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限獨步天下 >第144章 奪權
    這位隊長自己倒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原因爲他和張銘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也容不得他生出什麼意見。

    張銘也算是當過了幾個月縣尉,並且還親自帶兵出戰過一回,再加上原主的記憶和思維慣性也是留給他的一筆財富,使得他指揮起士卒進行防守和推進起來也是有規有矩,不一會兒,對陣的苗人自忖已經佔不到什麼便宜,也就呼嘯而去。

    張銘眼神忽明忽暗,他身邊的戰士們則紛紛高喊着愜意,這時,不遠處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一道道身影。

    士卒們又提高起警惕來,滿是戒備地看向遠處,但馬上又放鬆了下去,原來來者並非是苗人,而是和他們一般穿着布甲的長沙國先鋒軍,還扛着將旗,人數足有一二百人,絕不可能是苗人冒充的。

    張銘哈哈一笑,走出了木牆,迎着隊伍而上,卻看見統領隊伍的正是先鋒軍中的一個屯營校尉,他原來也不認識的,只是見過幾面。

    這人倒是挺得勾當先的看重,張銘想到,嘴上卻不慢:“校尉,見過了。”

    同時行了個禮,那人也馬上翻身從馬上下來,同樣回了個禮。張銘如今的身份畢竟是公族,全軍統領勾當先可以援引軍禮,生受張銘的禮節,甚至張銘不行禮雖然也有幾分道理但總會受到詬病,但他一介小卒,官位更低,卻不能不當回事,如果對張銘的行禮不聞不問,對方怒起來拔劍就在這裏將自己殺了也算是小事一樁。

    他半跪了下去,抱拳應道:“卑下見過騎都尉大人!”

    張銘點點頭,將其扶了起來,心中若有所思。看來軍中並不以勾當先個人的好惡爲好惡,其拉攏的心腹也沒多少人。

    其實這也正常,勾當先畢竟只是出身於其他邊境的一個將領,也是從底層升上來的,沒那麼大的能量在諸軍當中安插自己的人,所以陡然來到一個新環境,想要培養起屬於自己的班底絕對不會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想來,其實那位公孫仇也未必不是刻意造成如此局面,畢竟只有這樣,其纔好對勾當先進行控制啊。

    但這樣一來卻對張銘如今的謀劃有了好處,軍中他和勾當先的底蘊既然相同,那麼在勾當先死後,就不虞會有勾當先的親信跳出來嚷嚷什麼主帥遇刺應該收兵而還的屁話,這對現在的張銘卻是半點好處也無的。

    那屯營校尉見張銘似乎在思考着什麼,試探地問了一句:“公孫接下來要去何處?”

    張銘回過神來,看向屯營校尉:“噢?不知校尉有何見教?”

    校尉謙遜低頭,連道不敢,然後才道:“卑下以爲,苗人夜襲後勁不足,如今正該整合收攏軍隊,重新站穩腳跟......”

    張銘點了點頭,這卻是一個有想法的,而且這也正合他意,他之所以要過來找一支軍隊證明自己的存在,也好讓人能夠看到在苗人突襲的時候自己在幹什麼,從而撇清楚可能謀殺勾當先的懷疑。

    於是他故作不知道:“你我所見略同。既然如此,我二人便快點收攏士卒前去面見將軍吧!”

    校尉聞言大喜,他知道自家受到勾當先的看重,也有心表現一番,只是不巧碰上了公孫成。按照規矩,既然相見,他好不容易收攏起來的部署肯定是要歸屬於對方的指揮的。

    公孫成和勾當先的那點齷齪在軍中可以說不是什麼祕密,那些喫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大頭兵們,最喜歡編排上司們的事情,特別是這種鬥爭,根本攔也攔不住,所以這校尉也怕公孫成因爲個人原因不願前去面見勾當先的。

    畢竟如今已經打亂掉了,各將各命,全都情有可原,誰都說不上什麼,只是校尉自忖自己若是再關鍵時候沒有能夠趕赴去輔助勾當先,而是在公孫成的身邊,那麼自己就再也不可能受到勾當先的看重了。

    “正該如此,正該如此。”張銘既然幫助校尉解決了這個爲難,校尉當然是喜不自勝,而張銘也借勢開始調動士卒,包括現在他手底下的三四十人,加上校尉帶來的,他們手底下的力量已經有二百多卒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着張銘走來的路走回去,正是中軍大營,沿途倒是有幾支不太開眼的苗人部隊敢於上前攔阻作戰,當然沒什麼好說的,前言,長沙國兵戰陣,可以在不同編制,兵將之間不熟悉的情況下組成,配上張銘官爵所給的王氣,無往而不利,別說襲擾他們的都是一些幾十人的小股苗兵,就是和他們一個量級的苗人,也頂不住。

    這一路下來,竟然是又收了二三十個人頭,這些都是功勞,倒是張銘沒有想到的。

    他就現在觀察所得,粗略來看,苗人此次至少是出動了六七千人,如果損失慘重的話,對於九部苗這個整體來說也算是元氣大傷了,他們本來也沒多少人。

    但現在亂象已現,而且接下來,他們去尋找勾當先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張銘也是心知肚明,這樣一來,內部還需要經過一輪競爭才能確定統帥,回過神來搶掠滿足的苗人早就已經從容退去不知道跑哪裏了,這類謀劃卻是不切實際。

    他們繼續向前走着,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中軍大帳附近,此時這裏卻是異常的安靜。

    而那跟着張銘的屯營校尉,見到此番景象,也是面色發白,他想到了什麼似的,不禁有些惶恐。

    此前,勾當先在抽調戰陣之氣應敵的時候,軍中夠的上一定級別的軍官其實都略略有所感應,因爲他們戰法相似的緣故,誰都有調動王氣的權利,自然也就互相感應,權當做相互通知。

    但是在一次猛烈調動,似乎發動了什麼不得了的招式,也就是勾當先臨死之前對苗人衆的那一擊之後,他就沒有再調動過戰陣殺氣了,因爲那時他早就已經被張銘的劍氣所斷絕了生機。

    但其他軍官們卻並不知情,按照一般推理,他們卻以爲勾當先正是用了這一記殺招,這才徹底解決了敵手,從而不需要再動用戰陣殺氣。

    但是如果如此,勾當先此時此刻應該是坐鎮大營纔對,並且校尉自忖自己的想法也絕對不會是特殊,自己的行進也並不快速,想來應該已經有兵卒趕到,爲勾當先所聚攏,以圖反攻纔對。

    但現在這裏卻什麼動靜也沒有,讓他不禁打起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是如此,這裏的人真的要麻煩大了!

    按照長沙國軍法,主將死,而部將無事,部將是要折官罰罪的,好一點的情況,把半輩子建立的功業丟了,最多讓你一個戴罪立功,但也不知道要什麼樣的情況才能賺回今天的地位。

    差一點的情況,直接下到刑臺大獄了卻殘生,甚至直接給你一副白綾,一杯毒酒,或者斷頭刀下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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