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面容陰冷,一身灰色短衣的老者邁步走入,陰翳的眼神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在他走入的一瞬間,整個酒樓內似乎都瀰漫着一股森冷的寒氣。
酒樓內的衆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莫名的渾身一顫,心生恐懼,下意識的就想離開此地。
酒樓小廝壯着膽子上前,小聲道:“客官,不知您要點什麼?”
宋愁裂開嘴,明明在笑,看起來卻是比哭還嚇人,淡笑道:“來十斤你們這最好的酒。”
在鎮魔塔內關的太久,他現在就想嚐嚐這各地的酒,將這些年欠的都補回來。
“是……是是。”
酒樓小廝連連點頭,然後慌不擇路的轉身離開。
宋愁無趣的撇了撇嘴:“現在的人都這麼膽小嗎?”
“我有這麼可怕嗎?”
宋愁搖了搖頭,隨意找了個位子就坐了下來,打量起了四周的環境。
“這雍州城環境倒是挺不錯的。”
很快,酒樓小廝便端着酒前來,恭敬道:“客官,您的酒。”
“等等……”
宋愁喊住了正要離開的酒樓小廝。
酒樓小廝腳步一頓,戰戰兢兢的轉過身,顫聲道:“客官,您還有什麼事?”
“向你打聽個人。”
宋愁端起桌上的酒壺一飲而盡,問道:“你們雍州城的城主去什麼地方了?”
他來到此地後,便用元神之力探查過,這城中並沒有至尊。
顯然,他要找的人並不在城中。
從離開西域後,他就快速趕來了東域。
他宋愁雖是魔道出身,但一生最看重信譽,既然已經答應了那老禿驢的合作,他自然不會食言。
何況那老禿驢可不好惹,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出來,又回到那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他一離開就聽說,大智禪寺已宣告各寺,他從鎮魔塔中逃了出去。
呸!
不要臉!
他究竟是怎麼出去的,弘禪心裏就沒點數嗎?
他知道弘禪是什麼意思。
如此一來,既能避免影響大智禪寺的名聲,若是他真的不講誠信,那老禿驢也有理由抓他回去。
關鍵這種事就算他站出來說,也沒幾個人信。
就憑他魔道之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他。
他也懶得在這種事上計較。
酒樓小廝遲疑片刻,搖了搖頭,道:“這個小人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們是往東去了。”
“聽說最近有不少勢力都前往東部了,就連五行宮和天下盟的人都有。”
在這酒樓內,江湖人來來往往,最不缺的就是消息了。
宋愁大口灌了一口酒,眉頭緊鎖,自語道:“不太好辦啊。”
無論是五行宮,還是天下盟,可都不是什麼好惹的。
尤其是天下盟那小子,聽說最討厭魔道的人。
至尊他不怕,但武仙的話,在鎮魔塔內關了這麼多年,實力早都退步了。
不過這一路上,這林芒的名號他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若不是答應了弘禪那個禿驢,他還真想好好結交一番。
此人就是天生的魔道胚子!
宋愁隨手丟下一塊金子,提起酒壺就往外走。
林芒不在,就城中那幾個人,他也沒什麼興趣。
……
東部,
各州聯軍浩浩蕩蕩齊赴而來。
十餘位至尊,外加兩位武仙強者,這股力量絕對堪稱恐怖。
這幾乎算是整個東域全部的頂尖力量了。
此次東部之行,除了各方勢力之外,尚有魏榮生邀請的兩位隱居在東域的至尊強者。
其中一人是一位老嫗,看起來足有八十多歲的樣子,白髮蒼蒼,名爲“鬼眼神婆”謝煙。
此人在江湖上消失許久,一直隱居在東域。
論江湖輩份,比王古都老,據王古所說,此人乃是與魏榮生同一個時代的人。
此次也是受魏榮生相邀,這才前來。
至於另一人,則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老者,一身白色的儒衫,看起來溫文爾雅,似有些許書生氣。
此人同樣是一位隱居強者,名爲陳慶博。
關於此人的記載,在江湖上倒是並不多。
但不知爲何,他總覺得此人像是他對他有些敵意。
寒天城,
望着前方毫無生氣,死寂一片的城池,衆人目光驚疑不定。
在來之前,他們對於所謂的“天崩”並沒有太直觀的感受。
直到這一刻,他們方纔真正明白,究竟何爲“天崩”。
遠方的地平線上,昏暗一片,漆黑的裂縫遍佈。
天空中烏雲遍佈,在雲層中隱隱有雷霆在激盪。
閃電劃破長空!
傾盆大雨從天而降,滴落在大地之上。
白色的濃霧籠罩大半個區域,讓人難以看清前方的道路,巨大的城池有近一般被這些白霧吞噬。
這些白霧像是兩個世界的分界線一般,將兩處地域隔開。
林芒悄然放出一縷元神之力,向着白霧區域延伸出去,瞳孔猛的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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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規則之力!”
林芒心中喫驚。
在這白霧中,天地規則的波動極其明顯。
不過這些天地規則與正常的天地規則不同,更爲狂暴,混亂,無序。
就好像無數條斷裂的繩子扭曲纏繞在一起,組成了一張佈滿了尖銳倒刺的巨網。
這規則雖然混亂,但正因爲混亂破碎,反而更容易領悟一些。
對於至尊來說,此地也算是一處寶地了。
當然,危險也不小。
在這種規則混亂的區域,萬一引動規則暴動,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麼事。
實在這裏的天地規則太過混亂了,再加上各種規則交織在一起,威力幾乎是成倍增長。
魏榮生面色凝重,冷聲道:“該死,沒想到這些東西擴散的竟然如此迅速。”
這座寒天城已經算是東部的中央區域了。
這意味着整個東部已經有大半區域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