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笑容吧？
他們可是清楚地聽到劉金峯說的什麼，要剝奪王程的演出機會，後面可能還會面臨更多更嚴厲的處罰。
王程竟然還能笑出來？
他面對公司有生殺予奪大權藝人總監的威脅，憑什麼還能笑出來？
是什麼給了他囂張的自信？
周建軍的眼中滿是疑惑和不相信，以及處於經紀人身份對這樣的練習生本能的厭惡，然後他看了看李非凡，心道還好李非凡不是那麼不聽話的練習生，不然他也要頭疼了。
劉金峯此時已經頭冒青筋了，看着依舊坐在那裏，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還是沉默不說話的王程，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王程難以管教的程度。
那坐在那裏老神在在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怕他的樣子！
這和他印象中的王程，簡直不是一個人！
爲什麼？
劉金峯此時暴怒的同時，心中也是滿滿的疑問，看王程依舊紋絲不動，同時還不說話，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發火，不然那就是真的丟人了，只能儘量的平息自己的暴怒，一字一頓地說道：“王程，今天晚上，和我回公司。”
王程這有恃無恐的樣子，他不知道是爲什麼。
但是，他知道，坐下來好好談是不可能讓王程服軟的了，不管演出結果如何，他都要把王程帶回去再說。
如果不是爲了給節目組面子，他真的現在就想把王程帶走了。
可那會打亂節目組的拍攝計劃，會得罪節目組，以後還是要長期合作的，他不可能爲了王程去毀掉一個和公司長期合作的流量節目。
所以，他只能先忍着，讓王程結束了今天的演出再帶回去好好收拾。
“好呀！”
王程終於開口了，還是坐在那裏沒動，語氣輕鬆，彷彿不是很在意，嘴角的那一絲笑意更爲明顯了。
讓他站起來說話，別說這個世界了，就是上輩子生活的世界，除了父母，其他人都沒有資格。他都懶得理在這裏耍威風的劉金峯，只是聽到對方說要帶走他，有可能會真的雪藏他，他才輕鬆的答應了一聲。
不然，他連答應一聲的想法都欠奉。
劉金峯雙拳緊握，被氣的渾身顫抖了幾下，然後還是自我調整，深呼吸幾下，儘可能讓自己平息下來，不斷的在心中自我安慰——等帶回公司再好好整治，如果聽話，那就雪藏半年警告一下再尋找機會上節目，如果不聽話，那就雪藏兩年吧。
劉金峯心中已經決定了王程接下來兩年的命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很享受這種掌握別人命運的感覺。
而王程對此毫不在意，不用上節目更好，目光掃了一眼已經上臺演出的吳晗，然後就低下頭繼續看書。
他的合約在公司手裏，他尊重合約精神，所以公司讓他演出，他就演出，公司讓他回去，他就回去。
前提是公司也尊重他的選擇，不耽誤他這輩子的目標。
張秀華和張翰文都用胳膊輕輕地碰了一下王程，示意王程別得罪藝人總監劉金峯，可是王程沒有理會兩人的暗示，繼續看書。
劉金峯見王程繼續低下頭看書，怒意又涌上來了一點，他又不能在這裏發火，當即轉身就要走，想眼不見爲淨。
她知道，越到後面，競爭壓力越大，而且不是選手之間的競爭，而是背後公司流量資源的角力，沒有公司流量資源支持的王程和張翰文基本不可能走到最後，不可能在數據上超過有企鵝流量加持的吳晗。
那反正早晚都是要被淘汰，不如就等被淘汰了再走？
多爭取一些出鏡的機會，那就爭取一些。
張秀華還是爲自己旗下的練習生着想的。
劉金峯厭惡地看了看坐在那裏悠閒看書的王程，和旁邊正襟危坐的張翰文差遠了，淡淡地說道：“他要繼續演出，就親自來給我認錯，道歉，做出保證不再犯！我纔會考慮是不是會同意讓他繼續演出。而且，必須是在今天。不然，等今天的演出結束，就跟我回公司。”
“翰文他們可以留下繼續演出。”
張秀華苦笑道：“沒了王程，翰文他們也差不多就要被淘汰了。”
劉金峯一想也是，沒有公司的流量支持，也沒有王程那恐怖的吸粉能力加持，張翰文幾人可能也會馬上被淘汰。
他帶走了王程，也就相當於淘汰了整個隊伍。
想到張翰文有潛力粉絲過百萬，就有些心疼！
但是，專門爲張翰文砸入資源去和黃江娛樂，企鵝娛樂競爭，又不值得，畢竟只是百萬粉絲的潛力而已，回報率太低了，可能要很長時間才能收回投資。
稍微糾結了一下，劉金峯還是下決心地說道：“那就沒辦法了！你自己去協調吧，我只給他一天的時間。”
說完，劉金峯就走向何磊那邊，不想再看到王程。
張秀華面帶苦澀地走了回來，重重地坐在了王程旁邊，搖頭嘆了口氣。
她懶得開口給王程講劉金峯的要求了，更不會去勸王程主動去找劉金峯道歉之類的……
因爲，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就不必白費口舌了。
她看了看王程，看到王程依舊認真地看着書，就知道王程對這些真的不怎麼在意。
反而張翰文急切地問道：“華姐，怎麼樣？劉總監怎麼說？”
張秀華還是不太想說話，只感覺自己太難了，只是對張翰文搖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張翰文和其他幾個隊員看到，心中當然明白了結果，都是神色難看無比。
張翰文咬牙說道：“我去找劉總監說說情，我代替王程給他道歉，只要不要帶走王程，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說着張翰文起身就要過去找劉金峯。
王程這時淡淡地開口說道：“別白費力氣了，你給他下跪，他都不會同意的。你越是那樣，他可能越生氣，他可能覺得你和我是一夥的。一個人，習慣了高高在上，掌握別人的命運，就容不得任何一點點的不同聲音。”
“調整心態，好好準備下午的演出吧，就算要離開舞臺，也要把最好的演出狀態留給觀衆。”
剛剛起身的張翰文停了下來，仔細一想王程的話，也覺得有道理，自己現在去找劉金峯，可能真的會讓劉金峯更生氣，又頹然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