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們赤手空拳地打了上來,卻一個個被張銘以入化級別的六盤蛇形手借力打力,不一會兒就一個個被打了出去,一屁股倒在地上,眼中如同見鬼似的模樣。
“哼!”張銘一聲冷哼,手上力氣猛然加大,只聽見咔嚓一聲,飛機頭冷汗跌下,痛呼一聲,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滾吧。”張銘厭惡地衝着飛機頭說了一聲,轉過身來,猶豫了一下,將手上的吊瓶輸液管拔了下來,掏出身上所有的錢放在牀位上,隨後徑直走出了病房。
臨走之前還踢了一腳倒在地上直冒冷汗,疼得面目猙獰的飛機頭。
臨出醫院門,他剛巧碰上了照顧他的那名護士,他掏出自己褲兜裏的錢包,看了看裏面可憐的錢幣,初來乍到,他也不知道購買力如何,只是大概通過前身記憶估計身上的錢恐怕還不夠付醫療費的。
所以他索性將自己全部的錢都掏了出來,遞給了護士,說道:“我現在感覺很好,不用接着住了,身上就這麼些錢,再要更多也沒有,等之後賺到點會回來對賬單的,走了。”
護士看得目瞪口呆,看張銘轉身要走趕忙道:“誒,你這身體什麼時候好得醫生說了算啊......”
張銘也沒聽她說話,她話音剛落,張銘就出了醫院大門口,一轉身,等護士追出去的時候,竟然看不到半個人影。
“吱呀——”
一個聲響,一扇老舊的木製門被推開,一個身穿舊衣裳的青年人走進了放眼都是舊式傢俱的房間。
一個女人端着一盆菜剛好經過門口,聽到聲響就看過來,看清了人之後臉上閃過一陣煩厭:“你還知道回來啊?”
說着繼續端着菜走向了餐廳。
頂着王興面容的張銘尷尬地捏了捏鼻子,走了進去。
看來這具身體的原主還真是不受家裏人待見,虧他在記憶當中還自我感覺挺良好的。
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展開了一張大報紙正坐在餐廳的椅子上,鼻樑上架着一副老式的老花眼鏡,看見王興走了過來,輕輕嘁了一聲,面露不屑,也不管他,只是又自顧看起了自己的報紙。
少頃,女人將菜全都上齊了,便朝屋子裏喊了一句:“來啊,開飯了!”
“好!”一個男孩的聲音從房間內響起,很快一個穿着布拖鞋,衣着款式落伍的男孩子走了出來,看到張銘扮演的王興高興地笑了笑,還飛了個眼,才乖乖到餐桌旁邊正襟坐好。
中年男人收起了報紙,將自己面前添好的飯舉了起來,然後開始夾菜,喫飯。
少年男孩則幾次想要跟自己的哥哥王興說什麼似的,不敢開口,悶頭喫飯。
張銘則一邊心不在焉地喫飯,一邊心中想着對策。
他此次回來是想要討些路費出去的。這個世界劇情主要發生的城市並不在他現在所在的地方,他想要隨大流混好處就不能偏安一隅,否則平白浪費點數來到這個世界罷了。
想要離開就得有路費,他的錢已經全部花出去當作醫療費了,只能求助家裏。
可如今看這個家庭地位的話,他想要做到借錢出來難度恐怕不是一般的高。
這頓飯很快喫完,衆人習以爲常地一言不發,只是在喫完飯收拾碗筷的時候,禿頂的中年男人,也就是王興的生身父親,邊拿着一根牙籤剔牙,一邊斜眼看着王興對小男孩道:
“王平,你今年剛中一,可不能學你哥哥,沒什麼出息了!”
男人還以爲王興會一如往常一般起來反駁譏諷,卻意外地看到對方竟然皺着眉頭考慮着什麼,不由有些喫驚。
小男孩則悶悶地說了一聲“是”。
“哼。”中年男人又重重地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披上自己的衣服,“我廠裏還有點事,晚點回家,你小子好好寫作業去!”他對着男孩說。
張銘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什麼好主意,索性直接說了,對方拒絕再另想辦法吧。
“......父親......”張銘覺得簡直憋屈,自己穿越什麼好處都沒享受到呢,就多喊了兩個人爸爸。
中年男人看到王興悶悶地喊住了自己,則絲毫不掩飾自己喫驚外加厭惡的表情:“又要錢?!”
他半是驚呼了起來,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或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聽到王興喊自己父親的緣故。
張銘倒是愣住了,沒想到是這種反應,看來原主從家裏拿錢也不是一次兩次,看來希望更渺茫了一些。
“是......”
“想都別想!哼!出去鬼混去,還好意思找家裏要錢?去花天酒地嗎?!”
“不是的.....”張銘訥訥道,一點沒有在醫院裏對付小混混的氣焰滔天,“我想去葉城一趟,有同學在那裏混得不錯,我想找找機會......”
“呵!”中年男人迅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又有新藉口了。不過我說了,你想都別想!”
說完,他就幾步走出了門口,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唉,張銘心底暗自嘆息一聲。
“哥!”一邊的小男孩則湊了上來,“怎麼樣?最近又有什麼新鮮事情嗎?江湖仇殺,昏天黑地!”
看他興奮的神情,張銘愣了一愣,就突然看到收拾好碗筷的母親走了過來,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張銘,拎着小男孩的脖頸將他揪下了椅子:“你快去學習吧!聽你爸說的什麼,別學他!”
張銘也伸出手來使勁揉了揉男孩子的頭髮:“好好學習考試吧,將來考個大學來。”
這個世界小學六年級,中學七年級,完成學業之後可以自行申請各個大學的考試,通過便錄取。
小男孩噘着嘴被他母親帶去自己的房間了,張銘則靠在椅背上思考着自己接下來的去留。
“這些給你,”一會兒之後,中年女人拿着厚厚一杳錢出來了,花花綠綠的,大多數都是零錢,一看就是對方好不容易攢下,“我是看你這次回來確實有點不一樣纔給你的,你好自爲之,不要再讓我們操心了。”
張銘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