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子退後半步。

    忽然朝着廚娘跪了下來,“多謝。”

    廚娘笑了笑。

    有種放下了一切的如釋重負感,說道,“不必謝我,說起來我也要謝謝你,完成了我的一項心願,最起碼也曾經和你拜過堂成過親了,我很滿足啦,接下來,我就要物色未來,可以疼我寵我,和我相伴一生,走向白頭的相公啦。”

    小糰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廚娘看了小糰子一眼。

    走過去把小糰子抱住,“謝謝你,燦燦,我要走啦,聽說你以後也不去學院上學啦,正好我也不去做廚娘啦。”

    小糰子跟着廚娘走到院子裏,“爲什麼呀?”

    廚娘灑脫的說,“當初去做廚娘也是爲了你們韓夫子,現在我忽然都放下了,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不瞞你說,我姑母是隔壁鎮子上的一個女醫,我要去她身邊學本事了。”

    小糰子依依不捨的拉住廚娘的手。

    房間裏。

    鎮北侯看着韓夫子,問道,“我大概有些清楚了,也就是說你妻子亡故之後,因爲擔心你,所以鬼魂一直沒有離開家裏,你之所以今天演這一出假成親的戲碼,就是爲了讓你妻子早日投胎轉世嗎?”

    韓夫子輕輕的點頭,笑着說道,“沒錯,侯爺,實在是讓你見笑了。”

    鎮北侯搖了搖頭,“並沒有,只是……的確看到了你對你妻子的一往情深,也看到了你妻子對你的雙向奔赴。”

    韓夫子嘆了口氣,“其實,她……也是位很好的姑娘,若是嫁給我,算是我高攀了,但是沒有辦法,曾經滄海難爲水,我的妻子在我的眼裏就是最好的,即便其他人比她好一萬倍,也不是她,我沒有辦法帶着對我妻子的眷戀和愛意,去和另一位姑娘生活,這樣對不住她的。”

    鎮北侯若有所思的說,“你說的對。”

    韓夫子的目光落在了鎮北侯的臉上,“在下認爲侯爺可以明白在下的心思,畢竟當年長公主在廟中生子生活,整整四年,從未踏出過廟宇半步,而侯爺不也一直堅守着嗎?”

    鎮北侯眯了眯眼睛。

    高大的身影,此時此刻有些落寞,“沒錯,我能理解你,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全心全意的愛過一個人,不管結果是好是壞,都沒有辦法再接受他人,韓夫子,你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鎮北侯很快帶着三個小崽子離開了。

    一路上沉默寡言。

    小糰子有些擔心,“笨猴伯伯,你的身上有一種難過的味道。”

    鎮北侯揉了揉小糰子的小腦袋,說道,“你鼻子肯定被鼻屎堵住了,是你的鼻屎有難過的味道。”

    小糰子:“……”

    回到家中。

    三個小崽子跑去老夫人的院子裏玩兒了。

    鎮北侯一個人溜溜達達的到了長公主的院子。

    “侯爺,長公主在內院歇息,侯爺若是找長公主有事,容許奴婢先去稟報。”

    “不用了,本侯自己進去。”

    “這……”

    “如何?本侯想見一眼自己的夫人,還要經過你的允許?”

    “侯爺恕罪,奴婢不是這般意思。”

    鎮北侯也不想和丫鬟們一般見識,什麼都沒說,直接走了進去。

    中秋快到了。

    可是京城的天氣依舊悶熱。

    長公主斜斜的躺在自己的榻上,身上穿了一層薄紗質地的外裙,手裏拿了一把小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

    鎮北侯直接走了進去。

    掀開了一道又一道的珠簾,直奔長公主的榻上。

    原本以爲是下人的長公主睜開眼睛瞧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鎮北侯。

    緊接着又閉上了眼睛,語氣緩慢的問道,“你怎麼來了?我聽母親說你帶孩子們出去玩兒了?”

    鎮北侯坐在了旁邊,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裏面是買給長公主的胭脂。

    深吸了一口氣。

    鎮北侯粗裏粗氣的說道,“我想搬回你的院子。”

    長公主皺眉,“你在你院子裏住的好好的,幹嘛要惦記我的院子?再者說了,你每日一大早就要起來去練兵,會影響我的睡意。”

    鎮北侯走過去,像一隻憨厚的大狗狗似的,坐在了榻邊的小腳凳上。

    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長公主露出來的腳踝,瑩白的腳踝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鎮北侯哼了一聲,“連這腳丫子,都比我身上最白的地方還要白,嬌嬌嫩嫩的,怎麼養出來的?”

    長公主被他撓的有些發癢。

    擡起腳在鎮北侯的胸前踹了一下,“別動手動腳的。”

    鎮北侯憨厚的笑了笑,“我保證每天起來躡手躡腳,絕對不會打擾你。”

    長公主眼神裏露出了一抹狐疑,“你今日是怎麼回事?”

    鎮北侯說,“沒什麼,只是我們夫妻長久分居兩地也不好。”

    長公主想了想。

    恍然大悟。

    連忙爬起來。

    看着鎮北侯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寂寞了?想要找個人排遣寂寞?你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今天晚上就幫你物色兩個美姬妾,送到你院子裏,這件事情我會祕密去做,不會讓母親聽到風聲。”

    鎮北侯的臉色一寸又一寸的黑沉下來。

    長公主皺了皺眉頭。

    鎮北侯一把抓住了長公主的胳膊,用力的向前一拽,長公主被迫撲在了鎮北侯懷裏,她立刻撐着鎮北侯的胸膛要起身。

    卻被鎮北侯的銅牆鐵壁緊緊的箍住,“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把我推給別人?”

    長公主一怔。

    然後無所謂的笑了笑,“既然你有需要,我作爲你夫人,我滿足不了你,可不得找個人分擔一下?”

    鎮北侯眼睛裏充斥着紅色的血絲,“如果我說只要你呢?”

    長公主沒說話。

    鎮北侯翻身而起,將長公主壓在了榻上,“長公主,是我平日裏對你太縱容了嗎?”

    長公主看着男人越發危險的神色,“大膽!”

    鎮北侯咬牙切齒,“就算是株連九族,今天我也要讓你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誰!”

    門外。

    兩個大丫鬟聽着裏面的聲音,激烈的讓她們面紅耳赤。

    “那個……要不要去稟告老夫人?”

    “不太好吧。”

    “可是長公主一直在罵侯爺,長公主不情願啊!”

    “可是……可是夫妻之事,讓婆婆插手阻止,不太好吧。”

    “如果長公主受傷怎麼辦?”

    “嗨!侯爺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捨得讓長公主受傷?他自己捅自己兩刀,也不可能讓長公主受傷啊,興許男女之事都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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