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蘭被嚇得一個哆嗦,趕緊抓住一旁的柱子,表示:“家婆,你不信的話,去問問人就知道了。我也是回來的路上聽人家說的。”
“你聽誰說的?”喬母磨了磨牙。
村裏人都知道孫海蘭和她這個老婆子不合,但凡和她這個老婆子交好的,都不會跑到孫海蘭面前去嚼舌根。
除非不想好好相處了!
孫海蘭一看喬母要發威,當即把於青青賣了。
還表態:“我可沒主動說過,人家非拉着我說,我也就聽了一耳朵。”
喬母冷冷白了孫海蘭一眼:“少胡說八道,我讓喬南和喬西一起去的,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喬西和秦嘉樹的是非,你小心點!”
孫海蘭轉過臉去,不敢吭聲。
心裏卻想着,就死偏心你姑娘吧!
喬母進屋把臘腸藏好,又鎖上廚房門,這才朝外走去。
孫海蘭看在眼裏,又是一陣恨。
她就沒見過這麼壞的婆婆,防兒媳婦跟防賊一樣,有點好喫好喝的,淨想着自己姑娘。
真是太毒了。
她捏着手,想着喬霞給出的主意,下定了決心。
……
喬母徑直去了於家,喊於青青出來。
於青青怎麼也沒想到,喬母會找上門來。
她去孫海蘭面前告狀,純粹是因爲喬西現在不理她,她又想找個喬家人拉攏關係,所以才這麼做。
剛纔她還高興呢,因爲她告訴孫海蘭後,孫海蘭表示以後要和她多來往。
這會兒看到喬母,卻是笑也笑不出來了。
喬母一開始就瞧不上於青青,這姑娘年紀輕輕,心眼卻多得很,在有些時候,還透露着一股子輕浮。
不喜歡,說話自然也沒好氣。
喬母開門見山:“小賤人,誰讓你嚼我家西西舌根的?”
“什麼?”於青青被罵得臉上掛不住,有些訕訕:“嬸子,好端端的你怎麼罵人?”
“好端端的罵人?”喬母對着空氣呸了聲:“不是你上趕着找罵嗎?”
“我怎麼……”
喬母不給於青青反駁的機會,直截了當說:“你嘴上說是西西的好朋友,實際上呢,私底下和孫海蘭那貨混在一起,說西西的是非,你以爲我不知道?”
於青青傻眼了。
她知道,孫海蘭這是把她說的話告訴喬母了。
可是,喬母和孫海蘭不是合不來已經鬧得分了家嗎,怎麼會這樣呢?
難不成,合不來是假的,其實人家關係好着呢?
不然怎麼會這麼快就告了狀。
喬母手叉腰,指着於青青罵:“你這樣兩面三刀的,愛傳是非的,以後不許再上我家的門!”
這會兒周圍沒人,於青青想求助也找不到對象。
至於她哥,倒是在家裏,但她哥是不會爲了她出頭的。
只能任由喬母大罵。
喬母罵完了,還不忘警告:“以後離我家西西遠一點,嘴巴也放乾淨些,不然,哼哼。”
於青青沒來由打了個顫。
對於喬母的手段,放眼村子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她雖然討厭極了,但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好告饒:“嬸嬸,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對喬西和秦嘉樹走在一起很驚訝,所以纔跟孫嫂子說的。”
於青青:“行,當然行。”
她當時是看到喬南了,所以偷摸跟了一段距離。
結果看到喬西和秦嘉樹一起上山,喬西對秦嘉樹的態度,也很是親近。
所以,纔多了那麼一嘴。
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以喬西的條件,怎麼可能看得上秦嘉樹那個窮光蛋呢。
喬母治完於青青,也不耽誤時間,朝着山腳下走去。
她先去了秦嘉樹的果園,果然,秦嘉樹不在果園裏。
喬母站在果園門口,看着果園裏新蓋起來的三間房子,氣得哼哧哼哧的。
這個小兔崽子,居然敢拐她的寶貝姑娘,討打!
到了傍晚,一行人下了山。
喬南和秦嘉樹揹着黃芪,喬西則是抱着野山參。
今天收穫比上週還要豐富,三人都很是高興。
快到山腳下,走在最前面的喬南停住了腳步。
喬西疑惑:“怎麼不走了?”
喬南後退了一步,有些害怕的嚥了咽口水:“姐,媽來了……”
喬西朝前望去,看到喬母手裏提着棍子,臉上的表情可以用冒着火來形容。
她下意識看了眼秦嘉樹,心裏叫了一聲不好。
原本喬母這時候應該還在地裏,或者是家裏,會找到這邊,說明喬母知道什麼了。
喬母氣得快不行了。
閨女和秦家小子走在一起不說,還走得那麼近!
看到她出現,閨女不僅不高興,還一臉猶豫地去看秦家小子!
這說明了什麼,喬母這個過來人又怎麼會不懂。
“媽。”喬西趕在喬母發火前,幾步走過去,對着喬母開口:“我們今天挖到好東西了。”
喬母冷冷:“哦,是嗎?”
喬西扁扁嘴:“媽,你怎麼這麼不高興啊。”
“……”喬母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暴脾氣快壓不住了。
喬西空出來一隻手,搖了搖喬母的胳膊:“媽,你別這麼板着臉,我害怕。”
寶貝閨女撒嬌,喬母的火氣頓時下去不少。
她搖搖頭,罷了罷了。
這事兒總歸不怪閨女,是秦嘉樹故意勾搭,她只要警告秦嘉樹就好。
如此想着,她將喬西拉到身後,瞪着眼睛看向秦嘉樹:“你,過來。”
喬西驚了下,挽住喬母胳膊:“媽,咱們先回去吧,我又餓又渴,回去喫點喝點後我跟你細說。”
喬母:“可是……”
喬西趕緊又說:“今天挖黃芪,秦嘉樹幫了不少忙,按照規矩,你怎麼也得請他到家裏喝口水啊。”
“啥?”喬母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蹭蹭蹭往上冒。
勾搭她閨女,她還要招待喝水?
喬西知道喬母擔心什麼,故意說:“是啊,不然人家和咱們什麼關係,爲什麼要白白幫咱們忙呢。”
此話一出,喬母立馬答應。
“你,到我家去喝點喫點。”
秦嘉樹想拒絕,看到喬西使勁眨眼睛,嘴角勾了勾,只好什麼都不說。
喬母看在眼裏,又是一陣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