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讓秦嘉樹去拿了個小板凳回來,看他坐下後說:“我剛好有事想問你呢。”
秦嘉樹:“你問。”
喬西:“我們衛生院那個秦副院長,和你是什麼關係?”
秦嘉樹眼神緊了緊,沒有回答。
喬西接着問:“是你家親戚嗎?”
她平靜的眼神看着秦嘉樹,沒有追問和逼迫的意思,似乎就是很平常的關心。
這種感覺,讓秦嘉樹沒那麼想逃避。
他又沉默了半瞬,慢吞吞點頭:“是,他是我叔叔。”
喬西並不是很驚訝。
她把秦副院長大力懲罰喬英和趙紅梅的事情說了。
“應該是你跟你叔叔說的吧。”
秦嘉樹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說的是風氣不好,其他的沒多說。”
喬西:“那也是你的關係,謝謝你。”
秦嘉樹朝着喬西看去,眼神晦暗不明。
他舔了舔嘴脣:“以後不必跟我說謝字。”
都是對象了,這點小事,是他應該做的。
喬西看着他舔嘴脣,猩紅的舌尖將起了皮的嘴脣舔出絲絲溼意,不自在地別過眼,乖巧嗯了聲。
喬母收拾完鴿子,去地窖裏放肉,喬西看着喬母的身影,再次轉向秦嘉樹:“你以後別弄肉了,天天弄肉太費勁,想來我家,你就直接來。”
“我最近運氣好。”秦嘉樹笑了,笑容中五分青澀五分得意:“你別管了,我法子多得很。”
喬西:“我是擔心你太累了,又要上山挖黃芪,又要打理果園,還要弄肉……”
秦嘉樹:“不累,我現在渾身使不完的勁。”
看喬西還是擔心,他收斂了幾分嘚瑟:“放心吧,我有天狼幫我。這傢伙,也靈得很。”
喬西想到對自己特別親的天狼,思索片刻,對秦嘉樹說:“這幾天你別急着來了,你好好忙你的。”
秦嘉樹的眼神,頓時暗了下去。
臉上,也浮現出些許不安。
喬西趕緊接上:“等到週末,我們家好好做一頓飯,招待我衛生院的朋友,到時候你也來,咱們一起好好喫頓飯。”
秦嘉樹:“沒事,不影響,你們喫飯,不用喊我。”
要他選,他還是希望能天天見到她。
喬西微微擰起細眉,嘴巴也扁了扁:“你不想來嗎,我還打算週末把我們談對象的事說出來的,給我家人正式介紹你。”
“!”
秦嘉樹的眼睛倏地亮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喬西。
“來,必須來!”他一下子精神了起來,說話速度也加快了:“我明白了,我這幾天不來了,我會好好爲週末做準備的。”
喬西:“做什麼準備?”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秦嘉樹站起來,雄赳赳氣昂昂,朝着喬西展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那就週末見。”
說完,大邁步走了。
走到門口,還興高采烈和所有人打招呼。
“叔,你忙着,我先走了啊!”
“大哥,你忙!”
“喬南,回見!”
這聲音一直從大門外傳來。
“喬北,改天見!”
喬西:“……”
“額……我其實不太清楚……”喬西自己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的臉在隱隱發燙。
對象的冒失和激動,讓她有種幻覺,好像……他特別喜歡她。
喬母走後,一直窩在喬西懷裏的盼盼,眼珠子滴溜溜轉了會後,爬起來湊到喬西耳邊,奶聲奶氣說:“小姑姑,剛剛那個人,是不是未來的小姑父?”
喬西撲哧一聲笑了。
她食物豎起,對着盼盼噓了噓:“暫時保密。”
盼盼也學着噓:“好,盼盼給小姑姑保密。”
……
喬家這邊一片溫馨。
喬大娘家卻是烏雲滿布。
喬珠坐在門檻上,抹着眼淚嗚嗚嗚直哭。
經過上次被傷害,喬大娘已經懶得管這個閨女,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幹着手裏的活計。
而其他人,也都不吭聲。
喬文龍被喬珠哭煩了,上去對着門檻一腳:“哭什麼哭,好像我們把你招惹了。男的買東西先上女方門是規矩,他拖着不來,你不趕緊分了,還有臉哭?”
“哥。”喬珠淚眼婆娑:“他什麼時候說他不來了?”
今天一回家,喬大伯就在飯桌上說,讓喬珠趕緊通知楊文清,再不提東西上門,就要再給喬珠找婆家。
喬珠當然不願意,她極力爲楊文清說話,表示男方不上女方的家門,女方也可以去男方家,反正都是這麼回事。
結果,被喬父狠狠罵了一頓。
她想讓喬大娘幫她說話,但喬大娘自始至終沒開口,甚至沒理她。
喬珠便覺得無限委屈,她現在明明找到了好對象,家裏人卻一點都不幫忙,天天說她不如喬西,他們也同樣不如喬西的爸媽!
……
秦嘉樹一路挺胸擡頭,大闊步回到果園。
等了他好一會的瓦長樂看到了,嘖嘖嘖:“你這是啥情況,跟打了勝仗似的。”
“比打勝仗還厲害。”秦嘉樹心裏高興極了,吹起了口哨。
瓦長樂狐疑:“快說,什麼事兒?”
“就是……”秦嘉樹張嘴,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沒什麼,回頭再跟你說。”
還是等喬西先跟喬家人說過,他再告訴其他人。
不然,萬一瓦長樂或者瓦長媛說出去,讓不明真相的人跑去問喬母,再把喬母惹惱。
更不要說,那些見不得他好的,萬一背地裏使點絆子,給他增加麻煩。
瓦長樂越發好奇:“你這個傢伙,撿到金子了?還回頭說,回頭是什麼時候?趕緊得!”
秦嘉樹纔不理瓦長樂的催促,他不客氣反問:“你來有事?”
“沒事我就不能來?”瓦長樂懟道。
秦嘉樹看了瓦長樂一眼,去拿了兩把鐵杴,扔給瓦長樂一把:“沒事正好,來幫我幹活。”
瓦長樂:“……我欠你的是吧!”
嘴上這麼說,手底下還是跟着秦嘉樹一起幹起來。
挖了一會兒後,瓦長樂問:“你這是挖啥呢,地窖?”
秦嘉樹:“水窖。”
瓦長樂不禁停下手中的動作:“你不是有個水窖嗎,還挖什麼水窖?咋地,一個水窖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