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居然敢如此和我講話!”

    憋了半天,王柔訕訕吐出這一句話,可她終究是王妃,大她一頭。

    葉輕語掀起眼皮,斜眼瞧着王柔一眼,譏笑道。

    “原來母親此愛嚼舌根,做這太傅府的夫人可真是委屈了您,你應該去說書啊!您是從何處知道我與王爺感情不和,莫非您母親大半夜的時候偷偷潛入栩王府偷聽牆角了?”

    王柔面色瞬間沉了下去,這小蹄子不是在故意拐着彎罵自己嗎?

    “你……你……”

    葉輕語懟的王柔說不出來話,氣得王柔不斷地由着丫鬟拍着她的後背順着氣,以免被葉輕語活活氣死。

    “好啊,嫁入栩王府後你眼中毫無規矩,毫無體統,真是丟盡了我葉府的臉!”

    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事情,葉輕語挑眉,笑眯眯的挽了挽耳邊鬢髮,話語如同刀落下。

    “母親,真正丟了葉府臉的人是誰,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在怎樣,也是王爺八擡大轎明媒正娶的,可不知妹妹現下如何?”

    葉輕語笑靨如花,可在王柔眼中更是面目可憎。

    “你給我住口!”

    太傅剛入府就瞧着葉輕語在爲難王柔,氣不過,衝上前去,將王柔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見靠山來了,王柔擠出兩滴淚,可憐兮兮瞧着太傅:“相公,您可算是回來了,妾身對她好言好語,可她卻如此對待我……”

    太傅越聽越是氣憤,橫眉豎起。

    今日早朝回來的時候,他可是從那些街邊路人的嘴巴里面聽到了不少的流言蜚語。

    一樁樁一件件都快要把他給氣死了。

    如今又聽着王柔的話,心裏面更是感覺葉輕語是個混賬東西。

    “混賬東西!”太傅氣的脫口而出,那粗厲的手化成巴掌就要甩到葉輕語的臉上。

    王柔神色激動,恨不得讓太傅扇死葉輕語這個小賤人。

    居然想讓自己給她行禮,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葉輕語看着太傅這怒火攻心的樣子,眼眸一閃,心是止不住的悲涼。

    她小挪兩步,正好躲了太傅的巴掌,叫太傅落了空。

    “你這個逆女,如今連爲父都敢反抗了嗎?”見自己教訓不成還落了空,太傅更是氣的暴跳如雷,越看葉輕語越是不順眼:“我們葉家怎麼出了你這逆女,真是成了栩王妃就不把我這個爲父放在眼裏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你可知道現如今京城衆人是如何在背後議論你,議論我們葉家的嗎!你就是個禍害,若不是你,我們葉家也不至於此,臉面都叫你丟盡了!”

    禍害?

    葉輕語輕聲冷笑,身子微微晃動,看着太傅那惺惺作態的樣子,只覺得胃中一片噁心。

    一時間,氣氛霎時間安靜了。

    葉輕語沉默半晌,嘲弄的目光似乎叫太傅有一種錯覺,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看穿了。

    “逆女,誰叫你如此看我的!”

    “父親,說話你可要講究證據!什麼時候你也學了母親的本事,出口顛倒是非了?誰害的葉家顏面掃地,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葉輕語目光惹得太傅不由一怔,手指微微鬆動。

    “是誰無媒苟合叫人捉姦在牀,難道父親您都忘記了嗎?是她葉清眉丟了太傅府的顏面,父親您就真的當做看不見了嗎?”

    看着葉輕語半嘲笑半挑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王柔如同被踩到了老鼠尾巴一樣,炸開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掃把星,自己名聲臭就不要拉我們眉兒下這趟渾水!”

    瞧着王柔又羞又惱的樣子,葉輕語毫不客氣回懟去:“我拉她下水?是她自己先不要臉無媒苟合毀了太傅府的名聲,母親,您自己教出來的女兒,您還不清楚她是什麼性子嗎?”

    “住口,你是這麼和你母親說話的嗎?”

    太傅氣的鬍子都翹起,死死皺着臉,身上的暴虐藏也藏不住。

    “你長到這麼大!半點規矩都不知,枉爲我葉家女兒!”

    他大手一揮,朝着外面管家吼道:“拿鞭子來!”

    “今日爲父不好好教訓你一下的話,還真讓你無法無天,目無尊長!”

    葉輕語一顆心徹底死了,無論怎麼樣,在父親的眼睛裏面容不下自己的半分好。

    他的心裏眼裏就只有王柔和葉清眉,他們纔是一家三口,自己還不如府裏面的下人。

    多少次王柔和葉清眉算計自己的時候,他都當做看不見,如今,卻是爲了那母女兩個人着急了。

    眼看着下人將鞭子送到太傅手中,葉輕語明白不能坐以待斃。

    若是真的家法處置的話……

    葉輕語正要動手,突然一道聲音傳來,硬生生遏制住了葉輕語的動作。

    “住手!本王看誰敢!”

    顧承煜處理完公務,便匆匆趕來。

    可沒有想到剛進門就看着太傅揚着鞭子欲要抽到葉輕語。

    這是自己放在心間都捨不得欺負的人,怎麼能被人如此欺負。

    顧承煜神色冷厲,一把將太傅手中的鞭子扔到了一旁,將葉輕語護在了自己的懷中:“太傅想做些什麼?”

    “王爺……我……臣這是在教育不孝女……”

    不曾想着顧承煜會來,太傅說話的聲音都結巴了。

    顧承煜眸中深邃,深不見底,叫太傅和王柔都猜不出來他什麼意圖。

    “這鞭子還是賞給太傅您那在整個京城都出了名的二女兒吧,本王的王妃是捧在心尖上的人,不得受如此侮辱,況且,王妃所言,句句屬實,太傅您又在氣憤什麼?”

    躲在顧承煜的懷裏面,聽着他口中所言,葉輕語恍惚了一下,一瞬間只感覺與上一世重合。

    上一世,也就只有他會護着自己。

    想到此處,她不禁眼眶一紅。

    葉輕語緊緊咬住下脣,心中告誡自己不能在這裏哭。

    她不願意叫太傅和王柔看自己的笑話。

    顧承煜像是心有感觸一樣,伸手撫摸着葉輕語的秀髮,安撫她的心情。

    “太傅,如今語兒已經是本王的王妃,已是皇室中人,不再是你們府裏面的小姐,之前王夫人不是整日說出嫁從夫,如今她既嫁給了本王,她的事情你們便再也沒有資格管教了。”

    太傅冷汗連連,連忙恭維,臉上笑意都顯得格外勉強:“王爺您說的是,臣也是一時着急了些,往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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