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裏他還能逞英雄,但到了派出所,一切按照章程處理,他要是還護着於青青,自己恐怕也要受牽連。
可是……
他不忍心!
於青青看喬母態度堅決,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都癱坐在地。
很快,指揮着農忙的喬父也過來了。
他聽了事情的原委後,和喬母做了同樣的決定,將於青青扭送派出所。
陳鐵路看到淚流不止的於青青,忍不住攔住喬父,要替於青青辯駁,也被喬父一同送去派出所。
對於這個結果,喬西也是很意外。
她本以爲,只要揭穿於青青的真面目,陳鐵路就會放下執念,不再被於青青利用矇騙。
可誰知,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陳鐵路還是對於青青不離不棄。
她都不知道該說是傻子一個,還是用情至深了。
無論如何,都是陳鐵路自己的選擇。
只是苦了陳母和陳春燕了。
陳母被送去了赤腳大夫那裏,還不知道自己兒子不僅沒有迷途知返,反而越發泥足深陷。
而陳春燕……
喬西扭頭,看向蹲在地上,抱着頭痛哭的好朋友。
方纔看陳鐵路要跟着於青青走,陳春燕上去阻攔,被陳鐵路罵了幾句多管閒事,還扇了一巴掌,陳春燕當場就氣哭了。
喬西走到陳春燕身邊,不知道該怎麼出聲安慰,輕輕嘆了口氣。
“哎……”
垂在身側的手指被更高的溫度碰了碰,喬西側臉,和不知什麼時候站過來的秦嘉樹面對面。
四目相對,秦嘉樹低聲:“這件事,不怪你。”
喬西瞳孔閃了閃。
他是怎麼看出來她在自責的。
秦嘉樹很想拍拍喬西的腦袋,但大庭廣衆之下,他只能將念頭壓在心底,只輕聲說:“你覺得沒能幫到她,對不對?”
喬西咬着嘴脣,點點頭。
看到陳春燕哭得傷心,她心裏確實是在想,或許自己的方法有問題,如果換一個方式,可能陳鐵路就不會這樣了。
“跟你沒關係。”秦嘉樹聲調略略拔高了一些:“是陳鐵路自己心甘情願被於青青利用。”
以前還可以說陳鐵路是不知道於青青真面目,所以才那樣癡情。
可現在,陳鐵路的所有行爲,只能說是冤大頭一個了。
陳春燕聽到了秦嘉樹的話,啜泣的哭聲戛然而止,幾秒鐘後,她猛地站了起來。
“就是!跟咱們有什麼關係,是他自己願意被人家利用!咱們做再多,也是多管閒事!”陳春燕掉着眼淚大罵。
“春燕……”喬西不忍。
陳春燕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淚:“好了,以後他陳鐵路的事,我不會再管了,就算是被於青青騙到死,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看陳春燕氣得哥都不叫了,喬西知道,她是真的被陳鐵路給傷了心了。
喬母見狀,犀利發言:“春燕,這件事過去後,如果陳鐵路娶了於青青,他們兩口子就是一家人,你就是外人了,現在撒手不管,對你來說反而是好事。”
陳春燕捏住拳頭。
喬西抱住陳春燕的胳膊:“就是,而且大家都知道你是好心沒有得到好報,你以後再不理會,也沒人說你什麼。”
“嗯……”陳春燕有些想通了。
好在陳鐵路也不是親哥,只是堂哥,就算是以後不來往,她也沒有那麼難受。
喬母把農具給喬東,讓喬東繼續去幹活,自己則打算帶着喬西和曲海棠回家做好喫的。
她還叫了陳春燕,但陳春燕此刻沒有心情,獨自回家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曲海棠也解釋了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喬母聽後,抓住曲海棠的手就是一通大大的誇讚。
又是表揚曲海棠有擔當,第一時間站出來爲喬南說話,又是誇曲海棠不僅長得好,心也好。
可把曲海棠聽得美壞了。
到了家裏,喬母故意黑着臉,讓喬南去後院把柴都劈了,曲海棠心疼喬南,主動提出要幫忙。
喬母沒有攔着。
等倆人走後,喬母一把拉過喬西,直接道:“閨女,今天這事,是你的主意吧。”
都到了這一步,喬西也沒什麼好否認的。
“對,是我爲於青青設的套。於青青早就對喬南有想法,我想着與其擔驚受怕哪天於青青搞事,不如把事情鬧大好了。”
喬母后知後覺鬆了一口氣,爲喬西鼓掌:“閨女,得虧你想得多,不然說不定,咱們家就真叫於青青給害了。以喬南那個轉不過的腦子,肯定玩不過於青青。”
喬西:“……”
話是難聽,但說得也沒錯,今天分明喬南佔上風,但被於青青一頓歪理邪說,喬南都差點崩潰了。
喬母搬過來一個板凳,讓喬西坐着:“閨女,你今天可累壞了,快歇着吧,我做好喫的去,咱們好好招待一下小曲。”
說完,喬母就進廚房忙活去了。
喬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突然發現秦嘉樹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心事。
“怎麼了?”喬西問。
秦嘉樹抿着脣,盯着喬西的眼睛看。
喬西還以爲自己臉上有髒東西,摸了摸,很是不解:“你看着我幹什麼?”
此刻院子裏就喬西和秦嘉樹兩個人,秦嘉樹逼近了一步,彎着腰,與喬西臉和臉的距離不過十公分。
喬西一下子就害羞了。
她嚥了口口水,伸手去推秦嘉樹,聲音也變得羞澀起來:“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
秦嘉樹哼哼了兩聲,眼看着喬西臉越來越紅,快紅成了蘋果,他才扁了扁嘴,不情願地吐出一個名字。
“喬太安。”
喬西嘴巴微張,愣了愣。
秦嘉樹接着又吐出幾個字。
“他喜歡你,你知道。”
喬西當即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
秦嘉樹眯起了眼,審視地看着喬西。
喬西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急了:“我真的不知道,不對,喬太安他沒有喜歡我,他只是當我是妹妹而已,你別信於青青胡說八道!”
秦嘉樹見喬西急着和自己解釋,心裏已經舒服多了,但男人的佔有心理,還是讓他想逗一逗喬西。
他挑眉,似是不信:“真的嗎?”
喬西點頭如搗蒜:“當然是真的,雖然喬二嬸很想撮合我們,但我和喬太安都沒那方面的意思,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熟悉的就跟兄妹一樣,是不可能有那方面的念頭的。”
秦嘉樹剛剛舒展的臉,聽到“從小一起長大”這幾個字,瞬間又皺起來了。
喬西:“?”
她沒說錯什麼啊?
以及,秦嘉樹現在,是在喫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