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自己出去了兩天,孫悅姐姐的身上有煞氣了?
難道是孫悅姐姐在這兩天裏做了什麼壞事嗎?
孫悅看小糰子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也有些覺得討厭,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臉上隨即掛上了溫柔得體的笑,“燦燦,一直盯着姐姐看幹什麼?是姐姐的臉上有東西嗎?”
孫悅下意識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都不敢太用力。
畢竟從小時候,容慧就千方百計的弄來各種各樣畜生奶,比如說牛奶,羊奶之類的,經常讓她用這些洗臉,所以她的臉纔會變得白白嫩嫩的。
小糰子直爽的問道,“阿悅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呀?”
聞言。
容墨嗖的一下轉過了小腦袋,眼巴巴的看着孫悅。
長公主的注意力倒是都被容慧和孫歡吸引了,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小孩子這邊的事情。
孫悅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尷尬。
甚至覺得面前的寧燦燦就是故意讓自己在表弟面前出醜。
孫悅拿起手帕輕輕的點了點自己的眼角,“妹妹,這是說的哪裏話?最近一段時間,我每天都陪着外祖母,怎麼可能做壞事呢?妹妹爲什麼會這樣說?”
容墨覺得自己腦子都被孫悅的這些問話給弄暈了,“你問題怎麼那麼多呀?燦燦只是問你是不是做了壞事,你要是做了壞事,你就說是,你要是沒做壞事,你就說不是,你怎麼好像聽不懂燦燦說話一樣呀?你都九歲了好不好!”
孫悅:“……”
說完。
容墨毫不猶豫的拉起小糰子的手腕,“我們去你的院子裏看看花花菜菜吧。”
小糰子擔憂的目光看了一眼,被容慧追着跑的孫歡,“阿歡姐姐會不會被打呀?我們留下來給阿歡姐姐求求情好不好?”
作爲過來崽!
容墨老生常談的說,“實話告訴你,大人打自己的小崽子的時候,身邊越是有人勸說,大人就打得越狠,這是我整整兩年的捱打中,得出來的寶貴經驗。”
小糰子恍然大悟。
朝着墩墩弟弟豎起了大拇指。
大拇指小小短短圓圓的,和小糰子一樣可愛,“墩墩弟弟你真棒!”
容墨就拉着小糰子進門了。
孫悅一個人站在原地。
狠狠的扯着自己手裏的手帕,眼睛裏盈滿了淚水。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以前寧燦燦沒有來的時候,不管是外祖母還是舅母,都比現在對她更好,包括小表弟。
好像因爲寧燦燦突然出現在侯府,所以一切都變了。
她不想要這樣子。
她依舊想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誇獎她,稱讚她,疼愛她,喜歡她……
明明自己纔是和侯府裏有血緣關係的小女孩兒。
孫悅跺了跺腳。
一雙桃花眼中閃過了一抹恨意。
一定要把寧燦燦趕出去。
一定要把她趕出去!!!
另外一邊。
兩個小糰子手拉手,開開心心的往院子裏走的路上,正好撞見了鎮北侯。
“爹。”
“笨猴伯伯。”
容墨回答說,“要去燦燦的院子裏看一看我們種下的菜菜,有沒有長高長大。”
鎮北侯閒來無事。
跟在了兩個小糰子身後。
來到院子。
讓鎮北侯感到驚訝的是,前不久他親眼看到母親和長公主陪着小崽子一起種上的種子,現在竟然都已經結果了。
小糰子看着紅紅綠綠的果實,哇塞一聲,“好棒呀!今天晚上就可以喫燦燦的菜菜了呢。”
鎮北侯走過去。
蹲下來。
看着那結的碩大的狼桃,剛要去摘。
小糰子扭着身子,黑燦燦的眼睛就盯了過來:⊙w⊙
鎮北侯冷哼一聲。
真是個小氣的小糰子,這麼多的狼桃,喫一個怎麼啦?要了命了?
鎮北侯哼了一下。
當着小糰子的面,用力的拽下了一個狼桃——最大的一個,直接拿在手裏咬了一口,又酸又甜的味道充斥着味蕾,有嚼勁的果肉和裏面柔軟中帶着硬籽的沙瓤,讓鎮北侯覺得,這可能是他從小到大喫到過最好喫的狼桃。
小糰子糾結的一言難盡:⊙_⊙
這時候。
提着小木桶,走過來要澆水的容墨,看着鎮北侯在喫狼桃,驚訝的問,“爹,你洗了沒?”
鎮北侯起身。
三兩口喫光了,只剩下了一個把兒,鎮北侯幼稚又故意的丟到了小糰子的腳邊。
粗聲粗氣的說道,“大老爺們不在乎那些細節。”
容墨抓了抓後腦勺,“可是……可是它們的肥料,是用的喔喔的粑粑啊,就算是大老爺們,也得洗一洗吧,就算狼桃沒有沾上粑粑,可也被粑粑薰了那麼久了……我在恭桶上噗噗一會兒,臭味都會薰到我的頭髮上……我娘都會嫌棄。”
鎮北侯虎軀一震:“……”
這時。
“留守公雞”喔喔,邁着優雅的小碎步,擡首挺胸,氣質曼妙的走過來。
在衆目睽睽之下。
喔喔走到菜地邊邊,慢悠悠的轉過身,把屁股朝着菜地。
只看到屁股上的羽毛一根一根的慢慢舒展開,然後一個小小的窟窿慢慢的擴大擴大——
啪嗒一聲。
一坨粑粑就落在了菜根上。
喔喔傲嬌的收了屁股,悠哉悠哉的走到小糰子跟前,張開尖尖的嘴,輕咬了一下小糰子的手,似乎是在責備小糰子,把它一隻可憐的公雞,留在家裏這麼久。
鎮北侯:“嘔——”
他立刻捏着喉嚨跑了出去。
小糰子連忙伸出小手在喔喔的腦袋上拍了拍,“對不起啦,走的太匆忙,忘了帶你。”
喔喔:“咕咕嘎,咕咕嘎,咕咕咕咕嘎。”
容墨:“它在鬼叫什麼?”
小糰子翻譯說道,“喔喔在說,是它讓菜菜們快點長大的。”
容墨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拉着小糰子往旁邊走了兩步。
小聲問道,“燦燦,你想不想快點長大?長得像我哥哥一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