鏢局三家所遺留下來的全部資源。
宣州城往日並不算熱鬧,也很少有外人前來。
但今日,卻顯得有些不太一樣。
在宣州城內,多了許多持刀帶劍的江湖客,城中的青樓,酒樓之中都是人滿爲患。
這些江湖人的實力都極強,而且大多都是三三兩兩的匯聚在一起,
這樣的場景,讓宣州城內的人詫異不已。
有一些心思敏銳的人,看到這麼多外來的江湖人,已經察覺到了異樣,猜測很可能發生了什麼大事。
衆人很惱火。
明明他們纔是本地人,結果他們反而什麼都不知道,完全被矇在鼓裏。
隨着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前來,宣州城也變得極其熱鬧起來。
酒樓,茶館內都是江湖人的議論之聲。
城外,馬蹄聲轟鳴,由遠及近。
地面似地震一般,碎石瘋狂跳動着,捲起無數煙塵。
站在城外的江湖人下意識的尋聲望去,挑眉遠望,很快露出駭然之色。
“三十六刀寨的人!?”
漫天煙塵中,一騎騎快馬縱躍而出,策馬揚鞭,馬背上屹立着一個個兇厲的壯漢,揹負長刀。
“駕!”
“駕!”
“讓開!”
一聲聲怒斥之聲乍響。
四周道路上的江湖人連忙躲避開來。
直到三十六刀寨的人遠去,四周衆人這才低聲議論起來。
“最近這是怎麼回事,各方勢力竟然都跑來了宣州。”
“前段時間,晉州的海鯨幫,南州的七煞教,如今竟然連涼州的三十六刀寨的人都來了。”
“這宣州莫非是有什麼寶物嗎?”
衆人面面相覷。
總覺得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偏偏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幹你孃,這些個傢伙,跑來我們宣州究竟想做什麼?”
人羣中,不少宣州本地的江湖破口大罵。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跑來此地究竟是爲了什麼,但他們就是覺得不爽。
隨着三十六刀寨的人前來,宣州越發的熱鬧了。
……
青冥劍閣,
堂內,蘇烈端坐在太師椅上,一臉的愁容。
在得知宣州多了許多陌生人的那一刻,他便明白,關於這座大墓的消息終究還是泄露了。
這天下本就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他們能知道,別人自然也能知道,他也沒指望能夠一直保守祕密。
只是他沒想到這些人來的會如此迅速。
林芒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澹定的喝着茶。
蘇烈看了林芒一眼,幾次欲言又止。
“唉……”蘇烈輕聲嘆了一口氣,道:“林兄弟,看來這大墓我們是吞不下了啊。”
蘇烈心中不甘。
明明這大墓在他們宣州地界,還是在青冥山附近,結果他們卻什麼都得不到。
林芒緩緩放下茶杯,澹笑道:“何必這麼早就下結論。”
“有人替我們尋找大墓,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早在發現至尊境強者的大墓時,蘇烈便已派出弟子在附近尋找過了。
很可惜,一無所獲!
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怎麼說也是一位至尊境強者的大墓,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沒人願意自己在死後還被人打擾,至尊境強者更是如此。
他倒是比較好奇,三十六刀寨的人究竟是如何找到的。
若說真有人知道,三十六刀寨的人可能性反而更大。
就在此時,蘇文妍從外面走了進來,興奮道:“林前輩,我在古籍中找到了一些線索。”
蘇烈黑着臉,一言不發。
怎麼?
當他不存在啊!
蘇文妍完全無視了黑着臉的蘇烈,邁步走向林芒,笑道:“林前輩,我知道葬在此地的至尊是哪一位了。”
在五方域,任何一位至尊境都是名動八方的人物,許多人在古籍中都是有記載的。
蘇文妍拿出一本古樸的書冊,道:“這是我在司馬家的藏書中找到的,其中記載了許多江湖上的軼事雜談。”
“其中記載,在一千多年前,宣州曾走出一個人,後來破入至尊境,此人便是顧無盛,號稱‘雙手託天分日月,拳震山河蓋八方,有拳聖之稱。”
林芒嘴角抽了抽。
不愧是至尊,聽聽這稱呼,多霸氣。
轉頭再想想自己的,就一個“修羅刀”,真是一點牌面都沒有。
不過他也能理解,所謂名列天榜,在一般人看來可能很厲害,但對於那些真正的大勢力而言,再強的天榜,也終究只是通天境。
可能也就天榜前十有所例外。
林芒接過蘇文妍手中的古冊,隨手翻了翻。
這古冊中記載,這位拳聖出身於東域南部一個小家族之中。
至於這個家族究竟是不是姓顧,如今已無從考證。
從小天賦並不出衆,甚至是很一般,在家族中,也是極其一般的人物,在其年輕時,也是泯然衆人。
大器晚成!
這句話是對他最好的形容,直到知天命之年,他纔在江湖上展露頭角,闖出些許名聲。
素有鐵臂無敵之稱,憑一雙鐵拳,敗盡許多天才。
關於這位“拳聖”最多的記載,是他曾經遇見高人指點,一朝頓悟,最終於江湖成名,後來更是成爲名列江湖至尊榜。
許多至尊強者本就出身於江湖大派,但此人卻是出身於一個沒落的小家族,因此也讓許多江湖人津津樂道,在江湖上也多了許多練拳之人。
所以,關於他的記載也比較多。
在這部雜談中,還記載了許多關於這位拳聖的緋聞,不過這一看就瞎編的。
這種雜聞記載,有三分真就不錯了。
據這古籍中所言,當初顧無盛在江湖上神祕消失,流傳最多的傳言,便是他被仇人所殺。
顧無盛本就是一個獨行客,就算失蹤,江湖上也沒有多少人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