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火氣也會立即冷靜。
剛剛怎麼了?
無明火頓時涌出,那幾巴掌啪啪作響,打在江寒部曲的臉上,自己的手都打疼了。
不應該啊……
曹閒心道:我曹某人什麼時候戾氣這麼重了?
難道是惡膽刀影響了我?
曹閒看向江寒的部曲,那位叫侯賁的男子面目羞怒,不知道是不是氣的忍不住了,竟然化爲本體。
一隻大猴子嘰嘰歪歪對着曹閒一通亂叫,但也不敢報復,只能把猴屁股撅起來對着曹閒使勁拍。
曹閒:“……”
深吸了一口氣,算了,既然對方先裝反派試探,那就是活該。
活該你用這種方式跟我打招呼。玩砸了能怪誰?
江寒見到曹閒沉默,氣氛很壓抑,訓斥手下道:“侯賁!夠了!”
大猴子住了嘴,竄上江寒後背。
江寒道:“曹奉真氣消了嗎?若沒消氣,再打這畜生一頓好了。”
大猴子一愣,極不情願看着曹閒。
曹閒則道:“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找我。”
話說到這裏,之前的恩怨多半一筆勾銷了,江寒再也沒有調侃的心思,開口道:“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什麼事?”
“水樓裏,有處地戶,武尉三階以下才能進入。我想去裏面取個東西,需要人手幫忙。”
曹閒不解:“六大家族沒人了嗎?需要我這位外來奉真幫忙?”
江寒沉默:“他們進不去。”
“我就能進去?”
“能!”
曹閒啞然失笑:“你憑什麼這麼篤定?”
“上面寫了。”
一陣風吹過,曹閒有些沒聽懂。
“你說什麼?”
江寒深吸一口氣:“上面寫了,此處至邪,非曹氏子與鎮樓妖不可入內。靈丘當地山野奉真,除了你姓曹,再沒姓曹的人了。”
沉默一秒。
兩秒。
一直到十秒。
曹閒像是看到一個編撰劣質謊話的傢伙,看着江寒。
“那你又怎麼覺得,我就是上面說的曹氏子?”
曹閒等着對方的答案。
江寒從懷裏摸出一張紙。
曹閒打開,是一張拓印。
上面的字正是‘此處至邪,非曹氏子與鎮樓妖不可入內。若違禁律,生死隨天。’
落款‘曹閒留’。
瞳孔緊縮,曹閒盯着最後的落款,一股荒誕至極的感覺襲上心頭。
我留的?
不僅是自己留的,而且字跡也是自己的!
大二時候拓印課,曹閒跟着老師做陰刻雕版,字跡與之如出一轍。
臥槽!
這……
曹閒連忙問道:“哪來的?”
“地戶廟裏,地戶神像後的牆上寫的。”
江寒頓了頓道,“兩年前,我去各處地戶歷練。一年半以前返回江家隱世之處,江家自古有一處樓宇,無人能打開。因爲我從小偷了族長的水樓令,意外打開後,我就成了水樓的真傳奉真。”
“但是水樓的傳承,和江家的完全不一樣。我不僅得學江家的手段,還得去尋找自己的路。半年前,我晉級武尉,終於在水樓三樓的一處通道里,遇見了老祖石像。他告訴我,水樓真傳想要真正得到實力,就得去至邪地戶歷練,這樣身上的一些東西才能覺醒。我找到了至邪地戶,可是意外在牆上看見了這些文字。”
江寒道:“起初我沒在意,去了裏面,裏面很大,想象不到的大!非人的九真很多。我的水行功法也是在裏面得到的。但我那時還想往裏走,卻被裏面的傢伙追殺,逃出來了。我沒有任何幫手,於是想到了牆上的文字。纔來找一個叫曹閒的人。”
“沒想到我一出來,江菱兒就告訴我靈丘當地的天門格局出現了變化,新人之中有個叫曹閒的山野奉真橫空出世,他還把一位地境的古卷靈叟降服。如此巧合,讓我不得不來尋你。”
“因爲所去之地兇險萬分,我也想找一個可靠正直的幫手,這纔出此下策,佯裝天瀑山的妖人,藉口威脅你的朋友,試你一試。”
江寒真的一五一十說出了之前的事。
曹閒像是聽故事一樣,又是一根菸聽完,才彈掉菸屁股。
“這事也有些太玄乎了……”
“我等天門奉真,碰見的玄奇之事本就很多。一些事沒法解釋。”
但他也沒立即答應,開口道:“不管我幫不幫你,你還是得繼續修煉。先攢你的善行天功吧。我考慮一陣子……”
“我已經武尉二階了,再無意突破的話,可就進不去了啊!”
