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層白色濃霧融化了一切。
傅丘拉着葛薇龍上了汽車,按照信上留下的地址,開車過去。
許久,司機:“先生,到了。”
傅丘點頭,對着葛薇龍道:“下車吧。”
“嗯!”
下了車,腳下是一條馬路。
港島地氣潮溼,富家宅第大都建築在三四丈高的石級上,螺旋式的數十臺階之上纔是住宅。
遙遙看去,其上是一棟標準的歐式別墅,其中融了些許東方風格,還有個不小的園林,看上去風景十分不錯。
葛薇龍輕輕點頭:“姑媽果然過得不錯。”
她此時倒是沒有半點驚奇了。
不說,傅丘在港島的住宅,就是她在津門的別院也不必這裏差多少。
跟了傅丘幾年,她的眼界早就被養高太多了。
“好了,走吧。”
走完了石級,玻璃門外,一個長臉兒,水蛇腰,背後一樣的垂着辮子,額前梳了劉海的丫鬟走了過來。
“兩位是來拜訪少奶的嗎?”
傅丘多看了她幾眼,遞出手中的書信,說明了來意。
睇睇恍然大悟,露出驚喜的目光:“少奶一直唸叨着這件事,對孃家的侄女很是想念,兩位請進。”
她一路帶着兩人橫穿過草地,走近了那盤花綠漆的小鐵門,有小跑着前去稟報。
不時,一個嬌小個子的西裝少婦滿臉春風的迎了過來。
她一身黑,黑草帽檐上垂下綠色的面網,面網上扣着一個指甲大小的綠寶石蜘蛛,在日光中閃閃爍爍,正爬在她腮幫子上,一亮一暗,亮的時候像一顆欲墜未墜的淚珠,暗的時候便像一粒青痣。
那面網足有兩三碼長,像圍巾似的兜在肩上,飄飄拂拂,這副打扮,實打實就是一位貴婦。
她把面紗一掀,掀到帽子後頭去,迎上來,一把拉住葛薇龍的手,一臉熱情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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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薇龍吧,當年我抱你的時候,你才那麼大點,和你娘長得真像,都是標誌的美人。”
葛薇龍有些驚歎與這位姑媽的年輕,也露出微笑:“姑媽纔是大美人咧。”
姑媽梁太太,笑吟吟的擺手:“哪裏?哪裏?都老咯,對了,這位是?還不給姑媽介紹一下。”
她美目一轉,目光集中在傅丘身上,眸光中帶着些莫名的驚喜意味,一閃而過。
“這是我的先生,姓傅。”
傅丘笑了笑,伸出手。
“姑媽叫我傅丘就好。”
“還是叫傅先生吧,也不是我見外,第一次見面,還是要正式一些嘛。”
梁太太一邊說着,也伸出手,微微一握,手心勾了勾。
傅丘手心一癢,心頭一蕩。
不愧是有名的交際花,這女人真浪,比浪裏白條還浪,他喜歡。
又掃了一眼她領口的縫隙,傅丘開玩笑道:“那我叫您葛女士好了。”
“哎呀,我可是好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梁太太笑着,半掩住嘴,胸前起起伏伏,波濤洶涌,惹得傅丘眼前一亮。
“哎呀,先進去吧,我們一邊喝點茶,一邊聊。”
茶桌上,梁太太拉着葛薇龍的手,上演了一處姑媽侄女無比和諧的畫面。
葛父嫌棄梁太太做了別人的姨太太丟人,葛薇龍也做了傅丘的情人。
從這一點,她不但不嫌棄,反而有幾分共情感。
傅丘則喝着茶,不時插上兩句話。
睇睇和睨兒兩個丫頭在旁邊伺候着。
前者生的模樣兒比別人標緻些,又生了一張巧嘴,很會哄人開心。
後者穿着一件雪青緊身襖子,翠藍窄腳褲,兩手抄在白地平金馬甲裏面,還是《紅樓夢》時代的經典丫環打扮。
那張白嫩的小臉兒,卻是粉黛不施,單抹了一層清油,自有嫵媚處。
傅丘不動神色的勾搭着兩位預備役交際花,氣氛越發和睦。
時間一晃,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梁太太是經營關係的高手,很快就把葛薇龍這個年輕的丫頭徹底拿捏住。
彼此關係親近程度,直線上升。
“好了,先喫午飯吧,也不知道你們的口味,今天上海菜、廣東菜都有。”
梁太太張羅着,幾人上了飯桌。
“薇龍,試試這個,這個味道不錯。”
傅丘加了一快子,也點點頭,讚歎道:“味道不錯。”
葛薇龍笑道:“我在天津也喫過幾次上海菜,沒成想在姑媽這裏卻喫到了,真好喫。”
“是嗎,好喫,那就多喫一點。”
梁太太臉上笑呵呵,十分好客的說道。
此時,桌子下,一隻彎曲的黑絲包裹的腿搭在了傅丘的大腿上,指甲在深處輕輕的摩挲着。
傅丘面上不動神色。
擡起頭,在他的斜角,梁太太抿了抿性感的紅脣,眼神閃爍着撩人的目光。
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舌尖留在杯口舔了舔。
傅丘一隻手繼續夾着菜,一隻手悄然伸了下去。
梁太太突然身子一顫,手上的茶水都顛了出來。
“哎呀,喝得太急了。”梁太太故作掩飾。
葛薇龍信以爲真:“姑媽,你小心點。”
“嗯呢。”
下午,傅丘和葛薇龍作別了姑媽,回到別墅。
“嗯,我去公司一趟,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嗯呢,注意身體,按時休息。”葛薇龍囑咐道。
傅丘點了點頭,開車離去。
不時,梁太太的住宅下,一輛汽車停了下來。
睇睇和睨兒兩個丫頭似乎在門口等待多時,笑吟吟的喊了一聲:“傅先生好,少奶在樓上等你呢。”
傅丘笑着走上樓。
此時二樓臥室,梁太太穿着白色絲質吊肩裙短裙,十分清涼,正躺在沙發,說不清的風情萬種。
傅丘走上前,道了一聲:“姑媽。”
梁太太單手側躺在牀,嫵媚多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傅丘,都起嘴巴,小女兒家似的,有些不滿。
“人家都叫你傅先生。”
傅丘笑了笑:“那我叫你梁太太,太太,你熱嘛?”
梁太太眼神朦朧的望了他一眼:“爲什麼這麼說?”
傅丘表示:“要是你熱的話,我可以幫你脫一件衣服。”
“咯咯咯咯~”
伴隨着一陣鵝笑,梁太太伸出雙臂:“我還真有點熱了呢,侄女婿。”
傅丘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喜歡這個稱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