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皇上。”衆人紛紛行禮,唯獨那三名刺客猶如死物一樣,躺在地上。

    皇上擺了擺手,沒說什麼,直接看向顧承煜。

    “承煜,這是怎麼回事!?”

    葉輕語顯然能看得出來皇上的憤怒,只不過作爲一國之君,萬不可太沖動。

    這一問,便是要顧承煜說出個由頭來。

    “回稟父皇,兒臣在京城間觀察民情時不幸遇見刺客,還好兒臣謹慎,不然……”顧承煜不緊不慢地彙報着,絲毫看不出他被刺殺時的驚慌。

    皇上有些滿意,雖然刺殺一事不可不查,但是看到顧承煜這般冷靜沉着,想必是個當國君的好苗子。

    “嗯,那你準備如何處置呢?”皇帝試探地問道。

    顧承煜擡眼看向那些刺客,“雖說未傷着分毫,可是此事傳出去定有失軍心,萬萬不能輕易放過。”

    “畢竟能將手伸到栩王府中,想必下一步便……”顧承煜說到一半便頓了頓,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臉上的憂慮一閃而過,確實不能忽視。

    “哈哈,不愧是朕的好兒子,能將事情考慮的如此周到,有儲君之風範啊!”

    “萬萬不敢當,應是父皇教誨的好,儲君這個稱呼兒臣自然受不起。”

    葉輕語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兩人交談片刻,皇上才收回剛剛的和顏悅色,冷聲道,“來人,將刺客打入宗人府!”

    大概是刺客聽到了“宗人府”三個字,突然抽搐了一下。

    宗人府,這可是嚴刑拷打最爲殘酷的地方,聽世人說,進去過的人屍骨無存,就連能夠出來的,也未必想活下去。

    葉輕語倒是十分滿意,若是進了宗人府,不愁問不出個所以然。

    說完便將人羣散去,不允許透漏半點風聲。

    葉輕語總覺得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現在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自盡,另一種就是被逼供出真兇。

    夜間的蟲鳴聲似乎在與葉輕語作對,一向睡意極好的她久久不能安睡。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便在第二日清晨靈驗。

    “夫人,夫人……”小翠急慌慌地跑了進來,面帶焦慮。

    葉輕語緊皺眉頭,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怎麼了,慢點說。”

    “那三名刺客……死了!”

    葉輕語聽完腦子嗡嗡,大腦飛快運轉,“自盡,還是被打死了?”

    “是,是被人殺害了,昨日嚴審到夜闌還未開口,今日一大早,便發現已經死了……據說死相難看的很!”小翠抖着身子說完了。

    葉輕語沒想到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被暗殺。

    多麼可笑至極啊!刺客被刺殺了。

    他們忠誠的主子因其辦事不力狠心拋下並找人暗中刺殺。

    想來也不會是顧承煊的人,他如今還因爲和葉清眉的事情不得聖寵,沒那麼大的本事。

    那便是有更厲害之人在此與他們作對,難道說,除了顧承煊,自己和顧承煜還有其他的滴人嗎……

    而此刻的另一邊。

    “可惡!竟如此大膽!”皇宮內一片呵斥,衆臣不敢擡頭。

    “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行刺暗殺,何等人敢如此大膽?!”

    此事涉及到了皇帝頭上,必然會讓皇帝顏面掃地,顧承煜心裏琢磨着,眼睛瞟向了身旁的顧承煊,與他目目相對。

    “皇上,此事必有蹊蹺……”一位大臣戰戰兢兢地說道。

    “呵,蹊蹺?何等是蹊蹺!”皇上怒視這眼前如同譁衆取寵的大臣,無情的嘲笑着。

    “嚴查宗人府,一旦發現有蛛絲馬跡速速稟報,重賞!”皇帝振振有詞,“朕就不信了,竟敢有人與朕作對,宗人府看守的侍衛仗打五十棍!”

    顧承煊低頭緊咬着牙,不敢說話,此次暗殺失敗不說,竟還驚動了皇上,若是被皇上查出,豈不是……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這些小動作顧承煜自然是看在眼裏的。

    但在此刻不確定之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爲好。

    下朝時,顧承煜試探着顧承煊,“七弟對這件事可有什麼看法?”

    “五哥爲何這般問?”顧承煊向來謹慎,尤其是刺殺這件事,大不可露出什麼馬腳。

    而顧承煜也毫不示弱,“剛剛看你一言不發,滿臉苦相,我以爲是你身子不舒服。”

    “五哥說笑了,近來身子確實有些風寒,更是爲昨日的事情煩憂,沒睡好罷了,不必太擔心。”顧承煊眼神沒有躲閃之意,讓顧承煜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

    “我定會找到那兇手,要他好看。”顧承煜見軟的不行,便放了狠話,“七弟便要看好,不要像上次一樣,出了醜。”

    顧承煊死死地盯着顧承煜,兩個男人間的鬥爭就只剩安個炸彈,一點就炸。

    而這個炸彈,便是昨日刺殺之事,就看有沒有人願意點了。

    顧承煜說完便撞了一下顧承煊的肩膀走開了。

    怒火在顧承煊的心頭燃燒,“可惡……”顧承煊一頓臭罵。

    直到回到宮中,才破口而出。

    “滾!都給我滾出去!”顧承煊呵斥着眼前的侍女,“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都是羣沒用的廢物!”

    葉清眉看到顧承煊一回來便這般惱火,當即跟着進了房間,轉身坐到顧承煊的腿上。

    “怎麼了殿下?可是今日朝堂之上有煩心事?”葉輕眉故作嬌柔。

    顧承煊的心情仍舊導演,葉清眉給他揉着額頭,可是這隻能使他稍稍平靜下來。

    “父皇還沒有查到我的頭上,只不過顧承煜那個賤人!還有葉輕語!”顧承煜恨恨的錘了一下桌子,“竟敢當衆羞辱我!”

    “葉輕語也是個臭賤人,見顧承煜現在風光,便背叛我,否則顧承煜不會那麼快查到我的頭上!”

    葉清眉聽完無動於衷反而嗤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顧承煊不滿地問道,“難道你也嫌我無能?”

    葉清眉胳膊勾了勾顧承煊的脖子,“天無絕人之路,如今儲君之位未定,那我們便日日可與顧承煜作對不是嗎?”

    “況且啊,葉輕語本來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之前還不是給我們演了一場好戲?”

    “什麼好戲?!”顧承煊不解,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誒呀!”葉清眉輕聲指責着顧承煊,眼中卻盡是愛慕之意,“難道你忘了她之前一心想要逃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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