曹閒皺眉:“伱不是半年前才晉級武尉嗎?”
江寒道:“在裏面得到了水行術,那根本就是另外一套晉升體系,我能通過奉真拜斗來提高實力,又能憑着水行術來提高實力。”
江寒不知道是在炫耀,還是認真的訴說。
他說罷展開手,一個水球聚起,將近一立方的水聚集成圓球,忽然被他丟了出去,樓下,一棵倒黴的樹被砸中,應聲斷裂!
將近一噸的水球,竟然被他憑空凝出?還能驅使?
這……自己沒眼花吧?
這是奉真還是河伯?!
見到曹閒的表情,江寒道:“別怕,既然只有你能幫我,我也不會傷害你。就是讓你見見我的實力,跟我去那地戶,我也會保護你的。”
“容我考慮一陣子再說……”
……
……
大白天,曹閒中午才醒。
宿舍沒人。曹閒發現自己電腦開的,玄應星君和靈叟在刷劇。靈狼蹲在上鋪朱亮的電腦前,在打遊戲。
“你什麼時候學會打遊戲了?!”曹閒瞪大眼睛,看靈狼吐着舌頭,目不轉睛地在拿朱亮的號亂跑,一巴掌拍在它後腦勺上。
靈狼幽怨道:“看久了誰不會。”
曹閒連忙驅趕:“下去下去,把朱亮的號玩壞了,他又得嚷嚷。”
一款西遊類的老網遊,曹閒中學時就常聽同學提起,朱亮每週回家都會讓老鮑幫他操作擺攤掛活力,然後讓老鮑給他點什麼技能。
曹閒實在沒想到靈狼這狗東西也看會了。
靈狼大鼻子湊了過來,討好道:“我跑環呢,馬上完了。”靈狼用自己精巧的小爪爪熟練地操作着鍵盤鼠標,曹閒仔細一看用的還是快捷鍵。
我尼瑪……
就你還跑環?我看你像環!
又捱了曹閒一巴掌,靈狼硬頂着壓力,幫朱亮賺了點小錢,趕緊給朱亮掛機了。
洗漱了一番回來,靈狼無所事事,它不喜歡刷劇,下樓逛去了。
曹閒擦着臉對玄應星君和靈叟道:“星君、靈叟,問你們個事。你們見過奉真或者妖魔鬼怪,能憑空凝出水球的嗎?”
靈叟道:“少見多怪,古來九真修士,水行術達到一定火候,誰凝不出來?”
曹閒一愣:“我也行?”
玄應星君道:“你不是煉水行術的料,金生水,肺屬金,水行術好的人肺得奇佳,你老抽菸,肺不怎麼特別。”
呃……
曹閒來了興趣:“那你看我適合什麼術?”
“你女人那麼多,連做春夢都沒什麼反應,屬於純陽不泄,適合陰陽術。”
旁邊靈叟隨口說道。
玄應星君giegie地怪笑起來。
靈叟說的一本正經,玄應星君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想的亂七八糟的。
曹閒紅着臉:“我認真的呢!”
靈叟不解。
玄應星君道:“好了,你沒理解這老傢伙的意思,他誇你純陽不泄,就是不適合五行術,適合陰陽術。不過你少有陰戾,多見熾陽,確實適合陰陽術裏的陽術。”
“陽術?”曹閒一再確定玄應星君不是在拿自己開涮,問道,“那是什麼?神術?”
“嗯。不算太神吧。三界都能用。”玄應星君道,“我就是修的陰陽術。大多星君也都是陰陽術傍身。這陰陽包括但不限於道門的陰陽。不過你先別好高騖遠,星斗玄光就是一門古陰陽術,練的高深了也不差。”
曹閒半懂不懂。
不過還是道:“有個傢伙找我,讓我去一處至邪地戶。”
“不能去!”
“可以去!”
靈叟和玄應星君同時開口。
靈叟看向玄應星君:“那是至邪之地。”
玄應星君道:“你都說了他純陽不泄,侵染不了太多至邪之氣。少來一些不怕的。”
靈叟想了想點點頭:“也對。”
曹閒看着兩位高人:“所以我能去?”
“當然!氣運上不會對你造成傷害,不過實力上你自己把握。染不了太多至邪之氣,不代表在裏面就能平安。我建議你再凝練一脈玄光,晉級一階武尉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