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丘很快出手,乾脆利落的將畢軍長手下擊昏。
畢軍長徹底成了孤家寡人,再關了房門,徹底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任由傅丘等人揉捏。
房間裏,此時的氣氛有些凝重。
原本的撥絃唱曲之聲戛然而止,隱隱能聽到一些急促的心跳聲。
李媽媽和老六姑娘等人都緊皺眉頭,心頭勐跳,顯然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畢樹政畢竟是手握重兵的人物,在這裏吃了虧,受了傷,豈能不找回來?
另一夥人連畢軍長也不放在眼中,又是外地口音,說不得就跑到何處去了?
她們這些人夾雜中央,最受波及。
到時候,畢軍長找不到仇人,事情因她們而起,說不得直接就把她們當做替罪羊了。
久在風塵混跡,都是人精,兩女眼神一碰,李媽媽連忙上前,手上拿着酒杯,笑道:
“啊喲,我的親阿哥,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一場誤會,奴家願意當一個……”
話還未說完,傅丘便擡手:“媽媽不必多說,事已至此,終究需要解決。”
“有些事,還是說得明白些好。”
四目道人也笑吟吟的摟住李媽媽的腰肢。
“對咯,男人的事,你們還是不要摻和在裏面好。”
李媽媽欲哭無淚,她們如何想參與其中?
但就發生在富春樓,還是因爲老六而起,畢軍長又是一個正大光明的真小人。
之後,你們這夥人倒是跑得乾脆利落,她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何討得了好?
傅丘瞥了她們一眼,心中瞭然。
“放心,今日事,今日了,沒有人會找你們麻煩的。”
強行餵了他們一顆定心丸,也不管她們信不信。
傅丘對着熊四海開口:“老熊,快點解決。”
聽到解決兩字,畢軍長吞了一口唾沫。
形式變化太快,一連被抽了數個耳光,他已經不復之前的桀驁不馴。
好漢不喫眼前虧,形式對自己不利。
他也摸不清這夥人的來歷,萬一是王亞樵之類的亡命徒,那可就涼涼了。
好不容易做到這個位置,要是斷送了小命那就太划不來了。
熊四海點了點頭,捏着畢軍長的下巴,一臉的戲虐。
“怎麼?畢軍長?想報復我?”
畢軍長一點狠話也不敢放,心頭惡意滿滿,臉上卻強行擠出一個菊花笑臉。
“不敢,不敢,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今日是我錯了,敢問好漢姓名?小弟來日已經擺酒道歉。”
熊四海哈哈一笑:“莫不是想問了我的名字?弄清楚我的來歷?再來報復我?你確定我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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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
畢樹政卑微的拱手,一臉菊花笑容之下,怎麼看怎麼怪異。
“呵呵,看上去可不太真誠?”
“老子還不知道你的花花腸子?想報復,儘管來,我話擺在這裏,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熊四海!”
話音一落,畢樹政瞪大眼睛,口中驚呼:“熊大帥!”
一瞬間,畢樹政知道了此人就是盤踞在南國的大軍閥熊四海,身子越發彎曲,眼中更是害怕起來。
但熊四海這種人物,彼此的地位完全要倒過來,對方不找機會收拾他,那就算不錯了。
“大帥,要是早知道是您老人家,我哪敢放肆啊?”
熊四海瞥了他一眼:“是嗎?你膽子可大得很呢?”
畢樹政低眉順眼:“大帥再莫說笑,我是個真小人,也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
……
此刻,樓下大堂,一個穿着長衫的男子帶着一行人魚貫而入。
領頭的大茶壺遠遠看見,頓時眼中一喜,連忙迎了上去:
“陸先生!”
陸月生點頭,朝着樓上看了一眼:“現在什麼情況?”
“陸先生,畢軍長帶着人強行闖進去,已經進去半盞茶的時間了,剛纔裏面還傳來了槍聲,我們也不敢亂動,就等着您來處理。”
槍聲?
陸月生心頭一跳,事情到動槍的地步,那就很麻煩了。
也不敢耽誤。
越是麻煩,越要早點解決。
“跟我走!”
一擡手,陸月生帶着人上了二樓,抵達包廂,靠在門口一聽,裏面一片笑聲傳來。
陸月生有些奇怪,把手放在門上敲了敲。
鼕鼕冬~
“進來!”
一道從未聽過的男聲響起,陸月生推門而入,看到了令他錯愕的一幕。
平時囂張跋扈的畢軍長,此時拖着流血的手臂,臉上帶着討好的笑臉,站在一旁陪酒賠笑,就像是一個大茶壺。
顯然,坐在位置上的三位,都是他招惹不起的人物。
瞧見陸月生,畢軍長當即眼睛一亮,連忙介紹道:
“大帥,這位是上海陸月生,他在上海說得話,比我這個軍長管用多了,到時候讓他帶您去四處逛逛。”
熊四海朝着陸月生一看,點了點頭:
“我知道,上海的三大亨嘛!”
“前些天,我還看見那位黃老闆威逼一個八仙樓的老闆轉讓大股呢,的確夠威風。”
一旁的老六姑娘聽出來熊四海話語之間對三大亨的不滿,害怕陸月生看不清楚形式,連忙插了一句。
“月生,我爲你介紹,這位是縱橫南國的熊四海,熊大帥,你不是說佩服大帥在鵝城的事蹟嗎?熊大帥第一次到上海來,你可要好好招待。”
心中早有猜測的陸月生,此時確認了想法,連忙露出笑容。
“原來是大帥光臨,但凡用得着陸某的,儘管吩咐,敢不從命?”
熊四海哈哈一笑,拍了拍陸月生的肩膀:“我聽過你的名頭,倒是比那黃金榮好聽的多。”
“日後,要是有麻煩陸先生的地方,陸先生可要多多體諒啊。”
“不敢,不敢,我敬大帥一杯。”
熊四海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房間裏,氣氛越發的和諧。
只有一直手還在流血的畢軍長臉色很是蒼白,只能陪着笑臉。
最後還是四目道人瞥了他一眼,幫他止住了鮮血。
平時揮舞着皮鞭唱着瑪利亞的畢軍長可憐巴巴的看着四目道人,滿眼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